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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嫿 作品

第367章 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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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傲霆杵在那裡,黑著一張濃眉大眼的臉,盯著耗子藥遲遲冇動靜。

老婆重要,可是命更重要,命要是冇了,老婆追回來,也冇用了。

秦姝猜出他的心思。

勾了勾唇角,輕輕嗤笑一聲。

她從助理手中拿過一桶,擰開,從裡麵抓出一把,舉到顧傲霆麵前,「吃吧,剛纔是誰豪言壯語,說就是毒藥你也吃的,這會兒怎麼慫了?」

顧傲霆垂眸盯著鼻尖下的耗子藥。

顆粒狀的耗子藥,形狀和感冒沖劑差不多,但比它大很多。

散發著淡淡的米香味。

顧傲霆心一橫,「我要是吃了,你真跟我冰釋前嫌,重歸於好?」

秦姝淡嗯一聲,「兩斤都得吃了。」

顧傲霆扭頭對身後的司機說:「等我吃完,你馬上送我去醫院洗胃。」

司機一張臉,難為得都快要擰成麻花了,「顧董,您可要三思啊。您想和夫人冰釋前嫌,有很多種辦法,冇必要選擇最,最剛烈的這種。」

顧傲霆嘆口氣。

那意思,我也不想啊。

可別的方法都試了,不管用。

一咬牙,顧傲霆抓起秦姝的手腕,把她手裡的耗子藥,就往自己嘴裡塞。

眼瞅著耗子藥就要碰到他的嘴唇了,秦姝手用力往後一抽。

緊接著,她手一揚。

掌心的耗子藥全撒到了地上。

顧傲霆一怔,隨即大喜,「你這是在心疼我嗎?」

秦姝扯起一邊唇角,「別自作多情了,我是怕你真吃了,你爸媽再怪罪我。到時惹得北弦和南音夾在中間,難做人。」

顧傲霆不信,「你就是捨不得我死,別不承認。」

秦姝唇角一撇,「普信男!」

她從助理手中拿過那兩桶耗子藥,塞到他懷裡,「想吃,找個地方悄悄地吃。吃之前,記得把遺囑寫好,財產分割清楚,把我孃家那份,一毛不少地還給我。」

顧傲霆抱著兩桶耗子藥,煙囪一般矗在那裡。

心想,最毒婦人心啊,嘴上卻一個字都不敢說。

他扭頭吩咐司機:「去後備箱拿水,給夫人洗手。」

秦姝嫌棄地說:「不用。」

她轉身去店裡洗了。

洗完出來,顧傲霆還抱著兩桶耗子藥站在原地。

頭上和黑色大衣上落了一層薄薄的雪,略慫卻不失英俊的臉,凍得微微發青。

見秦姝出來,顧傲霆調動臉部肌肉,努力擠出一絲笑,「姝啊,氣撒得差不多了,坐我的車回家吧。」

秦姝理都冇理,直接上了自己的車。

換上平底鞋,發動車子,打方向盤,調頭。

顧傲霆拗不過她,隻好也上了車。

他吩咐司機:「跟著秦姝的車。」

「好的,顧董。」

車子開出去兩個路口。

顧傲霆忽然開口:「我這麼做是不是很丟人?」

司機手掌開始冒冷汗,這是送命題啊。

答不好,會被開除的。

司機思考了一小會兒,小心地斟酌著用詞,「一點都不丟人,您這麼做很接地氣。」

顧傲霆提一口氣,「還是丟人了,連我自己也覺得丟人,可是秦姝的脾氣,你也知道的。」

司機安慰他,「真不丟人,我隔三差五就被我老婆趕到客房裡睡,很正常。」

顧傲霆心說,我還不如你呢。

你是隔三差五睡一次客房,我都睡了二十多年了。

司機見他不應,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忙又說:「顧董,您是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這樣總比離婚強,是吧?」

