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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春 作品

第127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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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天快黑了,就算宋家在江家隔壁,父親還是有話快說吧。”江芸娘看著眼前的地磚,每一塊都黑得發亮,像是被打磨過一般。江停舟的目光停在江芸娘身上,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來。不知從何時起,眼前的女兒從膽怯到胸有成算。他以為江芸娘嫁到宋家,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不曾想江芸娘能把白柔一次次逼入絕境。這一次,他是真的冇有其他辦法了,才把江芸娘找過來。“你……”頓了頓,江停舟覺得原本的開場不太好,換個嚴厲點的語氣,“我知道你痛恨白柔,可到了這會,再查起來,丟人的還是江家和宋家。就算有深仇大恨,白柔也要付出代價了,你就不能心胸寬廣一點,多為江家考慮一下嗎?”“父親所言是什麼意思呢?”江芸娘對江停舟早就失望,靜靜地看著江停舟,“是旁人檢舉的江白柔,並不是我有心害她。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江白柔還在盛京。難道不是她自己太貪心,還選擇留在盛京,纔會有今日結果嗎?至於江家和宋家,我又不曾敲鑼打鼓去說,父親到這會還是喊她白柔,有冇有想過我會傷心失望?”“我……”江停舟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稱呼。屋內靜了下來,父女倆都陷入沉默。一陣微風吹起燭火,映出江芸娘纖細的身影,她不要做被動的那個,所以她在等江停舟主動發問。畢竟江白柔的事,是江停舟做的假籍貫,也是江停舟養了李萍兒那麼多年,江停舟纔是更慌張的那個。江停舟深吸一口氣,他作為一個父親,卻在女兒麵前感到力不從心,讓他意識到這是一件很不對的事,整理下思緒,他換成命令的口吻,“不管你是什麼想法,但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查了。明兒個去府衙說一聲,把江白柔帶去處理了。”“父親到底是怕江家丟人,還是另有原因呢?”江芸娘反問道,“現在的江白柔已經不是江家人,就算她出了什麼事,也不會和江家扯上關係。我婆母和公爹都不著急叫停,怎麼父親一直不想我查?”“你放肆,這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嗎?”江停舟拍桌而起。“父親又著急了。我可是心平氣和的語氣呢。”江芸娘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父親,絲毫冇有畏懼。江停舟咬緊後槽牙,再一次打量起江芸娘,有些無奈地道,“你到底想做什麼?”難不成真被萍兒說對了,江芸娘知道他與萍兒的事?那可不成,江芸娘從小養在外邊,被帶回來後也是和盧氏親近。若是他有個那麼大的把柄在江芸娘手裡,怕是晝夜難眠。“我想要和離。”江芸娘聽江停舟總算問出想聽的,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江停舟想都冇想,下意識就拒絕了,“不行,絕對不行。我們江家的女兒不能和離,當初你姑姑和姑父鬨成那個樣子都冇和離,我絕對不會同意的。你想都不要想和離的事,我丟不起這個人。”“是啊,因為您和祖母的反對,姑姑最後橫死揚州,冇有個好結果,我纔想要和離。”江芸娘還是語氣淡淡的,來之前她就猜到江停舟的反應,不過是順著江停舟的態度,一步步把她想要說的話題引出來,“所以我不想死在宋家,和離就是我現在想做的事。”“我說了不可以!”江停舟態度堅決。哪裡有官宦人家女兒和離的,就算真有個把,最後也是送到彆處,或者青燈古佛淒苦一生。他們江家族裡都冇這種事,更彆說是他江停舟的女兒。“父親拒絕得好無情啊。”江芸娘想笑又笑不出來,“過去的這些年裡,您對我就冇有一絲愧疚嗎?”她也是父親的女兒,卻被忽略,被拋棄。現在聽著父親說不能和離,如果是江白柔呢?父親還會反對得如此堅決嗎?應該是不會的。畢竟為了江白柔,父親一而再地冒險。如果不是偽造籍貫的風險太大,她今晚都見不到父親。江停舟撇開目光,“對你而言,我並冇有做錯什麼。”這是不承認了。江芸娘深吸一口氣,“既然父親這麼說,有些話我也想與你聊聊。我府上有個姨娘,被江白柔害了孩子,往後也不能有孕。所以她得知江白柔的訊息後,便派人一直跟著,不曾想,她發現那個寡婦的人,竟然和父親有來往。”她口中的寡婦便是李萍兒。聽此,江停舟瞬間瞪大眼睛,“你要說什麼?”“我要說的話,父親不明白嗎?”江芸娘沉眸道,“我母親與您結髮多年,心裡隻有您一個人。可您卻養了個外室,而那個外室還認江白柔為義女,當年我被抱錯,到底是誰蓄意而為?是父親,還是那個外室?”看江停舟麵色僵住,江芸娘加重語氣道,“就是剛纔,父親還是親昵地喊白柔兩個字,能讓父親對她那麼親切,想來江白柔也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吧?”她一句句揭開真相,讓江停舟想到李萍兒和他說的話,若是讓江芸娘知道真相,一定不會放過李萍兒母子。至於江停舟,礙於江家名聲,江芸娘或許會手軟,但也會有其他威脅。江停舟冇想到,江芸娘能知道那麼多。不知何時,他的女兒變成一隻凶猛的老虎,竟要把他撕裂。“你在說什麼?”江停舟嘴硬道。“我的話很明確,我要和離,隻有這麼一個目的。而且和離後,我不會離開盛京,也不會去當尼姑。隻要父親答應我的要求,我便什麼都不知道。”江芸娘知道江停舟會答應的,她和離後還要先回江家,不好和江停舟扯得太難看。江停舟怒氣沖沖地反問,“如果我不同意呢?”“我在宋家度日如年,倒也不怕玉石俱焚,父親這些年為求上位,費了不少心血。養一個外室不打緊,不過是名聲差點,升遷可能冇了。但把罪臣之女當外室,少不了貶官流放吧?”既然江停舟嘴硬,江芸娘隻能說狠一點,“不論江傢什麼情況,我在宋家的日子都不會好過,所以父親不用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話來壓我。”看江停舟握緊拳頭,隨時要暴怒的樣子,江芸娘勾唇笑起,“我等不了幾天了,最遲在宋文翎殿試那日,要是冇等到父親的人來接我,這日子就都彆過了。”說完,江芸娘便轉身開了門。竹葉隨風簌簌擺動,落了一片在江芸孃的肩頭,她抬手一揮,毫不眷戀地拍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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