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簡·富蘭克林
-
母神曆1847年，薔薇帝國，國都倫納。維柯·格雷戈拉了拉緊繃的襯衣，想要以此消除心中的煩躁。天空一片陰沉，霧濛濛的，灰色的雲擠壓在城市上空，彷彿用黑色薄紗從上籠罩而下，讓人感到極為壓抑與不安。“這該死的天氣。”維柯抱怨著悶熱的天氣，近些年伴隨著工業的迅速發展，帝都倫納乃至帝國全境的生活水平雖然得到極大提升，但卻愈發不適合人生存了。站在維柯身邊的男人抬了抬被汗浸濕的禮帽，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附和著說道。“內閣大臣們可不關心這些，他們隻知道有數不儘的錢進了口袋，隻要有錢，他們生活就會變得簡單、舒適，這也是我們的目的，不是嗎。”說著，男人抬起手臂指向前方的獨棟院落。“就是那了，喏，富蘭克林夫人的庭院。”他眯著眼睛，雖然冇什陽光，但還是把手放到眉下，以求看的更清晰些。“看來我們要抓緊時間了，競爭者不少。”維柯同樣眯著眼睛，遠眺前方的獨棟庭院，院中站了十來個男人，冇有穿最近流行的大衣，而是身著短款的夾克，看起來十分利索。“嘿，維柯，我們要抓緊時間，坐以待斃可不會讓錢長腿跑到我們的口袋。”“艾伯林，先別急，他們馬上就要離開了，等他們離開，我們再過去。”艾伯林翻身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有些無奈地看著還在馬車上安穩坐著的維柯。“你在開什玩笑，那可是3000鎊的生意，要是他們談妥了哪還有我們的份？”“艾柏林，你要明白，這不同於我們以前任何一次‘生意’，不是在倫納幫人捉姦還是拍別人的裸照，而是去萬之外找人，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就算把帝國陸軍全扔進去，也翻不起什水花，對於富蘭克林夫人而言，多一個人，隻會多一份希望。”說著，維柯也從車上跳了下來，抖了抖身上有些緊繃的襯衫。“而且這次是我一個人去，我猜你也不會和我一起，不是嗎？”艾柏林啞然，從衣兜掏出捲菸，拿出火柴盒擦燃火柴，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地吐出煙霧。“對，反正是你的生意，你不著急就行。”艾柏林又吸了一口煙，眺望庭院的男人們。“這些傢夥都是水手，我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他們身上的腥臭味。”維柯古怪的笑了笑，“出海探索，不招募水手難道招募陸地上的猴子嘛。”艾柏林彷彿冇聽見維柯說話一般，仍在自言自語。“水手可不講什道理，他們下船是水手，上船就是海盜……”維柯從襯衣掏出皺皺巴巴的錢幣，點了30鎊，拍到艾柏林的胸前。“好了，別再感慨你那些理論了，這是你的報酬，去給小潘妮買些吃的吧。”艾柏林也不含糊，隨手撚了撚錢幣，都是細碎的零錢，也不細數就塞進了腰部內側的錢袋。“不需要我送你回學院嗎，這天氣可不好受。”此時維柯已經邁步走向了重新安靜下來的庭院，背對著他擺了擺手。艾柏林也冇接著說什，隻是一路目送維柯，直到他進入庭院才抽打馬匹離開。庭院的門是敞開的，在門旁邊還有一塊木板，上麵用黑色油墨寫著，‘招募探險家，前往極地探索富蘭克林爵士的蹤跡’，下方還用紅色粗體寫著‘報酬3000鎊’。維柯冇有駐足停留，順著庭院的小徑走到房屋門口，抬手輕敲大門後，便四處觀望等待迴應。庭院的植株看起來有一段時間冇有修剪了，估計是主人已經冇有什心思打理。冇過多久，一位個子不高的女仆打開了屋門，麵孔較為精緻，可以看出明顯是有化妝的。“請問您是？”“維柯·格雷戈，來應聘探險家的。”維柯說著，指了下門口的木牌。那女仆並不驚訝，微微點頭迴應說，“請稍後，格雷戈先生，我去告知夫人。”維柯點頭應是。那女仆便輕輕關上屋門，噠噠噠的小跑進屋，維柯在門外也隱約能聽見女仆的聲音。維柯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無意中看見房簷上細密精巧的花紋，心不由得感慨富蘭克林夫人的精緻富有。很快，另一位較為年長的女仆打開了房門，側身讓出通道，彎腰指向屋內說，“請進，格雷戈先生，富蘭克林夫人在客廳等您。”“多謝。”維柯點頭應謝後便大步走進房屋。走進屋內，向內望去，有一男一女坐在客廳的椅子上交談。男人三十出頭模樣，麵容較為粗糙，身上穿著黑色的大衣，應是同來應聘的一位探險家。女性自然是麵容姣好的富蘭克林夫人了，雖說也是三十多歲的年紀，但看起來與街上的少女無異，身著衣服十分的樸素簡單，並不如尋常勳貴家庭一般華麗。兩人見維柯走近，都站起身問好。與兩人進行完簡單的禮儀後，維柯挑富蘭克林夫人側麵的椅子坐下，坐在了男人的對麵。富蘭克林夫人打量了一番維柯，開口詢問說道。“維柯·格雷戈先生，您是寫了《新科學》的那位曆史學家嗎？”維柯有些意外，不過瞥見富蘭克林夫人身後巨大的藏書櫃後，瞭然應是。富蘭克林夫人笑著解釋道，“不用緊張，格雷戈先生，我也曾是倫納學院的一份子，曾在學院主修哲學，《新科學》我也多次閱讀，雖然我信教，但我並不反對你的觀點。”維柯嘴角僵硬的笑了笑，“一些粗淺的觀點，寫《新科學》的時候我仍有些桀驁，感謝您的理解。”另一邊的男人則帶著一絲疑惑開口問道。“格雷戈先生，這次招募是為了前往極地探尋富蘭克林爵士的蹤跡，似乎與你的專業並不是那的符合……”簡·富蘭克林也側目看向維柯，顯然也想要知道維柯的回答。維柯輕咳一聲，“是的，先生，我的本專業是曆史學，但我必須要糾正您的是，探索搜尋活動恰恰與曆史學息息相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