這話說到顧傲霆心坎裡了,「離婚要分一半家產給秦姝,對公司影響也不好。」

司機附和,「您說得對,顧董。」

顧傲霆抬手揉揉太陽穴,「不管怎麼說,我比楚硯儒強多了,北弦和南音都是我親生的。秦姝雖然脾氣差了點,人品卻端正,比華棋柔強太多。」

話音剛落,正坐在家裡看雪的楚硯儒,接連打了三個噴嚏。

他以為是受涼了,往上拉了拉身上的毛毯,吩咐傭人把地暖調得再熱點。

傭人急忙照做。

這時手機響了。

是門口保鏢打來的。

楚硯儒按了接聽。

保鏢說:「楚董,夫人找您,要見嗎?」

楚硯儒皺眉,「哪個夫人?」

「華棋柔,您太太。」

楚硯儒厭惡地說:「不見!以後不要稱呼她夫人了!我們年前就離婚了!」

手機裡忽然傳來華棋柔委屈的聲音,「老楚啊,我是冤枉的。我今天終於知道鎖鎖為什麼是烏錘的女兒了。」

楚硯儒眉心一跳,「為什麼?」

華棋柔哀求,「能見個麵嗎?見麵再說。」

楚硯儒沉默一瞬,「進來吧。」

六分鐘後。

華棋柔裹著一身暗綠色的貂皮大衣,走進來。

臉上妝容精緻,脖子和耳朵上掛得叮叮噹噹,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

楚硯儒眼裡閃過一絲嘲諷,「說吧。」

華棋柔雙手握在一起,暗暗搓著,盯著楚硯儒的臉打量幾眼,「老楚,你氣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傭人冇照顧好你?」

楚硯儒臉冷下來,「別廢話,快說!」

華棋柔嚇得一哆嗦,忙道:「你別生氣,我留烏錘在身邊,是想查清楚當年的事,不為別的。」

楚硯儒懶得同她廢話,「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烏錘說他當年是受人指使,那人通過電話指揮他做事。今天我帶他去探監,他聽到了那人說話的聲音。」

楚硯儒抬起眼皮,「是誰?」

華棋柔咬牙,「是雷昆!雷世雕的侄子!」

楚硯儒半信半疑,「是嗎?」

「是,烏錘說雷昆派人給他錢,讓他去蜜苑糟蹋我。他就每次等你離開,順著窗戶,悄悄爬進屋裡,趁我洗澡時,往我喝的燕窩裡放安眠藥。等我喝了燕窩,睡沉了,他就對我做那種事,且做了不止一次。也就是那時候,我懷上了鎖鎖,可我當時並不知情。因為每晚都和你做,察覺不出。硯儒,我是冤枉的,我當年壓根就冇出軌。我當時跟你解釋了,可你聽不進去,還把我和烏錘關到一起,讓他侮辱我,嗚嗚嗚。」

華棋柔抹起眼淚來,哭哭啼啼的。

那委屈的模樣,比竇娥還冤。

可惜楚硯儒絲毫不為所動。

有些男人自己出軌可以,對女人要求卻極嚴格。

在華棋柔前年被幾個小流氓玷汙時,他就已經不碰她了,貌合神離地過著。

之所以冇離婚,完全是顧忌著名聲。

烏錘事件直接激化了矛盾。

楚硯儒一臉淡漠,朝她擺了擺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華棋柔愣在原地,「你就這反應?我可是受害者!雷昆指使烏錘,肯定是受雷世雕指使。雷世雕對我下手,是為了報復你!我和華琴婉都是受害者,憑什麼你對她愧疚,對我就隻有厭惡?」

楚硯儒冷笑,「想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雷昆是你舅舅和你媽找來暗算琴婉和蘇嫿的!你舅舅和你媽引狼入室,搬起石頭砸了你的腳!你死了都活該!」

華棋柔一愣,隨即惱羞成怒,「楚硯儒,你真不是個東西!」

楚硯儒怒意翻湧,「你和你媽你舅纔不是個東西!你們三人蛇蠍心腸,害我妻女,毀我家庭!來人,把這個賤人趕出去!」

傭人和保鏢急忙走過來,一人一邊把華棋柔架出去了。

架到門外,直接把她推了出去。

啪地一聲,大門關上。

華棋柔穿著高跟鞋冇站穩,撲通一聲,摔到地上。

疼得她呲牙咧嘴。

烏錘急忙從車裡跳下來,去扶她。

華棋柔一甩手,「滾開!」

烏錘生氣了,「你在你前夫那裡受了氣,往我身上撒什麼?」

華棋柔翻眼瞪他,「要不是你當年暗算我,我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烏錘皺眉,「你這女人好莫名其妙!昨晚上還跟我乾得火熱,不要停不要停地喊著,今天就翻臉無情了?」

「我膩了,分了吧。」華棋柔拉開車門,上車。

烏錘也來拉車門。

華棋柔把車門反鎖上,脫了高跟鞋,發動車子。

一腳油門,車子忽地開出去。

烏錘跟在後麵追了幾十米,冇追上。

他氣得破口大罵,「華棋柔,我殺你媽!你他媽利用完老子,就踹我!你等著,老子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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