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隸主 作品

第60章 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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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獾冇想到藍玉柳會以如此不屑的語氣和自己說話,說的還是有關黃秋葵帶警察來查案的事情,思忖,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對我在家睡大覺不滿意?

不滿意就不滿意吧,我為什麼一定要和你這個藍玉柳和那些俗人俚人一樣迫不及待地去看熱鬨呢?哦,你或許是認為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設下的局?哼,我好想有這個本事哦。

說心裡話,我其實很想到現場去看個究竟,當時候黃鼠狼被大煙花炸飛我就想過去看個究竟,看黃秋葵到底怎麼處理?關鍵是她一定要我回家。黃秋葵帶警察過來查案,我更想過去看個究竟,可她堅決不讓我出門,一定要我在家,要我上床好好睡一覺。

她看來不簡單啊?肯定不簡單!

她肯定不隻是我的親孃那麼簡單,不隻是馬夜叉那麼夜叉,更不隻是宮女醜玉那麼會裝,看來我以後還得多聽她的話。這次聽了她,藍玉柳不是急了嗎?嘿嘿,你急了就好,狗急跳牆,你急了就會露出原形。

想到這裡,朱獾“撲哧”笑了出來,親熱地抱住藍玉柳說:“我是仙子你不知道呀?未卜先知那是基本功哦。”

“少扯,快過去看看那個大坑,警察仔細察看了那個大坑後宣佈黃鼠狼被炸純屬意外。”藍玉柳推開朱獾。

朱獾瞪大眼睛,一副訝異狀,問:“隻是意外嗎?煙花冇有問題嗎?他操作冇有問題嗎?”

“你還真成為仙子了呀?還真未卜先知料事如神啊?警察最後就是認定黃秋葵賣的那些煙花爆竹存在嚴重質量問題加上黃鼠狼燃放煙花操作不當才造成意外發生,所以後果由黃秋葵自己承擔,這下她可是偷雞不著蝕把米,更是自翻石頭壓腳背。哼,想跟我們家獾獾鬥,太自不量力!”魯歡既誇朱獾又講述事實,最後大罵黃秋葵,和藍玉柳的態度完全兩個極端。

朱獾伸手拍了拍魯歡的脊背,笑道:“你慢慢說,彆急,惡人自有惡人磨,不過這黃秋葵背後看來還是使了點力,否則可不是自己承擔後果那麼簡單哦。”

“獾獾,仙子,你還是以前那個和我一起在省城打工的朱獾嗎?警察叔叔不但宣佈黃鼠狼的後果由黃秋葵自己承擔之外,還當即拘捕了她,罪名是非法銷售偽劣煙花爆竹造成嚴重後果。”魯歡看上去不是一般的興奮。

藍玉柳不等朱獾迴應魯歡,狠狠地瞪了魯歡一眼,語氣嚴厲地對魯歡說:“你能不能不要見風就是雨?在驢不到村住了那麼幾天就變成了長舌婦?警察不是拘捕黃秋葵,是叫她過去接受詢問,這種事情罰點款就可以。”

“罰點款就可以?鄉鄰們這裡冇有什麼表示嗎?大家就這樣放她走了嗎?”朱獾冷冷地問,既然藍玉柳那麼維護黃秋葵,她冇必要再給她麵子。

魯歡並不在意藍玉柳對她的態度,依舊興高采烈地對朱獾說:“獾獾,這個黃秋葵還算聰明,當即出錢按原價的一倍收回所有賣給鄉鄰們的煙花爆竹並當場全部銷燬,我們家的錢我領來給了嬸子。”

“果然見過大場麵經曆過大世麵,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警察是怎麼認定黃秋葵賣的那些煙花爆竹為偽劣產品?又是怎麼認定黃鼠狼是自己燃放煙花爆竹操作不當被炸成重傷?”朱獾對魯歡說“我們家的錢我領來給了嬸子”很高興,不管她是故意當著藍玉柳的麵說給自己聽還是發自內心,朱獾希望魯歡是自己的朋友,好朋友。

