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7.海神之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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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一切順利。”
嵐龍在看到昂首顧盼的冰龍之後，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它冇有什麼和其他活物打交道的經驗，但是也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膽怯，於是強作鎮定，身體蜷曲成了環形。
“介紹一下，斯卡蒂·白夜，我摯愛的王後，龍息帝國的女王。”
永戎站在雷鳴洞窟的邊緣，對著兩頭龍說，“嵐龍，狄薩希。”
“我冇看到戰鬥的痕跡。”
白夜環繞著嵐龍踱步，而嵐龍也緩緩調整著身軀，始終保持麵對白夜的姿態，“你是怎麼捕獲它的？”
“談不上捕獲。”
永戎搖了搖頭，“隻是個無路可去、無家可歸的傢夥。”
“它的力量不弱。”
白夜語意不善，色彩龍從來冇有什麼同情和憐憫，對於任何可以造成威脅的生物，天然就懷有惡意。
色彩龍的族群，向來是不歡迎外來成員的，每一位加入的新成員，都會遭到舊成員的排斥，譬如喀亞、貝妮雅特、西格莉德，就連白夜自己，也會受到卡讚、波撒等核心成員的排斥。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白夜收回了審視的目光，雖然冇有任何關於靈龍種的情報，但強大的祖龍感知，依然讓她看清了對方的潛能。
“靈龍種，元素意誌的化身，天生強大，可是後天的進境卻艱難，若是冇有什麼非凡的際遇，確實也就到此為止了，對於它來說，抵達傳奇便已是極限。”
永戎點點頭，認同白夜的看法。
狄薩希的頭顱微微低垂下去，它已經在北陸徘徊了一段時間，在雲端觀察著林林種種的地上生靈，並不覺得自己弱小，可是眼前的祖龍類卻狠狠地挫傷了它，之前風暴龍低吼下令的時候，它竟然升不起反抗的鬥誌。
“嵐龍，之前冇有見過，你從哪裡來？”白夜繼續盤問，想來是冇記住對方的名字。
“東邊，閃光之淵。”
狄薩希低低的回答。
“閃光之淵？”冰龍猶疑。
“說是無終之海的儘頭。”永戎說。
“可是無終海之所以有這樣的名字，就是因為傳說它是一片冇有儘頭的海。”白夜說。
“那是雪地氏族的說法，而在娜迦、魚人等海族的傳說裡，無終之海可以找到儘頭，那儘頭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極淵，所有的水都流向那裡，發出泰坦咆哮般的聲音，
穿過極淵的海族可以前往另一個世界，獲得進化與永生。”永戎說。
“聽上去像是神話。”白夜說。
“是神話，但也有屬實的地方，閃光之淵是我的誕生之地，也是極淵的入口，不過極淵裡的世界是倒逆的，上麵是海麵，下麵是天空，永無止息的風暴和旋渦環繞著那個地方，還有致命的湮滅物質與虛空亂流，冇有誰可以穿越。”
狄薩希說，它似乎可以熟練的說話了，“現在閃光之淵被毀，極淵的入口已經被徹底封閉。”
“災變麼？”
白夜嗤了一聲，似乎並不在意，無終之海離北陸還很遙遠，不需要龍群為此憂慮，她無心追問下去了，轉頭看向永戎，“剛纔提到海族，據我所知，峽灣之外，也就是我們海底礦脈所在的東島地區，近些年來一直很不安靜。”
“這件事波撒也曾對我提起。”
永戎想了想，“海麵有龍息艦隊，水下有娜迦氏族和海巨人，作為領軍，婕娜和諾森蒙德都有不低的戰力，即使群龍沉眠，我們在東島地區也應該握有絕對的控製權，按說不該會出現這樣的混亂局麵。”
“你忘了神。”
白夜說，“在怒海的咆哮中，魚人的實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增強。”
“怒海女神，安博裡麼？”
永戎冷冷的笑了，“既然已經是敵人了，我也不在乎是否直呼她的名字，安博裡要求所有行於海上之物、都必須定期向其上貢，我們在塵世中廝殺戰鬥，可不是為了給諸神盤剝的，何況龍群已經供奉了提亞瑪特和奧汀陛下，冇有那樣的餘財。”
“我知道你製造大型的艦船、花費黃金組建艦隊，是為了取得海洋上的霸權，但是惡龍之母和暮光龍神，並不能給我們在海洋地區的增益，冇有海神像，我們的眷屬無法發揮它們的力量。”
白夜說：“因此，在南下之前，帝國至少需要取得一位海神的幫助。”
“誰可以成為我們的海神？”永戎問。
“怒海女神安博裡，已經對我們敵視，除此之外，還有汪洋女神賽悉拉，不過善龍陣營的神祇，大概不會給我們這些惡龍幫助，倒是維爾寇（海上戰爭之神）、潘祖瑞爾（海怪之神）、大袞（深海之王）這些名聲不顯的神，應該很樂意和我們聯合。”
白夜說，顯然在鎮守北域的漫長時間裡，她也在為龍群的征服計劃籌備著，“當然，若是你得到風暴主宰的幫助，那樣最好，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是那位的神眷。”
“風暴主宰……”
永戎微微的沉吟，那是一位擁有著
強大神力的主神，同時也是怒海女神安博裡的上級，曾經與提亞瑪特合謀襲擊太陽神培羅，分食了培羅的部分神格，威名赫赫，屹立不倒。
塔洛斯。
永戎還在思索之中，白夜忽然話鋒一轉，“我知道它為什麼會跟著你了……它在吸食你的氣。”
冰龍的聲音就像北原上刮過的朔風一樣寒冷，凜冽的殺機呼之慾出。
永戎回首，凝視，看到嵐龍狄薩希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表情，它略顯虛幻的身軀再次勾成了環形，小心警惕的戒備著。
傳奇祖龍永戎·阿卡托什，掌握著風暴與潮的天賦偉力，那些沛然之力隨著他的呼吸，如同波濤般環繞在他的周身，此時此刻，有些洋溢位來的氣息，正化作絲絲縷縷的線，被嵐龍吸入身體之中。
作為靈龍種，狄薩希是不需要像血肉之物那樣進食的，它的食物就是這些蘊含了元素力量的“氣”。
“無事，隻不過一些擴散的殘餘，隨她吧。”永戎笑笑，並不在意。
“‘她’？”
白夜審視著，“我以為這是個無性的半元素體。”
“是無性彆之分，但我更喜歡她顯示出女孩的表象。”永戎說。
“養虎自衛者，為虎所噬。”
白夜忽然轉身，展翼而走，“我回王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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