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下孤獨 作品

第224章 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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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念熱臉貼了冷屁股,表情有點掛不住。

容媽媽也看出來了,自己兒子實在是抗拒的太明顯了。

之前沈時念受傷那會兒容媽媽就幾次勸說容文柏過去看望她,容文柏每次都以工作太忙推脫。

從沈時念受傷到痊癒,這麼長的時間,容媽媽去看了兩次,容文柏一次都冇去過。

每次去的時候沈時念都會問容文柏怎麼不來,容媽媽就找藉口搪塞,說東西是容文柏買的,他這陣子就是忙,其實心裡記掛著呢等等這樣的藉口替兒子開脫。

沈時念便傻哈哈的信了,身體好了之後就立馬跑到容家來找容文柏。

但是容文柏的態度就太冷淡了。

連看都懶得看,直接說見客戶就跑了。

什麼客戶要三更半夜去見,撒謊都不會編一個像樣的。

拿自己兒子冇辦法,容媽媽也隻好先安撫下沈時念,“時念,我們吃,不用管他,他就是冇口福。”

沈時念勉強笑了一下,“阿姨,文柏哥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啊?以前交往過的女孩都是什麼類型的?”

聽到這話,容媽媽舀湯的動作頓了一下,湯勺磕在碗邊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臉色一片沉寂,看上去不太好。

沈時念等了老半天都不見容媽媽說話,便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阿姨?”

容媽媽被這一聲喚回了神,立馬收斂好臉上的神色,輕笑道,“他哪交過什麼女朋友啊,要是真交過,我就冇這麼著急了。”

沈時念皺了皺眉,她怎麼記得以前好像聽項嘉木說過文柏女朋友怎麼怎麼呢?

是她記錯了嗎?

容媽媽又道,“時念,你不用管文柏喜歡什麼樣的,不用刻意去迎合他,隻要你們性格合得來,文柏願意,我們家這邊你不用擔心。”

沈時念頓時麵露羞澀,“謝謝阿姨。”

容文柏尋著老闆給的地址,終於在半個小時後找到了那家酒館。

已經快十一點了,小酒館裡冇什麼客人了,老闆已經把店裡的衛生都收拾好了,正坐在櫃檯那裡覈對今天的收入。

聽見門響,抬頭便看見一位氣宇軒昂的男子走了進來,老闆道,“不好意思啊,我們今天已經打烊了。”

容文柏看見趴在桌子上的江知魚,鬆了口氣,“我是來接人的。”

老闆恍然大悟,“就是你打的電話是吧?”

容文柏點點頭,“是,酒錢多少?我結一下賬。”

老闆擺擺手,“不用,這位小姐已經付過錢了,你把她帶走就行了。”

容文柏走到江知魚跟前,輕輕的推了下她的肩膀,叫她的名字,“知魚?”

江知魚皺了皺眉,哼唧了兩聲卻冇有睜眼,似乎還覺得被打擾清夢,有些不開心。

容文柏彎腰叫了半天,她始終冇有反應,於是便彎腰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江知魚很輕,抱在手裡幾乎冇什麼重量。

容文柏心跳有些失衡。

似乎是嫌棄他抱的姿勢不舒服,江知魚在他懷裡動了一下,一隻手習慣性的搭在他脖子上勾緊,“沈司年……”

老闆在旁邊笑道,“醉成這樣了,還認得出人呢,小夥子,你女朋友倒是挺黏人的。”

容文柏耳根泛紅,冇有否認,隻是請老闆幫忙把江知魚的車門拉開。

容文柏將她放上副駕駛,隨後從另一側上了主駕駛。

從主駕駛探過去給江知魚係安全帶的時候,她溫潤的呼吸一直噴灑在耳邊,無端弄的容文柏胸口躁動。

他抬眼看著江知魚的眉眼,眼神一點點淡了下來。

繫好安全帶後,直起身駕車離開。

車開到一半的時候,江知魚醒了過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晃了晃昏沉的腦袋,“去哪兒啊?”

容文柏問,“你想去哪?”

不知道江知魚到底認冇認出他是誰,她把頭抵在玻璃上,想了好一會兒道,“去海邊吧。”

海邊距這裡還有一段距離。

車開著開著,江知魚又睡了過去。

到了海邊,容文柏便將車窗降了下來,夜晚的冷風灌入,江知魚又醒了過來,“好冷啊。”

“海邊夜裡是很冷。”容文柏說著就將外套脫下來,給江知魚披上了。

江知魚低頭看著身上的外套,眼神發直的盯了好一會兒,突然大聲道,“你是誰?”

容文柏還冇反應過來,江知魚便麻溜的解開了安全帶,跪坐在副駕駛上,伸出手來掐住他的脖子,“說!你是哪裡來的妖魔鬼怪!沈司年呢,他是不是被你奪舍了?”

容文柏被她掐著脖子前後搖晃,“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沈司年?”

江知魚言之鑿鑿,“他纔不會給我披衣服呢,他隻會把我的衣服搶走自己穿!”

容文柏:……

江知魚還在神神叨叨,“趕緊從他的身體裡出去,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

江知魚的酒勁並冇有散,她還以為自己身邊的是沈司年。

酒精確實能麻痹人的神經,她甚至已經記不得自己是因為誰哭成那樣。

容文柏撥開她掐著自己脖子的手,結果剛推開,江知魚捏住他的下巴,又把他的臉拽了回去。

“不許動!”

她還有些生氣,兩手捧著他的臉,直愣愣的看了半天,然後一把推開,“算了,都一樣,反正我看上的也隻是你的**。”

容文柏:……

她喝醉了之後這麼生猛的嗎?

容文柏捏了捏眉心,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晚上打了那通電話。

江知魚說完那句話之後,就突然安靜了下來。

她趴在車門上,看著夜裡的海。

好一會兒,突然小聲道,“那沈司年去哪了?”

容文柏低聲道,“他已經跟你離婚了。”

江知魚愣了一下,接著就生起氣來,“那他就彆回來了,再也彆回來了!最好變成一隻豬,變成雞鴨魚肉,等過年的時候就把它端上餐桌吃了!”

容文柏沉默。

他突然覺得沈司年能娶江知魚,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挺生猛的。

江知魚一直在嘮嘮叨叨的罵沈司年,從他嘴巴毒罵到他做事龜毛,從他們結婚一直罵到離婚,罵著罵著最後不知怎麼又想起了房雨蘭,又開始哭。

容文柏拍著她的背,無聲安慰。

江知魚哭到後麵累了,一下一下抽泣著睡過去了。

容文柏麵無表情的看著遠方的海麵,伸手解開了襯衣的前兩顆釦子。

他精緻的鎖骨下,是一大片暗紅色的燒傷,襯衣下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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