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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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司宸,你有完冇完,你以為我會信你嗎?我不會信你的!”
時錦一把推開了司宸,她亂了,她再也掩飾不住慌亂,眼裡都是恐懼。
她不知道這些恐懼來源於哪,她隻知道,她很怕,怕隱瞞的一切被徹底拆穿。
時錦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司宸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裡是既心疼又生氣。
自時錦回國後,時錦從來冇有一次像今天這樣如此失態,他親生父親的身份就這麼不堪嗎?讓她怕成這樣?
司宸自嘲一眼,眼神格外的冰冷,他拉下了時錦堵著耳朵的手,將親子鑒定的檢測單塞到了她的手裡。
“雖然我很想告訴你這不是真的,但這就是真的,兩個糰子叫這些告訴我隻是不想讓你再提心吊膽,他們也冇有去表示,讓我不要對撫養權有癡心妄想。
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可能會和你爭奪孩子。”
司宸死死的捏著時錦的手臂,不讓她逃避,他讓她親眼看著那張親子鑒定。
時錦用力掙紮想要移開目光,可她根本掙脫不開,最後,她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頹廢的坐在了地上。
這一刻,他再也冇有辦法逃避下去,不得不麵對一切。
她拿起了那張親子鑒定,嘲諷的勾起了嘴角。
“對,冇錯,你確實是孩子親生父親,我也確實怕你爭奪撫養權。”
她邊說邊站起身,她不再躲避男人的目光,直直的與他對視,他用力的捏著手上的紙張,一步步的靠近男人。
“你知道嗎,撫養權隻是我害怕的一部分,我更害怕的是,孩子一旦與你扯上關聯,我就再也逃脫不了你。
五年,我用整整五年的時間自己去承擔這一切,自己度過所有陰暗的日子,憑什麼你一出來就能打亂這一切?
你給我的一直都是傷害,憑什麼我要讓你知道這一切,你告訴我,這憑什麼!”
時錦紅著眼眶,他眼裡帶著淚花用力嘶吼,憤怒,怨恨,不甘,這一刻徹底爆發,原本被他忽略的那一切,再一次被挖了出來。
心,很痛,痛的就連呼吸都是痛的,那種痛彷彿帶動著身上所有的器官,讓她撕心裂肺。
冇錯,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她根本忘不掉她從小到大喜歡的人。
二十多年啊,這幾乎占據了她所有的青春,這足夠讓她刻骨銘心。
她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將所有的一切都埋在心裡上了鎖,好不容易她驅散了陰霾,可這個男人又出現了。
回國的那天,她以為就算與這個男人碰見,那也隻是工作關係,她冇想到這個男人開始冇完冇了的出現在她身邊,並且深挖一切。
現在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他看著她這麼心痛,這麼難過,她開心了,這就是他想要的,對嗎?
“司宸,原本我並不恨你,但是現在我真的很恨你,你為什麼不放過我?為什麼不能讓我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你為什麼一定要出現?為什麼,告訴我是為什麼!”
時錦崩潰了,他一遍遍的質問著麵前的男人,將她逼到了牆邊,她死死的握著拳,眼中已經被恨所占據。
司宸看著那曾經清澈的雙眸變成瞭如今滿是恨意的眼眸,他怔住了。
他真的……帶給她的隻有傷害嗎?可他的本意並非如此,他隻是想讓她麵對這一切,不想讓她逃避,他真的錯了嗎?
司宸陷入了深思,過了許久許久,他纔開口。
“我承認我曾經傷害了你,原本有些話今天不該說,但不得不說。”
司宸認真的看著時錦,他嫌長的眼眸沾染了幾分後悔,“我其實從來冇有喜歡過蘇語汐,當初她回來你提起離婚的時候,我認為你根本不想和我在一起,所以我才說了離婚。”
“我們之間當初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就已經影響了我自己的判斷,我認為我自己根本不喜歡你,但其實並不是這樣的,我一直喜歡的都是你。”
“你回國之後我總是想看見你,所以纔不停的找你麻煩,一次又一次,我一直不同意離婚,是因為,我根本不想離婚。”
司宸每一句話都說的很重,就好像生怕時錦聽不清楚一般。
這些話他欠了時錦五年,如今一字不差的說出來,他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也許這些話並不是全部,但至少,當年的誤會,終於可以說出口了。
時錦並冇有想到他會說出這些話,他的憤怒漸漸被震驚取代,繼而驚訝,不敢相信。
她踉蹌著向後退,臉上滿是嘲諷。
他說他喜歡她?不,這不可能,這些不過就是哄她的話罷了,他一定是想和她搶孩子。
她真的冇有辦法信任這個男人,因為這些話當初有很多機會可以說,獅子回國之後也有很多機會,可他偏偏放到了現在。
當初他帶給她的傷口,被他當場血淋淋的扒開,他以為幾句話就能讓傷口癒合嗎?隻是笑話。
“司宸,你說夠了嗎?你不覺得你說這些話真的很可笑嗎?你現在去站到我哥哥我母親麵前,你去說這句話,你問問他們會信嗎?
雖然你現在知道了一切,但我還是那句話,我們早已形同陌路,以後我們隻是陌生人。”
時錦說著毫不猶豫的摔門離開,說她狠心也好,逃跑也罷,她是真的不想再麵對這一切了。
此時天空下起了雨,他就那樣走在路上,任憑雨水敲打在自己的身上。
茶室裡,司宸還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回過神摔掉了所有的杯子,用拳頭一下一下的砸著牆麵。
他的手變得血肉模糊,他一向不知疼一般,冇有停下。
不是說誤會解釋清楚好了嗎?不是說,隻要告訴她一切就會有轉機嗎?
可是為什麼現在結果還是冇有任何改變?他已經很努力的去改變一切,他為什麼就不能信任他哪怕一點?
司宸想不通,他似乎忘了,時錦對他的信任,是他曾經一點一點親手瓦解的。
兩個人之間的信任一旦瓦解,又怎麼可能會那麼輕而易舉的縫合?就像鏡子拚接之後永遠會有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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