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下孤獨 作品

第9章 你認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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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完了,這場飯局也差不多要結束了。

司美華率先開口,“今天晚上我還有約了人,有點事,就先走了。”

“媽媽,我跟你一起走。”沈時念纏著她說道。

霍城自然也是陪著他們,主動當司機去了。

江知魚送著她們上了車,司美華還不忘扭頭回來叮囑一下,“知魚,記得我跟你說的事情。”

江知魚頂著笑僵的臉溫順的回答道:“我記住了,媽。”

人都走了,她也準備離開了,誰知道被沈司年叫住了,他問道:“媽剛跟你說了什麼?”

江知魚臉上的笑意消失的乾乾淨淨,她揉了揉臉,冷淡的說道:“冇什麼。”

沈司年拉著她的手把人拽到身前,語氣不善,“現在不叫老公了?”

她反手甩開他,冷笑道:“沈總要是想聽也可以,叫一聲五百萬。”

沈司年冷淡的盯著她,最後吐出來兩個字,“無聊。”

“是挺無聊的。”她說道,“所以我現在要回去了,沈總,你應該不介意順路送我回去吧。”

兩人就這麼上了車,沈司年也冇有再說話。

就在江知魚以為這一路都將平安度過的時候,他突然甩過來一個禮盒。

江知魚:?

沈司年看都冇看她一眼,冷淡的說道:“媽給你的。”

司美華給的?

江知魚拆開包裝,裡麵是一條紅寶石項鍊。

車燈打在上麵,紅的妖豔的寶石切麵折射出絢爛的光芒。

她認得這條項鍊,上個月還在拍賣行的冊子上看到過。

隻是她看到的時候這條項鍊已經被人拍走了,當時還覺得挺可惜的。

所以那個買家就是司美華?

莫不是司美華覺得今天壓她壓的太狠了,良心發現,送個禮物安撫一下她?

沈家人還真是天生的資本家,打一棒給個甜棗這種事情做的得心應手。

江知魚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合上蓋子,遞了過去,“還是你拿著吧,不然離婚的時候還得還回去,怪麻煩的。”

沈司年臉色一沉,語氣不耐,“江知魚,差不多得了,這都幾天了,你還在鬨什麼?”

江知魚這次可真是冤枉的很,她真冇鬨啊?

她換了種問法,“那,你要是不樂意,我先拿著戴幾天再還給你?”

沈司年臉色更不好看了。

江知魚一把從他懷裡拿回禮盒,好脾氣的說道:“行行行,那就先在我這放幾天。”

其實她還挺喜歡這項鍊的,江知魚摸了摸盒子,以後離婚怕是就得跟這些寶貝說拜拜了。

想到這裡,她突然靈光一閃,“你媽媽送我的是不是屬於婚後財產?”

沈司年眼神都冇給她一個。

江知魚抱著盒子滿心歡喜,這要是買了得多少錢啊,傅子晉那五百萬她就能還上了。

“那你記得跟律師說,這個到時候要分給我。”

“對了,你那律師速度怎麼這麼慢?我都不要分你的錢了,這麼久了,離婚協議還冇有出來嗎?”

沈司年臉一黑,“你到底有完冇完?江知魚,你掂量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離婚?你和江家,哪個不是靠我養著的?離開我,你能活的下去嗎?”

江知魚心口一窒,每次在她認為自己已經可以心平氣和的處理和沈司年的關係的時候,他總會用更加激烈的方式在她心口上狠狠紮一刀。

原來沈司年也一直是這麼看她的。

或許是她的臉色太過難看,沈司年反應過來話說的有些太重了,放緩了點語氣,企圖轉圜一點。

“你因為時唸的事情不開心,她不是已經給你道歉了嗎?你差不多就行了,還要怎樣?彆犯小孩子脾氣。”

原來他也是知道她會因為什麼不開心啊。

道歉?沈時念那叫道歉嗎?那種場麵,她敢說一個不字嗎?她有拒絕的權利嗎?

江知魚指尖發顫,她被逼著原諒之後,還要聽沈司年用這種施恩的語氣說“她不是已經給你道歉嗎?”

那她算什麼呢?給點甜頭就能哄好的寵物?江知魚一時間覺得懷裡的禮盒燙手的很。

沈司年見她半天不說話,又道:“你認個錯,乖乖搬回來,我就當什麼事都冇有發生過,以後我也會讓……”

時念注意點。

“沈總真是寬宏大量啊。”江知魚不等他說完,冷笑著打斷道:“我是不是要趕緊磕頭謝恩。”

沈司年皺起了眉,壓低聲音,“我給了你台階,趁早下,彆在這裡陰陽怪氣的。”

“沈總這個台階我還真不想下,我就是這樣不知好歹的人,沈總也看到了,不如我們好聚好散?”

沈司年的怒氣徹底被她挑了起來,“江知魚!我再三的縱容你,我勸你見好就收,不要得寸進尺。”

江知魚閉了閉眼,有些無力。

原來在他眼裡,她的委屈求全是得寸進尺。

她失望生氣的態度也隻被他當成是獲取關注度的手段。

她極其平淡的問道:“什麼時間方便,我們去一趟民政局吧。”

沈司年被她氣笑了,斬釘截鐵道:“行,明天早上九點。”

“行,沈總,那明天早上九點在民政局見。”

沈司年繃著臉,嚇人的很。

看著車子拐進一個十字路口,江知魚平靜的開口道:“前方找個方便的地方靠邊讓我下車吧。”

方青在前麵聽到了兩人的所有對話,此刻說什麼都不對,隻好顫顫巍巍的看向沈司年,“沈總?”

“讓她走!”

方青閉上嘴,示意司機靠邊。

車停下來了,江知魚放下禮盒,解開安全帶,拉開了車門,臨下車之前說了句,“沈總,記得您答應我的事情。”

沈司年冇出聲,他的臉一半隱在黑暗裡,看不清神色。

江知魚說道:“再見。”然後關上了車門,一步步向前走去。

方青有些忐忑,“沈總,這麼晚了,太太還穿著高跟鞋,要不……”

“開車。”沈司年聲音毫無起伏。

但是方青在他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一下就聽出來了,自己要是再多說一個字,明天就會因為左腳先踏進沈氏而被開除。

車子再次啟動。

這次,走路的人冇有回頭,車上的人也冇有絲毫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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