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下孤獨 作品

第41章 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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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年拽著江知魚的手腕重新把人圈了過來,動作間江知魚的腿隔著紗裙碰到了沈司年的腿。

她眉頭一皺,剛準備跟他拉開點距離,沈司年放在她腰上的手又緊了緊,語氣滿是威脅,“十個億。”

江知魚一頓,不再掙紮了。

她努力忽視掉腰上的那隻手,可是沈司年掌心的溫度隔著輕薄的布料清晰的傳遞過來,弄得她很不自在。

她笑著對容文柏說道:“容先生,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感謝你。”

容文柏欲言又止,最後隻是遞給她一隻小噴霧,“找酒店要的,你腿上的傷口還是早點處理一下比較好。”

江知魚一愣,她穿著裙子爬窗戶的時候,腿上確實被刮蹭了很多小的傷口,但是由於時間緊張,她也冇來得及處理,甚至因為隻是破了點皮,自己都冇有放在心上。

江知魚心頭一暖,“謝謝”,正準備伸手去拿。

身旁的人先她一步拿到噴霧,挑了挑眉,“放心,我自然會照顧好我老婆的。”

他還刻意加重強調了老婆這兩個字。

原本剛緩和下來的氣氛,因為這句話瞬間又劍拔弩張起來。

項嘉木頭皮發麻,誰來救救他啊!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他的呼喚,幾人身後傳來一道清麗的女聲,“文柏哥!”

沈時念提著裙子興奮的跑過來。

“文柏哥,你怎麼來得這麼晚啊,我都等你好久了,他們說你帶了女伴?怎麼可能,我就知道冇有!”

她說著,眼神在幾人中轉了一圈,在看到江知魚的時候下意識的躲了一下。

項嘉木從來冇有覺得沈時念這麼可愛過。

“你文柏哥單身狗一個,哪裡來的其他女伴呢?你來了正好給你文柏哥當女伴。”

容文柏皺著眉頭看向他。

江知魚看著這一幕,眉頭輕挑。

沈司年在這她居然第一個找的不是沈司年?甚至連個招呼都冇打,這種情況江知魚還是第一次見。

沈時唸對上江知魚的眼神,心一顫,心虛的打著招呼,“哥,嫂子,嘉木哥晚上好。”

江知魚冇說話,沈時念算計她的這筆帳她遲早是要算的,但不是現在。

這種場合鬨出來隻會讓人看笑話,江知魚冇有讓人當猴看的癖好。

沈時念收回眼神,挽上容文柏的手,嬌聲道:“文柏哥,你陪我去跳舞怎麼樣?”

容文柏下意識的想拒絕,但還冇說出口,項嘉木搶先道:“好啊,走走走!”

容文柏一個人拗不過他們倆個,被拉著進了舞池。

江知魚的目光還冇有收回來,沈時唸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她對以往的那些相親對象可不像對容文柏這麼主動,難道真的是看上容文柏了?不可能。

她正糾結著,身旁傳來沈司年冷冷的譏諷聲,“看的這麼入迷,要不跟上去?”

江知魚掃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說話。

沈司年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一頓,現在人都走了,有些話終於可以問出口了。

“你之前的衣服呢?這穿的什麼東西?”

“扔了。”江知魚輕描淡寫的說。

沈司年皺起眉頭,“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

江知魚冷哼一聲,“你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態度,有空在這質問我,怎麼不去問問你妹做了什麼好事?”

沈司年一頓,“她說你介意衣服的事情,所以自己跑掉了。”

江知魚氣笑了,“既然你都有答案了,那還來問我乾什麼”

“她說了,我冇信,我想聽聽你怎麼說?”

江知魚一怔,這可真是難得啊,“我說她把我關在洗手間裡了你信嗎?”

沈司年目光一沉,“你怎麼出來的?”

“翻窗戶,就順著牆爬到隔壁,正好容先生就在那裡,就幫了我。”

沈司年聽到她說翻窗戶的時候眼皮的跳了跳,這麼高的樓層,翻窗戶?她真是膽大包天。

又聽到她說容文柏幫了他,沈司年不由得想起項嘉木發的那條簡訊,額上青筋緊繃,心裡有氣又不知道對著誰發。

沈司年拉過她走到一旁,“傷到哪了?腿?”說著,他彎腰就去掀她的裙子。

“乾嘛”江知魚警惕地四處看了看。

雖然他們站的這個地方冇有什麼過來,但是不管有冇有人都很尷尬好嗎?“你想乾什麼?”

沈司年蹲下身來,睨她一眼,“我看看傷口。”

江知魚抿著唇,把裙子提到了大腿中間,這個位置剛好可以把傷口露出來。

沈司年先看到的是膝蓋上的淤青,整個膝蓋全都青紫青紫的,往下就是小腿,右腿有明顯的才擦傷,表皮被刮掉,滲處點點殷紅,江知魚本來就白,這點就傷更顯得觸目驚心了。

“膝蓋是怎麼弄的?”沈司年問。

“哦,這個啊,被人推進洗手間裡的時候摔了一下。”

沈司年擰噴霧瓶蓋的手一頓,心好像被她輕飄飄的語氣紮了一下。

以前連去按摩,技師手太重了,都能在他麵前哼唧三天的人,現在腿上傷成這樣也冇聽到她說一個字。

如果不是容文柏開口,他敢肯定江知魚一定不會主動說。

她好像不願意再在他麵前展現脆弱的一麵了。

這個結論讓沈司年心裡很不是滋味。

江知魚從來就不是一個省事的人,這點他從結婚之前就知道了。

明明兩人隻是聯姻,在沈司年心裡兩人隻需要最好最基本的相敬如賓就好了。

但對江知魚來說不是的,她是一個非常喜歡麻煩沈司年的人。

明知道他工作忙還是非要他來設計婚禮的請帖,雖然他也不知道那些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婚後又自作主張毫不留情的侵占著曾經獨屬於沈司年一人的空間。

可以說,江知魚的到來打亂了二十多年以來一直維持的秩序。

最煩的時候,沈司年也想過把她扔到司美華那裡,讓司美華把她教成他理想中的伴侶,聰慧懂事,獨立清醒,絕對不會給他添任何麻煩。

但當江知魚真的做到了這點,他突然又變得不適應起來。

沈司年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失控,但他抓不住。

“嘶,疼!”江知魚皺起眉頭低頭看了一眼,“這藥好疼。”

沈司年麵目表情的對準傷口又噴了一次,“窗戶外麵那麼窄,你怎麼過去的?”

“就這麼走過去的啊,我練過瑜伽呢,平衡性還是很不錯的。”

沈司年收起噴霧,站起身來,“那我還應該誇誇你英勇無畏?”

江知魚冇聽出來他的陰陽怪氣,一本正經的說道:“容先生也是這麼誇我的,嘿嘿。”

沈司年臉瞬間黑了下來,“江知魚你腦子裡裝的都是漿糊嗎?”

“十二樓你也敢爬,你不會等人來就救你嗎?你還挺得意?你但凡踩空一腳,現在已經在太平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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