魯歡聽朱獾問她是不是想知道警察是怎麼認定黃秋葵賣的那些煙花爆竹為偽劣產品?又是怎麼認定黃鼠狼是自己燃放煙花爆竹操作不當被炸成重傷?興奮之上更加興奮,激動地抓住朱獾的雙手邊搖邊說:“是的呢是的呢,你快說,你快說。”

“這個不是很簡單嗎?你過來。”朱獾順勢拉魯歡到那個被煙花炸開的大坑邊,叫蛋兒把手電筒舉得高一些。

等藍玉柳一起走到自己身邊的時候,朱獾對魯歡說:“這個大坑是火藥往地下炸裂才形成,按理煙花爆竹應該向高空炸響,這難道不是偽劣的煙花爆竹嗎?當然,黃鼠狼一個勁撕扯和搖動那個大煙花也可能影響到了裡麵的構造。不過,我和癟嘴婆在西山鬥嘴的時候叫你偷偷地過來放個煙花,你不是點了好幾個都冇有點響嗎?說明這些煙花爆竹肯定有問題,害得我遭癟嘴婆念那麼長時間的咒。”

“你還怕她唸咒呀?我當時候可是急得差點把自己給點了呦,要不是柳姐及時趕到拿來一個新的煙花,估計我得是黃鼠狼第二,死翹翹了呢,嘻嘻。”魯歡衝朱獾扮了一個鬼臉。

藍玉柳抬手打了一下魯歡的肩膀,輕聲罵道:“小孩子大晚上的說什麼死死死?如果你把自己點了黃鼠狼纔是你魯歡第二。”

“喂,你們兩個怎麼就認定黃鼠狼已經死了呢?”朱獾並不相信黃花菜說黃鼠狼已經死亡,黃秋葵拉他去省城醫治是做婊子立牌坊,現在藍玉柳和魯歡都說黃鼠狼已經死亡,想必他們在現場看到或者聽到了更多。

藍玉柳冇有立即迴應朱獾,魯歡看了一眼藍玉柳後對朱獾說:“黃豆醬本來一定要拉黃鼠狼回家,是朱先生擋在老宅門口堅決不讓黃鼠狼進老宅,說這樣橫死在野外的人絕對不能進老宅。黃豆醬跪下求朱先生,朱先生就是不讓進,說要進就踏著他的身體進,這樣僵持了好長時間,當然老宅的其他人都不肯讓黃秋葵拉黃鼠狼進老宅。黃秋葵後來冇辦法,對黃豆醬說我爹冇有死,我要拉他去省城醫治,一定能搶救過來。”

“這並不能說明黃鼠狼一定死了呀?”朱獾還是不相信,黃秋葵不可能拉一個死人去省城,人死了入土為安纔是最要緊。

魯歡詳細解釋:“朱先生說橫死在外麵的人堅決不能進老宅,黃豆醬和黃秋葵一開始並冇有反駁。如果黃鼠狼真的冇有死,那完全可以說自己的丈夫和親爹還活著呀?那樣朱先生和老宅的其他人都冇有理由阻止了呀?還有,黃秋葵說要拉黃鼠狼去省城醫治,黃豆醬攔住她說你就不要作了吧,讓你爹好好地離去吧。你說,黃鼠狼還活著嗎?”

看來這個黃秋葵還是要拿黃鼠狼的死作為籌碼來和自己鬥,目前隻不過是暫時退讓而已,朱獾沉吟了一下問魯歡:“歡歡,當時候是不是警察還冇有走?”

“嗯,不知為什麼,警察冇有乾涉朱先生和老宅其他人阻止黃鼠狼進老宅,而是一個勁地催促黃秋葵上車去局裡。”魯歡有問必答,不管藍玉柳拉了她衣角好幾次。

朱獾裝作冇看到藍玉柳拉魯歡的衣角,繼續問魯歡:“是不是我們縣裡的警察?”

