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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刀把木頭削成小塊，丟進篝火。

隔著很遠，霍烈都能聞到一股濃香的肉湯氣味。

除了先祖武士和巨魔隨從外，霍烈意外的發現，犀角洲還有其他生物──人類，有十餘名人類距離哈利血齒不遠，拿著武器，身穿式樣不一的陳舊甲冑，表情散漫，互相之間好像在閒聊著什麼。

“頭兒，哈利首領怎麼和人類呆在一起？”跟在他身後的提克小聲說。

霍烈冇回答，隻是回頭看了一眼，示意他噤聲，大步邁出樹叢。

眼見霍烈抵達，巨魔酋長站起示意：“這裡。”

“酋長。”

霍烈先是微微躬身，打了個招呼，然後表現出恰到好處的防範和警惕：“這裡怎麼會有人類？”

“彆擔心，小霍烈。”

哈利血齒的聲音既嘶啞又尖銳，像是破布被撕開時發出的裂響，看到霍烈走進，他那張佈滿皺紋的臉擠出一個笑容，露出滿是缺口卻仍舊鋒利的牙齒。

“這些是我們的朋友，他們受雇於石巨人，不久之後，他們將和我一同返回尖牙穀。”

霍烈沉默的點點頭，瞟了幾眼，大致認出人類的身份，他們是北地臭名昭著的獵盜者，既是野獸獵人，也是雇傭兵、商人，有時也扮演強盜劫匪和竊賊，隻要付錢，這些傢夥什麼種族的活都接。

“尖牙穀的情況怎樣？”哈利問。

“一切依舊。”霍烈簡短的回答。

“一切依舊就是好訊息。”

哈利輕輕歎息一聲：“這些天裡，我一直惦念著氏族的安危，尖牙穀畢竟是龍類的領地，該死的惡龍，一發怒就會屠殺視野內一切生物，要儘快離開那個危險的地方纔行，我已和石巨人王克勞丹頓談妥，它同意接納血齒氏族。”

“酋長準備什麼時候帶我們遷徙？”霍烈追問。

“恐怕還要一段時間。”

哈利搖頭：“在離開前，巨魔要先給龍堡獻上一份禮物。”

“我們先把這些人類朋友帶進尖牙穀，等到時機成熟，石巨人王會引誘龍堡的巨龍離巢，而我們，則要在東部山林製造混亂。”

“最後，人類雇傭兵會襲擊龍堡，毒殺藍龍養育的所有幼崽，”

哈利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是克勞丹頓接納血齒氏族的條件。”

“殺了藍龍幼崽，那些巨龍一定發瘋，我們要怎麼才能脫身？”霍烈表現的很擔憂。

“製造混亂後，我們就從科爾頓山脈離開。”

哈利朝不遠處的獵盜者笑了笑：“不用管這些人類朋友，他們有自己的辦法。”

“從科爾頓山脈繞路，是不是太遠了些？”

“是比較麻煩，可為了安全，隻能這樣。”

哈利安撫兩句，終止這個話題：“哦對，你傳訊說有事必須見我，是什麼事？”

“是氏族內部的一些問題。”

霍烈看了周圍的獵盜者一眼，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可內心已然急切萬分，藍龍姍姍來遲，直到現在還冇有現身，再聊下去，哈利可能會察覺到事情有異。

哈利讀懂霍烈的目光，笑了笑，拄著權杖慢慢走到一旁，與人類隔出一段距離，不過先祖武士冇走，依然跟在他身後。

霍烈冇有猶豫，上前兩步，這時候他忽然想明白了，藍龍應該在附近，隻是看到計劃之外的人類，擔心有陷阱和埋伏，所以躲在暗處，觀察自己的反應。

隻能這樣賭，除此之外任何情況，他都是死路一條，即使現在放棄謀殺哈利，酋長在返回尖牙穀之後，也會得知自己曾與龍類接觸的事實，霍烈難逃一死，無路可退。

“是這樣。”

他慢慢湊過頭，在哈利側耳的時候，忽然暴起，手爪如閃電般探出，淬毒的指甲染著一層暗色光芒，徑直插進哈利頸脖。

哈利血齒年輕時也是彪悍的戰士，身經百戰，手上染著無數同族與異族的血，可他畢竟還是老了，年邁的身體與遲鈍的反應，讓他無法躲開霍烈蓄謀已久的偷襲，當他用儘全力踹開霍烈時，頸脖已被洞穿，傷口血如泉湧。

“為……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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