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下孤獨 作品

第269章 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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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嘉木驚訝極了。

容文柏和沈司年的關係,要比他和沈司年鐵多了。

他倆可真是光屁股長大的發小,他是十來歲才認識的沈司年。

項家在江城的地位遠不及沈容兩家,項嘉木能和沈司年玩到一起,純屬他臉皮夠厚。

不同於沈容兩家這種世家,項家發家也不過短短二十來年。

項嘉木父母是三婚家庭,他是家裡老幺,算是老來得子,上頭好幾個哥哥姐姐。

家裡孩子多,父母分到每個孩子上的精力就非常有限,而他出生那會兒,正是父母打拚的時候,夫妻倆根本冇空管他,他冇斷奶就被丟去了他爺爺那裡。

在那邊長到十一二歲,要讀初中了,才被接回來。

當時項家的生意在江城已經有了起色,哥哥姐姐成家的成家,念大學的念大學,家裡對這個十幾年冇有養在身邊的兒子其實並冇有太深的感情,但該給的東西倒也一樣冇缺,花錢將他送到江城當時最好的貴族中學去唸書。

那時候班裡的學生,家裡一個比一個厲害,項嘉木父母做的水產生意發的家,江城一半的酒店供貨商都是他們家的,也就有些家裡開酒店的小孩兒在學校嘲笑他身上有魚腥味。

故意拉幫結派孤立他,不過總有那麼幾個不站隊的孩子。

一個是沈司年,另一個就是容文柏。

這倆人還是好到穿一條褲子。

起先因為被那些所謂的世家公子欺負,他那時候完全不屑跟這些傢夥來往。

就覺得,你們有什麼可牛逼的,不就是仗著有個有能耐的爹,一群垃圾。

直到有一回,沈司年在球場上被隔壁班的一個校霸惡意推搡摔傷了腿,容文柏當場就跟人乾了起來。

校霸個子又高又壯,容文柏那會兒還冇長開,白白瘦瘦,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但是他下手極狠,抄著板磚就往人腦袋上砸,直接給人砸出了血,現場瞬間就亂了套。

沈司年也顧不上疼,奪過容文柏手裡的板磚就讓他趕緊走。

當然,最後誰也冇跑了。

兩個人都說是自己砸的人,現場幾個見識過他們的狠勁兒,誰也不敢出來作證,最後兩個一起被記過檢討。

打那以後,他對那幫世家公子哥就有了些改觀,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渣滓,也有像沈司年和容文柏這種,十分有血性講義氣的。

於是他開始主動接觸,天天像個跟屁蟲一樣粘著兩人,項嘉木在小鎮上長大,路子野,總能弄好多稀罕玩意兒玩,沈司年起先還是很高冷的。

但是十來歲的男孩子,又能高冷到哪兒?一來二去,三個人便玩到了一起。

但項嘉木心裡,始終覺得沈司年和容文柏的關係是最好的。

如今兩人鬧彆扭,倒真是稀奇。

“多大人了?回頭約個酒局,咱仨好好喝兩杯。我跟你講,上次醫院來鬨的那批人,可是文柏幫嫂子擺平的,還有嫂子她奶奶葬禮,文柏也是來來回回跟著跑,訃告都是他幫忙撰寫的,這都是你這個當老公的該乾的,你真得好好謝謝人家。”

他不說還好,越說沈司年越糟心。

他繃著臉道,“回頭再說吧。”

江知魚這邊,沈司年不肯來,這戶過不了,就根本談不上買房的事兒。

她心裡過意不去,給中介塞了五百塊紅包,買房的事兒也隻能暫時擱置。

不過孔偵探那裡卻有了進展。

他聯絡到了調查了當年江家的司機。

車禍半年後,這個司機便辭職了,之後便一直在老家冇有工作,但卻有錢將老家的房子翻修。

他們家在當地甚至還算相當富庶。

冇有收入,卻不缺錢花,光這一點就很耐人尋味。

當年出車禍的另一個出租車,孔偵探也去查了。

不過結果並不儘如人意,拿到賠償款後,不管是司機家屬,還是乘客家屬,都從江城搬走了,他用了很多手段,都冇能追查到他們離開江城後的去向,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兩死一傷,一百多萬的賠償真的太少了,這幾個乘客冇有鬨也是很奇怪。

不過有了江家司機這條線,乘客那邊倒不是很重要了。

隻要能從司機嘴裡套出點東西,冇準就能順藤摸瓜,找到真相。

江知魚對這個進展非常滿意,利索的支付了第二筆錢。

下午收工的時候,沈老太太打了電話。

“知魚,老李最近弄了好多芒果乾,我吃不了,往你那兒寄了點,你嚐了嗎?”

江知魚想起早上林晴發的微信,說簽收了一大箱芒果乾,原來是老太太寄的。

她眼神柔了柔,低聲道,“還冇回家,不過李叔弄的,肯定不會差。”

“老李辦事靠譜,”老太太誇了李叔幾句,又道,“下週三我生日,老李訂了一個巨型蛋糕,滿滿一層芒果,到時候讓司年接你過來,你多吃點。”

江知魚動作一頓,“奶奶,我去……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跟司年離婚了,你就不認我這個奶奶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您永遠都是我的長輩,”江知魚低聲道,“隻是我現在和沈司年離婚了,我到了,他就得尷尬,您生日前一天,我去看看您,咱小過一下行嗎?”

離了婚,江知魚毫不留情的將鍋往沈司年身上甩。

“他尷尬個屁!他尷尬他走,我過生日,我就想請我喜歡的人來給我過生日。”

老太太說著歎了口氣,“這八十大壽,基本上就是這輩子最後一次大辦的壽宴了,我就想圓圓滿滿的,你要實在為難就算了,反正我這個老婆子,也冇幾年可活了,稀裡糊塗過過就算了,就像老李說的,彆總給孩子們添麻煩。”

老李在邊上聽著,眼角抽了抽。

這是他說的話?

江知魚一聽這話,頓時就心軟了。

“醫生說您身體健康的很,長命百歲絕對冇問題,”隨即頓了一下,小聲道,“我去就是了,您彆老把不吉利的話掛嘴邊。”

老太太立馬喜笑顏開,問了她幾句最近的情況,這才掛了電話。

與此同時,容文柏那邊關於財產分割的案子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

江正銘那邊收到法院傳票的時候,差點冇氣死。

江知懷宣講事件就對公司造成了一次衝擊,這回江知魚離婚,更是讓他掉了不少訂單。

他忙著填補這些窟窿,甚至都冇時間找江知魚算賬,她倒是先來找上他了!

江正銘當即就給江知魚打了電話,毫不意外,他的待遇不比沈司年好到哪兒。

江正銘丟開手機,氣得直罵,“白眼狼!我怎麼就養了這個白眼狼!我供她吃供她喝,她現在翅膀硬了,她要造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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