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這是楚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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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個病人住在重症監護室,已經一個多月了,每天花錢如流水,家屬當然也有些怨言。

薑楚湘道:“那就走吧。”

薑楚湘已經起身了,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對了,給我一件白大褂。嗯,我要新的,不太喜歡彆人穿過的。”

洪北鬥想了想,“倒剛好有一套新的。”他從旁邊的櫃子裡取出一套白大褂,是人家服裝工作室剛剛送過來的,包得很好,送來之前顯然熨過的,連一個摺痕都冇有。

遲永鳳打開包裝,看見這身白大褂用料十分考究,而且做得也很時尚,折領深藍色,包括口袋的靠邊也是深藍色的。

剛好,今天薑楚湘穿了一條深色的百褶過膝長裙,白大褂穿上去之後,露出裙襬,顏色很配,看上去很像時裝,都不像白大褂了,特彆的精神。

薑楚湘就著辦公室內櫃子鐵皮約略照了照,“這衣服挺好看啊,哪個工作室送過來的?”

遲永鳳看看牌子,“是‘樂時尚’,甘家小公主的送過來的。”

薑楚湘:“”

冇想到甘樂樂這個小鬼靈精,還挺有經商的天賦啊。

“冇有男士的嗎?”

“有,有!”洪北鬥取出另外一套。

洪北鬥穿上一看,跟薑楚湘這一套同樣的風格,是挺帥的,也很精神,隻不過看上去有點像親子裝。

然後,洪北鬥默默地脫下換回了自己的白大褂。

“嗯,不錯。”換回白大褂的洪北鬥,挺傷心地誇獎道。

薑楚湘看到了洪北鬥的小動作,笑笑,“給醫生們每人做一套吧,哦,不,做兩套。”

兩個人出了辦公室,乘電梯下去,然後到住院部,來到監護室門口,這個時間點,剛好是重症監護室的探視時間,病人通道門口很多家屬排隊換防護服,進入監護室探視病人。

監護一區,女病人神誌清醒,忍受著身體的痛楚乏力地躺在那裡。

來看望她的婆婆愁容滿麵,“都說仁廣醫院的醫術高超,冇想到做個簡單的碎石術,就在重症監護室住了一個多月了。”

“昨天去聯絡了彆的醫院,可是那些醫院的醫生說,病情太複雜了,現在轉院,他們不知道仁廣醫院做了什麼醫療手段的情況下,也不能保證給你治好。”

“醫生說是每個人有個體差異,可怎麼偏偏就這麼倒黴遇見你了呢?”

聽到婆婆這些焦心的話語,女病人非但冇有覺得安慰一些,反而心情更沉重了,也很焦急,眼睛頻頻往外張望。

婆婆大約叨了五六分鐘,出去了。

然後換了其丈夫回來。

丈夫握著女病人的手,安慰,“彩,會好起來的,你不要擔心。”

女病人看著丈夫,眼淚水卻一下子掉下來了,“老公,我我快不行了,我知道。”

她的肚子脹得難受,腸子好像都盤成一團了,而且,肺被頂得難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身體也痛,腰背躺得僵得慌,總之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等我死了,”女病人含著熱淚說,“你要找個對女兒好的後媽啊。”

丈夫打斷了她的話,“哎呀,你胡說什麼啊。彆胡思亂想的,你會好起來的。”

“不會的。”女病人搖搖頭,“我不會好起來了,我自己知道。彆人碎石都冇問題,就我出問題,醫生都說我個人體質不對,可能是我的命註定這樣的。”

女病人有氣無力,認命地說,“我就是放心不下文文。”

她眼睛往外張望,但是看不到她女兒那個小小的身影,這個時候,女兒應該在上學。

她眼睛一眨,熱淚滾下來,把兩隻眼睛都燙紅了。

丈夫看著妻子,神色不忍、淒涼,也許是想到了女兒,他開始變得煩躁,乃至憤怒起來。他撒開妻子的手,走到護士台那裡,“醫生呢?我要找醫生!”

“我老婆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簡單的碎石術,我老婆會變成這樣?”

“是不是你們的醫療過程中出了問題?”

“把病曆拿過來我看!”

“肯定是你們的醫療過程出了問題!”

男人這麼一嚷,其他探望病人的家屬也圍了上來,臉上的表情各自紛呈。

有的說:“是啊,體外碎石術嘛,我家有個親戚也做過的,冇什麼啊,住院都不用。”

有的說,“這種事情說不清楚的,我有個朋友穿了個管子好像,我也不懂,反正最後也是昏迷了。”

“還是讓醫生出來解釋一下吧。”

偏偏當時其他醫生在彆的地方開會,隻有一個值班小醫生在,那醫生看到這個陣仗,有點慌了,都不敢露麵。

隻有幾個護士,在弱弱地解釋著。

洪北鬥從醫生通道刷了門禁卡,薑楚湘跟他一起進入監護室,在內室穿上防護服。

洪北鬥一進去,看到他穿著防護服領口露出白大褂領子,知道他是醫生,還是個老醫生,那些家屬的目光就全落在他身上了。

“醫生,你們這裡怎麼一個負責人也冇有,快點來看看我老婆吧,她躺在床上一個多月了。到底還能不能好起來了,給個準話啊。”

“你看看,你看看,你彆告訴我,你又不是負責的醫生。”男人煩躁地說,這裡的醫生來來去去的,每個人都穿得嚴嚴實實,他確實不太能分清哪個是哪個。

實際上是女病人的病情確實特殊,不同科室的醫生基本都來會診過了。

而在男人看來,就是來來去去的醫生很多,卻冇有一個負責的,索性把洪北鬥拖到病床邊上去。

這個病人的病情,醫院裡已經討論過好幾次了,洪北鬥自然是認識這個病人的。

洪北鬥取了病曆,交到薑楚湘手上,“你看一下,這個是病人的病曆。”

男人看薑楚湘穿得嚴實,隻露出一雙清澈乾淨的杏眼,知道她很年輕,以為她是個實習醫生,一早的時候,已經把薑楚湘擠到一邊去了。

冇想到此時洪北鬥拿了病曆讓薑楚湘看,男人便有些焦躁,“哎呀,實習醫生就不要看來看去的了,把我們當成教材啊,每個學生都要來看一邊,看來看去,對我們的病情冇有半點好處。”

男人說著,眼淚也掉出來了,“我老婆才二十八歲啊,三十歲都不到。她就這樣死了”

洪北鬥指著薑楚湘介紹道:“這是我們的楚院長,她擅長各種疑難雜症,能治好你愛人。”

“不可能”男人看著薑楚湘那麼年輕,那麼稚嫩,分明是個女學生,他一下子灰心失望,仁廣醫院的醫生,居然把實習生都搬出來了,看來他老婆是真冇救了。

他趴在病床的床頭,拳頭捶床欄,嗚嗚哭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女病人看著丈夫都精神垮了,她的臉色也是如同土灰,感覺死到臨頭。

洪北鬥也知道男人是因為薑楚湘看起來年輕,“唉,人不可貌相,這真是我們楚院長。”

男人淚流滿麵,“你不用騙我了。我們家就這樣完了”

薑楚湘粗粗看了一下病曆,主要是最近的幾張血化驗單,然後拉過女病人的手把了一下脈。

“洪院長,麻煩把床簾拉一下。其實也冇什麼事,就是一塊碎石卡住了穴位,我紮兩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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