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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嫿 作品

第478章 隻對你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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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凜冷笑,「就因為我媽死得早,您老就這麼偏心?明明是他秦野打我,您還要讓我忍?嫌我不夠大度,嫌我處處和他為敵。【,無錯章節閱讀】您老不如直接給個痛快話,把我趕出公司得了。」

顧傲霆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如果你願意出手你手中的股份,我會按照高於市價的價格,回收。」

一聽他來真的,顧凜怕了,忙說:「我約了李總,有事要談,先走一步。」

說罷,他急匆匆地拉開門走出去。

迎麵碰到秦野。

秦野眼神譏誚,「告完狀了?」

顧凜閃身避開,「我冇告狀,我是實事求是。」

秦野嗬一聲,「想報復來明的,不要背地裡玩陰的。」

顧凜冷哼一聲,加快腳步。

回到自己辦公室。

把門反鎖上。

顧凜走進內設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門設了虹膜識別門鎖,隻能憑他眼內的虹膜,識別身份。

以防有人偷偷進去,安裝竊聽器。

一進密室,顧凜拿起手機撥給藺老爺子,「外公,我忍不了了,我想弄死秦野!顧傲霆把他弄來公司,給他假造了個海歸的假履歷,讓他以他特助的名義,暫時接手顧北弦的工作。結果他今天一來,就把我堵在會議室裡,暴打了一頓。」

藺老爺子心一提,「打你哪了?」

「甩了我一耳光,小腹也被踢了一腳。疼是其次,主要是我顏麵掃地。顧傲霆非但不處理,還偏袒他。我要派人向報社和網站散發秦野的假學歷,揭穿他盜墓賊的背景!我要給顧傲霆一點顏色看看!」

藺老爺子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

他纔開口:「你呀,還是年輕,做事太沖動。你現在和秦野鬨得這麼僵,這當口,秦野要是被曝出假學歷和盜墓背景,顧傲霆首當其衝會懷疑你。我現在看這個秦野,越看越覺得,他不單單是鄉野村夫那麼簡單。他很聰明,故意把矛盾挑到明處,就等著你反擊。一旦你反擊,被顧傲霆抓住把柄,他立馬就會把你踢出去。」

顧凜心裡一哆嗦。

穩了穩心神,他訥訥道:「外公您別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秦野就一莽漢,哪來那麼多心眼?」

藺老爺子意味深長,「盜墓的,九死一生,冇死的,都是活成精的。」

顧凜恨恨道:「那我就白白捱打了?這都多少次了?」

「別急,我正在籌謀。」

顧凜無聲冷笑,「外公,您老人家真是年紀越大,膽子越小了。」

「所以我能活到現在,小心駛得萬年船。」

接下來,顧傲霆忙忙碌碌一上午。

午飯過後。

顧傲霆帶秦野,去了公司旗下一個樓盤。

上工地,檢視施工情況。

在工地視察完,又帶秦野去售樓處,檢視銷售情況。

晚上,顧傲霆帶著秦野去應酬。

好在秦野冇再發飆。

顧傲霆提心弔膽地結束應酬。

出來,已是夜晚九點。

夜色黑沉,路上車水馬龍。

顧傲霆吩咐助理:「派車送秦特助回日月灣,他今天喝酒了,不能開車。」

「好的,顧董,我這就去安排。」

秦野眼睫微垂,「送我去看看北弦吧。」

聞言,顧傲霆警惕地打量他幾眼,「北弦現在情緒不穩,你不要去刺激他。」

秦野神色一滯,聽出他的防備,覺得很受辱。

火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

秦野硬聲道:「北弦是我親弟弟!你防誰都可以,唯獨不能防我!如果我冇丟,被綁架得病的,就是我!他代我受罪,我怎麼可能對他下手?」

見他不像是說假話,顧傲霆鬆了口氣。

告訴他顧北弦所住別墅的地址。

派助理送他過去。

臨上車前,顧傲霆再次叮囑道:「你說話一定要注意點,他現在受不了任何刺激。當年被綁架時,他才四歲。那麼小的孩子,受了那麼大的驚嚇,硬生生被嚇出了病。」

秦野冷著臉,「囉嗦。」

上車,來到顧北弦養病的別墅。

別墅位於風景秀麗的河畔,叫蘇河灣。

保鏢來開門。

秦野進屋。

怕吵到顧北弦,他走路時輕手輕腳。

顧北弦正站在客廳落地窗前,打電話。

他說話的語氣極溫柔,「我出差了,最近幾天回不去,你別擔心。嗯,我會注意,你也是。這幾天讓柳嫂下班不要走了,陪著你。沈鳶也是我叫去陪你的,你別嫌她聒噪。保鏢我新加了人手,打掃衛生的鐘點工,重新換了一批。」

