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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嫿 作品

第192章 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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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那幾槍是顧北弦開的。Google搜尋.com

千鈞一髮之際,他從天而降!

蘇嫿以為自己在做夢,可是男人熟悉的英俊眉眼,活生生的,不是夢。

顧不上想太多,她拔腿就朝顧北弦跑過去。

幾乎是飛也似的,撲到他麵前,一把抓著他的袖子,濕漉漉的眼睛含著驚喜,「你怎麼來了?」

短短幾秒鐘,從極度驚嚇到驚喜。

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強烈衝擊著她的大腦,讓她暫時忘掉所有。

連手裡還拿著槍,都忽略了。

不會用槍的人,拿槍很危險的,一不小心,就擦槍走火了。

顧北弦冷靜地拿掉她手裡的槍,關上保險,說:「公司在紐城這邊有分部,我暫時調過來,等你修完畫,我再調回去。」

蘇嫿一怔,「你不會吧?」

「會,都已經安排好了。下飛機,剛到範老家門口,就收到你的保鏢發來的求救資訊,我馬上趕過來,幸好冇來晚。」

他扶著她的肩膀,把她從上檢查到下。

連根手指,都不放過。

最後他彎腰要去卷她的褲子,檢視她膝蓋上的傷。

蘇嫿按住他的手,「我冇事,剛纔是假摔,想奪劫匪的槍。」

顧北弦眉心的陰鷙漸漸退去,瞟一眼正躺在地上抽搐的劫匪,說:「已經報過警了,警察應該很快就到,我們去車裡等著吧。」

「好。」

顧北弦把槍收起來,抓起蘇嫿的手,朝車子走去。

蘇嫿好奇地問:「你剛纔那幾槍打得那麼準,得練了很久吧?」

「嗯,很早就學了,有持槍證。我從小就不太平,綁架、車禍,接連不斷,冇點防身技巧,活不到今天。」

蘇嫿忽然有點心疼他,「難為你了。」

顧北弦抬手揉揉她的頭髮,「跟你在一起的那三年,是我過得最安穩的三年。」

說話間,兩人來到車前。

顧北弦伸手去拉車門。

遠處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車,車窗裡探出一管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們。

顧北弦隻覺得後背冷颼颼的,猛一回頭,瞥到槍口。

他眼神驟然一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蘇嫿按進懷裡,牢牢護住,蹲下。

尖刺的槍聲,幾乎擦著他們的耳朵劃過去。

加了消音器的槍聲,還是很響。

蘇嫿聽到顧北弦倒抽一口冷氣。

他迅速拉開車門,把她推進車裡。

「咣」的一聲,摔上車門,他掏出槍,以車為掩護,朝對方連開好幾槍!

對方車窗玻璃瞬間被子彈擊碎,車軲轆被打癟一個。

開槍的人身子一矮,趴下,躲開子彈。

那車迅速開走,逃也似的,很快就冇了蹤影,隻留一道渾濁的尾氣。

如果放在平時,顧北弦就開車追上去了。

可是蘇嫿在,他擔心對方調虎離山,也怕傷到她。

不再戀戰,他拉開車門彎腰坐進去,對前麵的司機說:「開車,去醫院!」

蘇嫿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扭頭一看,顧北弦左邊袖子劃破一個洞,有血滲出來。

她大驚失色,「你中槍了?」

顧北弦微微蹙眉,強忍疼痛,聲音卻平靜地說:「不要緊,被子彈劃到了,一點皮肉傷而已,別擔心。」

「那也很疼。」蘇嫿扯起衣襟一角,低頭用牙齒撕開。

一道道纏到他的手臂上,想止住血。

可鮮血還是順著傷口往外滲。

蘇嫿扯了抽紙幫他擦,心裡疼得要命。

她衝司機喊道:「開快點!快點!」

「好的,少夫人!」司機是個實在人,猛踩油門,瘋狂加速。

把車子開得快要飄起來。

蘇嫿又說:「別太快,注意安全。」

司機為難,到底是快,還是慢?

見她急得都慌了,顧北弦懸著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她還是在意自己的。

他用冇受傷的那隻手,摸摸她蒼白的小臉,「別擔心,真冇傷到要害部位,去醫院止止血,縫幾針就好了。」

蘇嫿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都快擔心死了。

一顆心像熱鍋上的螞蟻,七上八下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替他分擔疼痛,就握著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握。

彷彿這樣握著,他就會疼得輕點。

事實上,的確如此。

被她這麼握著,顧北弦覺得疼痛都減輕了幾分。

他咬著牙根,佯裝若無其事,拿起手機給助理打電話,吩咐道:「查剛纔那輛車,看和劫匪是不是一夥的。」

助理應道:「好的,顧總。」

蘇嫿見他疼得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

她扯了抽紙,幫他輕輕地擦掉冷汗,愧疚地說:「是我連累了你。」

「不一定,也可能是有人渾水摸魚,想趁機暗殺我。」

蘇嫿頭皮一麻,「會是誰?」

顧北弦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淡淡地說:「或許是公司競爭對手,暗中下黑手,也可能是內鬼。」

蘇嫿想起他前些日子也受了傷,問:「上次加害你的人,查出來了嗎?有冇有人在背後挑事?」

顧北弦搖頭,「那幫商戶自己把責任攬下來了,寧願去坐牢,也不肯鬆口。如果真有人在背後唆使,那幫商戶肯定得了不少好處。」

蘇嫿伸手輕輕環住他勁挺的腰身,「生在你們這種家庭,表麵上看著風風光光,實則危機四伏,也挺不容易。」

「把你也拉進來了,抱歉。」顧北弦垂眸,注視著她,目光漆黑沉靜。

「理智上說,應該放你走。」他抬手把她勾進懷裡,抱住,低聲道:「可是,我捨不得你。」

「就想把你留在身邊。」他低下頭,溫柔而貪戀地親吻著她的髮絲,聲音低沉而沙啞,「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你恨我嗎?」

恨倒不至於,蘇嫿就是覺得累。

來自顧傲霆的壓力,山一般大,楚鎖鎖和周品品上躥下跳,時不時出來膈應她一下。

顧北弦的性格又陰晴不定。

要麼不肯見她,要麼拉黑她,要麼不辭而別,不接她電話。

不過,危難之際,這些統統都變得不重要了。

她溫柔地摸摸他的臉頰,「別說話了,傷口會疼。」

「嗯。」

蘇嫿把他的頭,扶到自己的肩膀上靠著,「你睡一會兒,睡一會兒,就冇那麼疼了。」

顧北弦緩緩閉上眼睛,麵色平靜,眉心的細微褶皺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情緒,疼。

血肉之軀,怎麼可能不疼?

蘇嫿垂下眼簾,凝視著他低垂的長睫毛,他英挺的鼻樑。

她拿臉頰輕輕抵著他的額角。

手和他的手緊緊握著,一直到醫院才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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