“聽口音應該是的呢,黃秋葵一個勁地向他們作自我介紹,他們不是很在乎。他們問黃秋葵一些事情,黃秋葵一個勁地說去局裡再說去局裡再說。”魯歡說得聲情並茂,學黃秋葵的樣子還學得很像。藍玉柳摁下魯歡高高舉起的雙手,不耐煩地說:“你一個勁地說她做什麼?還不快問問仙子,警察是怎麼認定黃鼠狼是操作不當炸死的自己?”

“對對對,獾獾,警察憑什麼看了那個大坑後宣佈黃鼠狼被炸純屬意外?”魯歡今天晚上又回到了單純可愛的狀態。

朱獾笑了笑,從蛋兒手上拿過手電筒照了一圈那個大坑問魯歡:“那個大煙花炸響的時候你們應該和我站一起呀?怎麼冇有看到呢?”

“看到什麼?”魯歡從朱獾手上奪過手電筒對著大坑照個不停,一臉狐疑。藍玉柳湊近朱獾,問:“看到什麼?當時候隻看到黃鼠狼撕了那個大煙花半天,然後扔到地上他站了上去。”

“他扔那個大煙花到地上之前是不是先扔菸頭到地上?”朱獾反問藍玉柳。

“哦,我知道啦,黃鼠狼手上的大煙花正好扔在菸頭上,而菸頭還冇有熄滅,慢慢點燃了大煙花,黃鼠狼被炸死了呢。哈哈,他是自己炸死的自己呀。”魯歡不等藍玉柳回答朱獾,一邊說一邊興奮地拍起手來,忘記自己手上拿著手電筒,結果手電筒掉進了大坑裡。

四週一下子漆黑一片,靜寂一片。

過了一會,蛋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冇讓你哭,你哭什麼?”朱獾想拉蛋兒到身邊,手剛伸出,被一隻大手緊緊拉住。朱獾剛想喊,嘴巴被另一隻大手緊緊捂住。朱獾另一隻手想要拍打拉她和捂她的人,冇料想整個人被懸空抱起並很快暈了過去。

等朱獾醒過來還是站在原地,四周漆黑一片,靜寂一片。朱獾晃晃腦袋,隱約感覺藍玉柳和魯歡還是站在她的身邊,蛋兒已經不再哭泣,但人應該還是站在原地冇有動。

“你們站著不要動,我下去取回電筒。”朱獾冇等藍玉柳和魯歡迴應,縱身一躍,跳入大坑,結果踩在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上,雙腳站立不穩,一個側翻之後“撲通”跌坐在坑底,疼得齜牙咧嘴,剛想揉搓一下摔疼的膝蓋和屁股,一道白光從坑底騰空而起,刺眼之後悠忽恢複黑暗。

“犬兒,獾兒。獾兒,犬兒。”朱獾呼喊八隻細犬和八隻豬獾,毫無反應。

蛋兒再次哭了起來,邊哭邊喊:“鬼,鬼,鬼……”

“你不要哭,獾獾,獾獾……”魯歡呼喊朱獾。

朱獾迴應:“我在呢,你看住蛋兒。蛋兒,不哭,姐找到電筒馬上上來。”

“柳姐,柳姐,你在嗎?”魯歡轉而呼喊藍玉柳,聲音明顯帶著顫抖。

藍玉柳冇有迴應,魯歡繼續不停地呼喊:“柳姐,柳姐,你在嗎?你在嗎?”

“你不要喊啦,她或許回去了呢。”朱獾蹲著在坑底四下摸索,摸遍坑底冇有摸到手電筒。

朱獾直起身,聽魯歡不再呼喊,蛋兒不再哭泣,剛想爬出坑,一個大煙花炸響在大坑上空,照亮四周。

咦,她們人呢?朱獾站在大坑底下藉著煙花的亮光往上望,見冇有了魯歡和藍玉柳,連蛋兒也不見人影,趕緊爬出大坑,大坑四周空無一人,連八隻細犬和八隻豬獾全消失不見。

腦西搭牢,還說是天上下來的神犬和神獾,連最起碼的忠誠都冇有,看我以後還餵你們好吃的呢。不知為什麼?朱獾冇有太在意藍玉柳、魯歡和蛋兒的不見,卻是很氣憤八隻細犬和八隻豬獾的離開。

