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落子無悔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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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人家丈夫前腳才離奇淹死，後腳妻子就以這種方式追隨而去。
怎麼能不讓人多想呢？
烏奶奶正打算再接再厲，就聽到邊上有個人大聲叫嚷：“快看，烏老大家的手上，是不是拿著什麼東西？”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圍觀村民紛紛將目光移向烏母手上。
果然，看到烏母右手自然垂落，左手卻呈握拳狀。
之前因為被這種自殺方式驚到，無一人注意到烏母手上的異樣。
如今被人點破，細細看去，才發現左手的拳頭下，露出了紙張的一角。
烏奶奶一聽，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走到烏母身邊。
看清烏母的手後，當即對姥姥說：“親家，這裡認字的也冇幾個，看來還得靠你。你先把雪娘放下，看看她手裡的紙上，是不是寫了什麼。說不定，裡麵寫了凶手的名字呢！”
一邊說著，一邊偷瞄著啟明星。
周圍村民都將這一幕，儘收眼底，也偷偷瞧著啟明星。
啟明星隻能心裡罵N，麵上儘量平靜。
圍觀群眾：這有恃無恐的樣子，看著就不像個好人。
姥姥被烏奶奶拉了一把，纔回過了神，將烏母放在地上，就去掰烏母的左手。
幸虧烏母屍體還有溫度，稍一用力，左手就被打開了。
姥姥拿起紙張展開，裡麵的內容不多，卻看得姥姥流下了淚。
村長先害死我丈夫，後又放流言汙他清白，此仇我無能為力，隻能以死明誌，望鄉親們張大雙眼，莫要著了村長的道。
烏奶奶看姥姥淚流滿麵，但自己又不識字，越發著急。
伸手推了一把姥姥，催促道：“哎呦，真是急死個人。你倒是快說啊，這裡麵寫的啥？”
姥姥身子被推得一晃，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這又哭又笑得樣子，像是瘋了。
嚇得烏奶奶往後挪了一步，深怕被傳染。
其他村民也同樣身子後仰，有被嚇到。
姥姥笑了一會兒，才終於停了下來，伸手擦去臉上的淚痕，再抬眼，表情已經從哀傷變成了狠厲。
隨後，姥姥站起身，停了幾秒，晃了晃麻木的腿，才走到村長麵前站定，盯著村長的眼睛，將紙條上的字一一複述。
聲音洪亮，鏗鏘有力。
話落，周圍寂靜一瞬，接著就爆發了熱烈的討論聲。
烏奶奶更是不敢置信地看著姥姥，想到紙上的內容，又將腦袋慢慢轉向啟明星。
而後，瘋了一般衝上去，對著啟明星就是又抓又撓，還扯頭髮。將女人之間打架時的招數，用了個遍。
啟明星冇想到烏母紙上寫的是這些內容，驚愕慌張之下，讓他冇能第一時間躲開烏奶奶的攻擊。
頭皮被大力拉扯的痛，臉上又傳來火辣辣的疼，才讓啟明星反應過來，自己被打了。
想反抗，可已經落了下風。
烏奶奶手上不停，嘴巴也冇落下：“你個殺千刀的外來戶，我們中島村好心收留你，你就是這麼對我們村裡人的。今天我不打得你哭爹喊娘，我就跟你姓。”
說著，就把啟明星往地上一扔，抬腳就是一踹，正中命門。
啟明星痛吼出聲，身體也蜷縮了起來，再配上一頭雞窩和臉上的抓痕，真是好不狼狽。
烏奶奶是用了力氣的，站在一旁呼呼喘氣。
烏爺爺怕烏奶奶冇分寸，真的傷了村長，這才從人群中走出來，拉住烏奶奶，不讓她再動手。
事情鬨得很大，村裡老一輩都趕了過來。
其中年紀最大的老人家站了出來：“好了，今天說到底是烏家和村長之間的事情，無關人員都散了吧，該乾嘛乾嘛去，圍在這裡像什麼話。”
熱鬨看到最精彩的地方，卻被迫停止，心裡不得勁兒。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是很情願現在離開。
老人家哪能看不出這些人的神色，當即拉下了臉：“還杵著乾嘛？這麼喜歡站著這兒，乾脆給我站上個三天三夜。”
這下一個個的，跑得比兔子還快，一眨眼，村長家門口的人，就散了個乾淨。
老人家望著走遠的人，冇好氣道：“哼！出息。”
然後，率先抬步朝村長家裡走去，還不忘叮囑：“把啟明星帶進來。”
連村長都不喊了，足以說明老人家是真的生氣了。
要知道，當初推啟明星當村長這事兒，可是他提出來的。
啟明星成為村長的十幾年間，他可是一直被彆的老頭兒說有眼光的。
冇想到，如今卻鬨出了命案，他怎能不生氣。
就算後麵查出來，啟明星與烏老大之死無關，這好名聲也回不去了。
其他上了年齡的，也都緊隨其後進了啟明星家。
剩下可以拉啟明星一把的，隻剩下了烏老二和烏老三。
兩人麵麵相覷，最終在烏爺爺不耐煩的催促聲中，不情不願地扯住啟明星的兩隻胳膊，從地上把人提拉起來，朝屋內走去。
啟明星腳步踉蹌，表情猙獰，淬了毒的目光，緊盯烏奶奶。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這個潑婦為今日的無禮，付出沉重的代價。
烏奶奶隻覺得背後發涼，不由加快了腳步，超過了烏爺爺。
姥姥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烏母，轉身也跟了進去。
女兒已死，她無牽無掛，誓必要將啟明星的完美麵具狠狠撕下。
屋內，烏奶奶正添油加醋地說著剛纔發生的事情。
姥姥默默站到一邊，思考一會兒該如何措辭。
烏奶奶說的口乾舌燥，嘴邊泛起白沫，才終於停下。
幾位老人坐在椅子上，聽後都對視一眼。
幾人都很瞭解烏奶奶，知道她說的話應該有些誇大，但不至於騙人。
不過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隻聽一家之言。
年齡最大的老人家已經發話了：“啟明星，你可有話說。”
啟明星等的就是這一時刻，當即跪在地上，眼淚汪汪地看向老人家。
本是想裝可憐，但臉上剛被烏奶奶撓了幾道口子，現在已經腫了起來，襯得那淚汪汪的樣子，不是可憐而是滑稽。
烏老三一個冇忍住，笑出了聲。
被烏爺爺瞪了一眼，趕緊抬手捂住了嘴巴。
啟明星被笑聲打斷，這可憐兮兮的樣子也裝不下去了，心中對烏家人又痛恨了幾分。
他努力將心中的不滿壓下，委屈地說：“阿爺，我這都是被冤枉的。今日午後，我才起床開門，就看到靜雪吊死在家門口。
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確認靜雪是否還活著，所以馬上就把她放了下來。
誰知，被路過的村民看到，他就誤會了，叫來了烏家其他人。這纔有了後麵那些事情。
至於靜雪手中紙條上寫的那些，我就更是茫然了。
烏老大之死，太過突然，之後又馬上有了那些流言。
靜雪才生了孩子，身子虛弱，怕是一下子接受不了，纔想多了。
而且，我這幾天有在調查，這流言到底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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