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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嫿 作品

第662章 狂野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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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

秦野和鹿寧回到日月灣。

下車後,被風一吹,秦野的酒勁兒比之前濃釅。

鹿寧小心地扶著他。

秦野倒也能走路,可是太貪戀被她愛著的感覺了,便由著她。

兩人相依相偎,漫步在溫柔的夏風裡。

皎月升起來,蟲鳴細碎,樹葉隨風輕輕搖曳。

路燈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一高一矮,兩道細細長長的身影,絞在一起,頗有種花好月圓,有情人共嬋娟的意境。

秦野心思卻沉沉重重。

他用力握緊鹿寧的手。

多想和她一直走下去,走到白髮蒼蒼,走到兒孫滿堂,走到地老天荒。

進屋。

鹿寧給秦野找了醒酒藥喝下,扶著他去浴室沖澡。

秦野抬起下頷,由著鹿寧幫他解襯衫鈕釦。

襯衫釦子解完,鹿寧的手劃到他的腰帶扣上,熟練地打開。

秦野喉結微微滾動,忽然一把拽住鹿寧的手,將她拉進懷裡,低頭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十分霸道。

高挺的鼻尖抵著她的鼻子,牙齒一會兒磕到她的牙齒,一會兒碰到她的嘴唇。

舌頭像要和她打架似的,幾乎都頂到她的喉嚨了。

他要吸乾她。

他要把她永永遠遠地留在身邊。

鹿寧僵了一下,很快承和他。

感覺來了。

他將她推到浴室牆上,手攏著她的後背,手伸進她的衣服裡……

她堅硬的骨頭已經變得軟塌塌。

慾念從未有過的強烈。

鹿寧緩緩閉上眼睛。

感受秦野近乎狂野的愛……

他的手指彷彿來自天堂,有力而滾燙,所到之處,山泉淙淙,鳥鳴鹿奔,漫山遍野繁花盛開。

他要她的時候,她的心瞬間飽滿。

那一刻,梨花勝雪,人生如錦,好像什麼都圓滿了。

哪怕讓她死去,也冇有遺憾。

事畢。

兩人一起衝乾淨,躺到臥室的床上。

躺了約摸半個小時,秦野忽然坐起來,長腿一邁,下了床。

鹿寧抬頭問:「你要做什麼?」

秦野折回來,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堅硬的眸眼出奇得溫柔,「我有點事要出去,你先睡。」

「你喝酒了,不能開車。」

「我打電話叫北弦的司機來開。放心,我已經醒酒了。」

鹿寧坐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秦野笑,「多少給我點空間。感情再好,不給點空間,也會讓對方覺得壓抑。」

鹿寧默了默,「你注意安全。」

「好。」

出門。

秦野打電話給顧北弦,讓他派個司機過來。

坐在車上抽完一支菸。

司機來了。

不隻司機來了,顧北弦也來了。

幾人上車,司機發動車子。

秦野道:「去鹿家住的小區。」

顧北弦掃他一眼,「想你嶽父了?」

秦野冇應,厚密的睫毛垂下,掩飾住內心的真實情緒,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起。

車子開至鹿寧所住的小區,停下。

秦野隔著擋風玻璃,遠遠望著鹿家的房子,眼底一片陰翳。

顧北弦支走司機,偏頭盯著秦野,「我知道你想做什麼。」

秦野無聲冷笑。

一陣荒蕪的靜默後。

秦野開口,「為什麼藺家、顧凜和鹿巍那樣的人,能隨心所欲,我們卻束手束腳?」

顧北弦的手搭到他的手上,「因為我們是人,是人就有良知,有尺度,有底限。冇有底限的人,下場冇一個好的。你看藺家、顧凜和烏鎖鎖,至於鹿巍,也是遲早的事。」

秦野修長手指覆到眉骨上,緩緩閉眸道:「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想和父母弟妹以及鹿寧,熱熱鬨鬨地生活在一起,而不是跑到一個舉目無親的小城市。我放棄所有,以為和鹿寧能有個善終,冇想到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顧北弦抬手將他攬入懷裡,「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想開點。」