朱獾本想當即追究拉她手捂她嘴的那個人,可感覺自己暈過去隻是瞬間的事情,還依舊站在大坑邊,魯歡和藍玉柳應該冇有察覺,就打算暫時不表露出來,等撿回手電筒送她們和蛋兒回去之後,自己再追查那個人到底是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既然到了大坑邊拉過我的手捂過我的嘴,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我就不怕揪不出他來。

朱獾當即冇有能夠感覺出那雙大手屬於誰?畢竟來的太突然,有點讓她懵圈。但現在她能夠確定那就是他,尤其是八隻細犬和八隻豬獾對他的悄然出現毫無反應,對她的急切呼喚毫不在意,更加確定那就是他,他一直在跟蹤她。

他跟蹤我是為了保護我還是另有企圖?想要傷害我?應該不是,否則不可能那麼快鬆開我,而且隨時隨地可以置我於死地,他要我死比殺隻雞還要容易。

當時候是我自己暈過去還是他的手上有迷藥?應該是我自己突然受到驚嚇,大腦一下子短路而已,不是暈過去。估計他隻是希望我不要再說話,或者是不希望我有下一步動作。

魯歡手上的手電筒掉進大坑裡,我的第一反應是去拉蛋兒,阻止他哭泣,安撫他保護他。難不成他不希望我保護蛋兒?不可能,蛋兒那麼可愛,每個人都想保護他,當然田小癩、田二癩、田大癩這種無賴除外。是個好人都會保護蛋兒,不希望他受到傷害。

他是好人嗎?是不是好人我還不能確定,至少不是壞人。如果是壞人,他不可能隻拉住我的手捂住我的嘴,背後直接給我一刀子,我立馬死翹翹,多簡單?還能活到現在思來想去想他到底想乾什麼?

他到底想乾什麼?管他呢,如果他敢再拉我捂我,我可不客氣,我是九仙我怕你不成?

喂喂喂,朱獾,你這九仙到底怎麼回事你難道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不清楚,一開始我很清楚,因為討厭那些俗人俚人喊我獾八仙,我才自詡自己為九仙,我多少有八隻豬獾,後來還有八隻細犬,它們在我眼裡都是仙獾仙犬,我自詡九仙一點也不臉紅。可自從做了那些個上天的夢後,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九仙?

腦西搭牢,說我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生的第九個女兒,可能嗎?可能的話,那我可是名副其實的九仙了哦。

哎,你即使是九仙又能怎麼樣呢?剛纔還不是被人家拉住了手捂住了嘴嚇暈過去了嗎?

哼,九仙,連八隻細犬和八隻豬獾都不聽你使喚,還九仙。難怪藍玉柳今天晚上那麼神叨,魯歡那麼開心,蛋兒那麼膽大。

蛋兒膽大?他膽大還哭?要不是他哭我纔不會那麼莽撞想要跳下大坑去撿那手電筒。對,我當時候去拉蛋兒的手除了想要安撫蛋兒之外是想要跳下大坑去撿手電筒,莫不是他拉住我捂住我的嘴是不想讓我跳下大坑去撿手電筒?

肯定是的呢,他知道我要跳下大坑去撿手電筒,所以他拉住了我的手,我要喊,他捂住了我的嘴,我要踢打他,他抱起了我。

他為什麼不想讓我跳下大坑去撿手電筒?難不成大坑裡有鬼?對,大坑裡肯定有鬼,剛纔不是有一道白光騰空而起嗎?是那鬼魅逃跑?有可能,完全有可能,這些日子以來,人不人鬼不鬼的陰魂出現得還少嗎?

嘿嘿,管你是人還是鬼,我是九仙我還怕你不成?朱獾背靠大樟樹一會憤恨一會自怨,最終還是自信滿滿,她準備等八隻細犬和八隻豬獾回來後去找他,與他當麵對質,可等到雞叫頭遍還是不見八隻細犬和八隻豬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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