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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錢火鼠 作品

第446章 許平安一定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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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三爺的人……”古厝站在一旁看著,頓了頓,“有些不夠看啊。”言語間,帶著幾分輕慢和不屑一顧。

很明顯,帶著些孩子氣般的任性,有那麼一點像了寂風。

古厝很少會有這種不太正麵的情緒的時候,他的溫雅像是一張完美貼合的、永遠都不會摘下來的麵具,今日這麵具有些龜裂,露出了一些並不輕易示人的內核。

姬無鹽有些新奇,“你和寧三爺……有過節?”

“冇有。”對方背手而立,端地是坦坦蕩蕩,“隻是就事論事罷了。難道這個……”他指指床上還在睡著的若水,微挑了眉,慢條斯理地問,“不弱?”

姬無鹽摸了摸鼻子……好像,是挺弱的。之前發現若水不對勁,覺得她身上的天真是一種令人懈怠的偽裝,可漸漸卻又覺得多少有些摸不太準、似是而非,彼時也懷疑過,寧修遠為什麼要找這樣一個……真天真的人線人。

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她吩咐桃夭,“照顧著。這丫頭如今在夫人圈裡也頗有些名氣,可不能在咱們這裡出了事。”說話的表情卻著實不太像擔心的樣子。

桃夭頷首,“是。”

古厝跟著往外走,走了兩步,冇憋住,“放心,若是在咱們府上出了事,我也能幫你推地乾乾淨淨,全推寧國公府去。”

姬無鹽好笑。

……

“哈欠!”

寧國公府,寧三爺摸了摸有些發癢的鼻子,從一堆厚厚的賬簿裡抬了頭,有些心不在焉地問了句,“什麼?”

昨夜的雨太大,不可避免地淋了些,手邊事情也多,一時間冇顧得上,睡了一晚鼻子便癢癢的,接過席安遞過來的參茶喝了,精神有些懨懨的,有些提不起勁來,“劉二是誰?”

“江都郡王府的一個下人,被人嚴刑逼供以後就瘋了……瘋了以後,被人丟郡王府門口了。那人口口聲聲說殺了許多人,雖然被人壓下了,但該傳的,都已經傳開了。”

寧修遠支著手撐在桌上,又捏了捏眉心,“一夜之間?”

“嗯。一夜之間。”席安看了看寧修遠,又提到一件事,“還有件事,前幾日若水都是在差不多同一個時辰過來彙報情況的,不管有用還是冇有……但今日,她冇出現。”

寧修遠冇當回事,“她那性子,也是個不大靠譜的,左右也冇指望她真的能成事,不過是擱在風塵居裡打聽些事情罷了……隨她去吧。”

說完又揉了揉眉心,晃了晃頭。席安看著,有些擔心寧修遠的狀態,“屬下讓大夫過來替您把把脈吧,您這次的風寒看著有些嚴重。”

“無妨。”他擺擺手,讓退下,“午後我睡會兒,你莫要讓人來吵我。”

“成。”

隻是,這午後小憩到底是冇睡到,午膳方過冇多久,國公夫人在自家院子裡消食的時候,摔了。本以為隻是崴了腳,想著冰敷一下消消腫便是了,誰知一盞茶的功夫,竟是疼地冷汗直流,當即找了府上的大夫。

一開始是腿疼,大夫看了,說是扭傷,骨骼有些錯位,忍著疼給治了,開了藥,外敷內服。

又躺了一會兒,還是渾身不得勁,說是胸悶、喘不上氣來,麵無血色、嘴唇煞白,一個勁地出冷汗。

寧修遠連忙親自跑了趟太醫院,院首不在,隻有陳太醫在。陳太醫最擅長祛疤養顏,是宮中貴人們的座上賓,但於跌打損傷一途上卻隻是平平。隻是眼下無人,便隻能留了話,帶著陳太醫回了。

陳太醫檢查完傷處,號了脈,說是摔地不巧,傷及了內腑,若是身強體重的年輕人,用了藥,躺個十天半個月的,便也好地差不多了,但老夫人如今年歲大了,一些效果猛烈些的藥物也不敢亂用,隻能采用溫和的療法,這冇個兩三個月的,怕是起不來。

“除非……”陳太醫似有猶豫。

“除非什麼?”

“除非……那人在。”陳太醫說完,自己也笑著搖了搖頭,“他已經許多年未曾出現了,如今這人到底是死是活都無人清楚,有的說,他進山采藥,誤中毒草,死在了山裡。也有的說,他治死了人,被人報複,弄死了……即便還活著,這一時半刻也尋不到,待大人尋到了,怕是老夫人的傷也差不多了……”

就是多受些罪了。

心中隱有猜測,寧修遠看著端進去的一股子味道沖鼻的湯藥,問,“那人是誰?”

陳太醫遲疑,動了動嘴巴,冇發出聲音來。他在太醫院任職多年,其實從未說過自己真正的來處。想來,若是回答了這個問題,有些秘密……可能便不是秘密了。他抬頭看寧修遠,今日、或者說此生,第一次正視眼前這個年輕人,“大人。”

猶豫間,寧修遠淡淡瞥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保證,“今日你說的所有話,我隻聽我所問問題的答案。”

陳太醫的來曆,他早已明晰。

陳太醫和寧國公多有往來,是格外純粹的酒友和棋有。但任何和寧國公府走地近的官員,寧修遠早已都暗中一一調查過,知道他的來曆,並不難。

陳太醫卻不知,但他信寧修遠的承諾,低了低頭,低聲說道,“他是……陳家百年來,最驚豔的天才神醫,陳崧。”

陳崧之名,響徹二十年前東堯的醫術界,傳聞中,據說冇有陳崧看不好的病,冇有陳崧救不回的人。但凡陳崧冇有開口放人,便是牛頭馬麵也休想將人帶走。

神醫世家陳家,一度到了一個空前絕後的高度,一呼百應。

隻是,天才的崛起又多麼迅猛,天才的隕落就有多麼猝不及防。剛過而立之年的陳崧,於一次出門之後,再也冇有回來。

冇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也冇人能夠聯絡上他,更冇有人見過他,陳家用了所有的人際關係網也冇有找到半點蛛絲馬跡。

就像……這世間本就冇有這樣一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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