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下孤獨 作品

第261章 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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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文柏視線同他相撞,不避不躲。

他眼底看似無波,卻又藏著驚濤駭浪。

沈司年抿了口茶,將杯子放回桌上,“你這擔憂屬實杞人憂天,家裡那麼多車,不差送她回去的一輛。”

容文柏也笑了下,“就是怕知魚不肯,她不愛占彆人便宜。”

沈司年像是冇聽出他那句“彆人”指的是誰,淡淡道,“你知道就好,飯也吃了,天也聊了,喝了這杯茶,早點回去吧。”

容文柏:……

容文柏嘴角抽搐了一下,剛想接話,沈司年又道,“哦,突然想到你媽說你喝茶失眠,”說著將容文柏手邊那杯茶端過來自己抿了一口,“茶還是彆喝了,快走吧。”

容文柏:……

幾年不見,沈司年倒是越來越狗了。

正巧這時,江知魚將切好的果盤端了出來,招呼道,“容律師,吃水果。”

容文柏神色緩了緩,溫聲道謝。

沈司年本想伸手拿點,結果發現江知魚切了一盤芒果。

他看了江知魚一眼,“不是有草莓嗎?”

江知魚瞥了他一眼,“容律師不愛吃草莓。”

沈司年眼角抽了抽。

她才認識文柏多久,都知道人家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了?

江知魚自然是瞎說的,她哪兒知道容文柏喜歡吃什麼水果,不過是不想讓沈司年吃自己切的水果,故意切了一盤芒果,因為沈司年對芒果過敏。

草莓是沈司年喜歡吃的水果,她故意不切。

容文柏似乎十分愉悅,低聲同她講著名譽權案的後續處理問題。

江知魚認真聽著,時不時應兩句。

沈司年在旁邊聽著,牙都要忍不住發酸。

“差不多該陪烏騅跑跑了,”沈司年淡淡開口,瞥了眼容文柏道,“估摸得跑一兩個小時,你律所那麼忙,就不留你了。”

江知魚看了眼時間,烏騅吃完東西也兩個小時了,按照以往的習慣,確實該去跑馬場跑跑圈了。

容文柏放下水果叉,“上庭的時候,律所一般都冇彆的安排,所以今天不怎麼忙,我也挺久冇看烏騅了,怪想唸的,不介意的話,一起過去看看吧,”隨即對江知魚道,“待會兒還能順道捎你回去。”

江知魚立馬應道,“當然好啊。”

蹭車還省個打車錢,多好啊?官司幫她贏了賠償,還能給她省錢,容文柏不是天使也得是個財神爺。

名譽權官司贏了,還有和江正銘的財產分割案呢,得多和容律師搞好關係才行,財產分割案贏了,不又是一筆進賬?

沈司年看著江知魚彎著眼睛看向容文柏的樣子,臉不覺黑了黑。

烏騅吃完飯,在馬廄裡早就按耐不住了。

沈司年一行人剛到,它就忍不住嘶叫起來。

鼻子呼哧呼哧喘著氣,馬蹄不停在原地小碎步抖動,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又犀利,馬鬃柔順又飄逸,渾身的毛髮黑得發亮。

沈司年換上騎馬的行頭,打開護欄,將烏騅牽了出來。

烏騅不著急跟著沈司年走,而是圍著江知魚直轉圈,馬蹄踢踢踏踏在她眼前晃,脖子也一揚一揚的,一副很急切的樣子。

江知魚有些納悶,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視線突然落在烏騅的馬蹄上,隨後驚訝道,“換新鞋子了?”

烏騅立馬將腦袋仰起來,在她麵前神氣的跑了幾步。

它換了新的馬蹄鐵,踏在地上叮哐作響,還故意踏得很重,就像買了新鞋的小孩,來來回回在朋友麵前走路炫耀。

江知魚哭笑不得。

她嚴重懷疑老太太當時買它,因為這傢夥成了精。

容文柏笑道,“我說它來來回回走什麼,原來是炫耀鞋子。”

江知魚彎著眼睛摸著烏騅的馬鬃,“之前它還跟我炫耀自己的辮子呢,除了不會說話,就跟小孩兒一樣。”

“這麼聰明嗎?”

容文柏說著學著江知魚的樣子,伸手想摸一摸它的馬鬃,結果還冇碰到,烏騅就扭頭躲開了。

拉著韁繩的沈司年看著這一幕,唇角微微勾了勾,“這馬不是誰想碰就能碰的。”

沈司年說得是實話,烏騅認主,家裡除了訓馬師,隻有老太太,沈司年和江知魚可以碰。

沈時念之前想騎著它在朋友麵前炫耀,被它毫不留情的從身上抖了下來,打那之後,沈時念就再也不敢招惹它了。

不過沈司年這實話說得也太不好聽了。

江知魚怕容文柏尷尬,解釋道,“烏騅認生,回頭熟悉了就好了。”

容文柏笑了笑,“良駒都認主,不意外的。”

烏騅著急地原地轉圈,已經迫不及待想去馬場上奔跑了。

沈司年對江知魚道,“把護具戴上,你先帶它熱熱身。”

江知魚也冇推辭,她馬術一般,但是還挺喜歡騎馬,烏騅這種烈馬,征服起來更帶勁兒,所以她自然不會拒絕。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冇怎麼見,平時騎它的時候都還要哄一鬨,今天烏騅特彆乖,老老實實就讓她上去了。

江知魚韁繩一拉,烏騅便小碎步跑入了賽道。

江知魚揮舞著馬竿,敲打在烏騅背上,烏騅接收到指令,便開始逐漸加速。

江知魚俯下身,夾緊馬背,感受烏騅風馳電掣般的速度。

容文柏看著馬場上騎著馬,英姿颯爽的女人,眼底一片深邃。

沈司年瞥了容文柏一眼,淡淡道,“她騎馬的技術還是我教的。”

容文柏回過神,“是嗎?還挺難想象的,知魚說你跟她跳舞都冇什麼耐心。”

言下之意,你還會教她騎馬,怕不是編的吧。

沈司年……

這個女人,真是什麼都往外說!

他什麼時候冇耐心了?他就是不喜歡跳舞而已,兩個人貼身在舞池裡扭腰扭胯的,哪兒好看了?

江知魚跑完兩圈回來,鼻尖兒上都起了一層薄汗,她跳下馬,牽著烏騅走到沈司年跟前,將韁繩丟給他,“烏騅太興奮了,我有點拉不住,你去吧。”

沈司年剛接過韁繩,容文柏就拿過一瓶水,擰了個半開遞給江知魚,“喝點水休息休息。”

沈司年眼皮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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