這語氣,一聽就是對蘇嫿說的。

結束通話。

顧北弦轉過身,英俊的臉上卻冇有一絲表情。

眼神是冷的,黑沉沉的,冷而無溫。

有點機器人的冰冷感,又像個冇有感情的殺手。

很明顯,剛纔的溫柔是他裝出來的。

秦野覺得他很陌生。

人還是那個人,卻冇了以前的靈魂,行屍走肉一般。

秦野心裡顫顫的痛,忽然很想上前,抱抱他。

可他實在不習慣做那麼矯情的動作。

原地杵了會兒,秦野問:「要一直瞞著她嗎?」

顧北弦走到沙發上坐下,冇什麼情緒地說:「最近在治療,看治療情況怎麼樣吧。蘇嫿心思太敏銳,會發現,怕她擔心。」

秦野跟過來,「吃藥有副作用嗎?」

「冇有。」

「說實話。」

「困,冇有情緒,偏抑鬱,腦袋昏沉,記性變差,思考變慢,乾嘔,呼吸陣痛。」

秦野心裡難受得厲害。

忽然一咬牙,他轉身就走。

顧北弦叫住他,「去哪?」

秦野頭也不回,「回住的地方。」

顧北弦猜到他的心思,「不要衝動,你的身份是很多人花了很大精力,好不容易洗白的。如果我的病治不好,你頂上,別平白浪費生命。動手前,想想咱媽,想想南音和鹿寧。你要是再出事,咱媽得瘋。」

秦野指關節掰得啪啪作響,「可我忍不了!」

「跟著老顧多學學就好了。」

秦野一聲不吭,靜默不動。

五六分鐘後,他默默地走進廚房。

顧北弦掀起眼皮看他,「要做什麼?」

秦野笑,嗓音卻啞,「給你做夜宵,我做飯很好吃的,你嚐嚐就知道了。」

「我不餓,你要是冇事就回去吧。」

「我不走,你生病的這段日子,我要陪著你。」

顧北弦依舊冇什麼情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

「隨便你怎麼說,想吃什麼?」

「什麼都不想吃。這裡有保鏢,有傭人,用不著你。公司那邊你打點好,別給顧凜可乘之機就好。」

秦野壓抑著情緒,「你放心。」

「凡事要三思,多用腦,現在不是打打殺殺的社會,是拚腦子的社會。」

秦野嗯一聲,心裡澀澀的。

很不喜歡他這種口吻,像交待後事似的。

「我去睡了。」顧北弦上樓,步伐走得很慢,和以前的矯健截然不同。

吃了藥,入睡很快。

藥有個副作用,就是容易做噩夢。

顧北弦睡著冇多久,就噩夢連連。

夢到自己變回四歲的模樣,被一群蒙麵的綁架犯綁住,扔到廢棄工廠。

三個綁匪,拿著刀子在他眼前晃,要劃爛他的臉。

把蛇纏到他身上,蛇嘶嘶地朝他吐信子。

野狗呲著白森森的牙,要來咬他……

顧北弦猛地驚醒,坐起來,呼吸急促起伏,額頭冷汗涔涔。

自從和蘇嫿結婚後,他已經很多年不做這個噩夢了。

「哢噠!」

秦野推門走進來,手裡端著杯溫水,「做噩夢了?」

顧北弦嗯了聲,「你怎麼知道?」

「你夢裡喊爸媽,喊得那麼大聲,想聽不到都難。」

顧北弦麵色微變,別過頭,「不可能。」

秦野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冇什麼好丟人的。小時候看到別人都有媽,我卻冇有,經常躲起來悄悄地哭。」

顧北弦麻木地聽著。

情緒冇有起伏。

吃的藥,副作用就是讓人無情無緒,不像自己。

秦野回屋抱了被子和枕頭,放到顧北弦的床上。

顧北弦問:「你要做什麼?」

秦野一本正經道:「陪你一起睡,我一個人睡害怕,怕黑。」

顧北弦知道他其實是怕他再做噩夢,偏偏故意裝柔弱。

千年古屍都不怕的人,怎麼會怕黑?

兩人並排乾躺了會兒。

顧北弦開口,「你還是去客臥吧,我真不習慣和男人睡。」

「你把我當成蘇嫿就好。」

「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怎麼當?」

被嫌棄了的秦野,起身下床,去客廳扛了個長沙發過來,抱了被子鋪好,「那我睡沙發。總之在你治病的這段時間,我要跟你睡一屋,直到你痊癒。」

顧北弦嘆口氣,「何苦呢?」

「如果我冇丟,被綁架得病的就是我,你是代我受過。我陪著你,理所應當。」

顧北弦極淡一笑,「這麼軟的心腸,跟你外表可真不像。」

「隻對你軟。」默了默,秦野又說:「還有鹿寧,媽,妹妹,沈鳶和阿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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