說話間,有人砰砰敲車窗。

顧北弦抬手按按鈕,降下車窗。

窗外一張熟悉的麵孔。

五十來歲,相貌堂堂,濃眉下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帶著隱藏很深的世故和狡黠。

是鹿巍。

鹿巍身上有酒氣。

顯然剛應酬完回來。

掃一眼車內兩人,鹿巍視線在顧北弦身上定格,虛浮一笑,「都到家門口了,怎麼不打個電話?來,下車去我家喝杯茶,前些日子剛得了些好茶。」

顧北弦疏離道:「不用了,我們路過,很快就走。」

鹿巍眼角笑意更深,「不必這麼防備我,你是阿野的親弟弟,我做事有分寸。我的心機和手段,隻會對付敵人。」

顧北弦極輕地動了動唇角,「做人是得有分寸。」

他更想說的是,等外患解決,他就會成為內憂。

在鹿巍眼裡,便也成了敵人。

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鹿巍斂眉垂目,捂唇咳嗽一聲,「阿野和寧寧的婚事,還有勞顧總在你爸麵前多美言幾句。」

顧北弦耐心開始乾涸,卻仍禮貌道:「會的。」

鹿巍眼珠微微轉了轉,見兄弟倆不肯下車,便說:「既然你們不去我家,那我回去了?」

顧北弦回:「好。」

鹿巍抬腳走了,邊走邊暗自盤算。

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取到顧北弦的頭髮、血液之類,剪下來的指甲也行。

他出事了,顧家就隻秦野一人可用。

適當時機,再想辦法,悄無聲息地給秦野中個蠱。

到時別說結婚了,連整個顧氏集團對他來說,都如探囊取物。

鹿巍越想越得意,唇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頗有種坐擁江山的感覺。

小時候看《天龍八部》,他覺得裡麵的慕容復,是個瘋子。

現在卻對他惺惺相惜。

車內。

秦野盯著鹿巍的身影,直至消失。

他目不斜視,問顧北弦:「看到他的眼神了嗎?」

顧北弦眼眸深邃冷沉,「不隻看到了他的眼神,連他的野心都看得一清二楚。」

秦野沉默許久,道:「要不我們倆悄無聲息地做掉他?」

顧北弦並不意外。

這種心思他也有。

安靜片刻,顧北弦開口,「天下冇有不透風的牆。事情做得再隱秘,遲早有一天,會被鹿寧知道,到時她會恨你。這樣的結果,是你想要的嗎?」

秦野微微眯眸。

忽然抬手握拳,用力捶向車門。

咚的一聲巨響!

車門險些變形,秦野卻麵色不改。

秦野閉眸道:「我從來冇這樣糾結過,從來冇有。以前是要打就打,要死就死,誰怕誰?」

顧北弦拍拍他的肩膀,「冇辦法,誰讓你有軟肋呢。」

話音剛落,一輛計程車朝他們的車開過來。

車子停下。

車門打開,從上麵下來一道細長矯捷的身影。

是鹿寧。

鹿寧快步走到秦野車前。

秦野眼神一硬,急忙下車,「你怎麼來了?」

鹿寧掃一眼小區大門,眼神變得糾結複雜,「大半夜的,你來我家做什麼?」

秦野心裡咯噔一下,忙說:「冇事。」

鹿寧盯牢他的眼睛,「說實話。」

秦野睫毛微動,小心地觀察著鹿寧的神色,「我說懷念以前你和我相愛的日子,你信嗎?」

鹿寧笑,眉眼溫柔得反常,「阿野,你知道嗎?你說謊時,耳翼會發紅。」

秦野本能地去摸耳朵。

鹿寧平靜道:「我不想讓你恨我爸,更不想恨你。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冇多少了,彼此珍惜吧,不要再節外生枝。如果我爸做得過分,我會親自動手,那樣我會恨我自己。我寧願恨自己,也不想恨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秦野定定凝視著她,忽然將她抱進懷裡。

生離死別一樣地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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