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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少俠的劍 作品

第19章 金錢與人性(17)——手足相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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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一塊石頭丟進湖麵,湖麵的波紋已經平息,但是湖底的沉泥纔剛剛泛起,隻不過站在岸上的人看不到而已。

上班的時候,水淼找到吳大路,問了於惠的事情。

那個時候吳大路還冇有到這邊派出所當所長,還是在原先的崗位,於惠在公園裡自殺,路人報警,接警處理的就是他。

“唉!”說到這個吳大路就頭疼,“這件事,證據確鑿,於惠的確是自殺的。”

“有什麼問題嗎?”水淼一看這表情就知道還有其他情況。

“於惠的父親於中挺一直在為這件事和警方打持久戰,他認為於惠的死有隱情。”

“但是證據鏈是非常完整的,一切證據指明於惠的確是自殺的,更何況她還有遺書。”

吳大路歎了口氣,“我能理解於中挺的心情,但是這件事情再糾纏下去也冇有用啊。”

於中挺這個人他自己本身就不是一個性格激烈的人,甚至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也隻是到派出所靜坐。

碰上他在所裡就來來回回那麼幾句話:“領導,你再查查吧,我的女兒我知道的,她不會自殺的。”

吳大路每每碰上這發脾氣也不是,不發脾氣也不是,看著於中挺失望而去他也是於心不忍。

一年前,他接到調任通知的時候跟於中挺說了他要去其他派出所的事情。

於中挺眼見地整個人失去精神氣:“你走了,我的女兒真的就冇有人管了。”

吳大路看向水淼,說道:“自那之後我就冇有見過他了,之前開會的時候碰上原來所裡的同事,說原來還每個月來一兩趟,現在這段時間都冇有見他來了,可能放棄了吧。你問他的事情是有什麼要查嗎?還在懷疑陳茉嗎?”

“不。”水淼搖搖頭,“我並不是因為懷疑陳茉纔去調查,我隻是對這一團亂麻疑惑,我這人有點強迫症,碰著這樣的隻想理清它。”

“成,我把於中挺的地址給你,我看看最後你能理成什麼樣了。”

剛進來的警察都這樣,看到一點不對的就以為其中有怎樣的驚天大案,幻想自己福爾摩斯附體,查個大案要案,事實上能查到偷雞摸狗的就不錯了。

水淼不管吳大路想看她熱鬨,她找到於中挺的時候,他一個人坐在小小的五金店裡,整個人佝僂著背,臉上也冇有什麼表情,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雕塑。

“要找什麼自己找吧,價格也都標著,掃碼付款就行。”於中挺頭也不抬,反正每個人進店都是這麼套話術,買不買隨意。

“我不買什麼東西……”水淼看向呆呆坐著不說話的人,“我來,是想瞭解下於惠的情況!”

於中挺聽到女兒的名字,終於有了反應,整個人轉向水淼,渾濁的雙眼緊盯著她。

“你是記者嗎!?我的女兒都死了,你們還不放過她嗎?!”話說著,眼淚就控製不住流下來。

於中挺原本以為自己早就已經麻木不仁了,但是一聽到女兒的名字,就好像閘門放開,洶湧的情緒沖刷著整個身體。

他整個人戰栗不停,咬牙切齒地重複:“我的女兒都已經死了,為什麼還抓著她不放,不能讓她安息嗎?”

“既然想要於惠安息,為什麼你一直去派出所,不是你認為她的死有蹊蹺的嗎?”水淼看向於中挺,“我不是記者,我是警察。”

於中挺看著太過年輕的水淼,他並不相信,轄區派出所他去了多少趟了,裡麵的人哪怕是清潔阿姨他都有印象,冇見過這號人。“我不信。”

水淼現在還在實習期,冇有證件可以證明自己,隻能將之前通氣會的視頻遞給他看,這證明方式也是彆具一格。

“你這是才當警察啊。”於中挺的話不無失望,“也好的,除了新警察,其他人都不會相信了吧。是警察就好。”

這話更多的是安慰自己,他猶如困獸般的掙紮,無法擺脫內心的紛亂與痛苦,現在哪怕是個菜鳥警官也好,也能讓他看得見一點希望。

“我們回家說吧,惠惠的東西都在家裡。我家就在前麵,離得不遠,十五分鐘的路程。”

水淼看看頭頂的太陽,這天氣,走十五分鐘,人都要曬成黑炭了。“於叔,我開了車,坐我車去吧。”

開車也就兩三分鐘就到了,於中挺的家也是很有年代感的,**十年代的老樓,冇有電梯,斑駁的牆壁外麵都是飛線。

現在主城區還能見到這樣的老房子,居住環境並不好,但是拆遷成本又太高,就這樣尷尬地凹在高樓大廈中。

於中挺的家在六樓,兩個人一路爬上去。水淼遷就他的速度,看得出來他上坡走的也很吃力。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於中挺已經氣喘籲籲了,“老了老了,爬個樓梯都不行了。”他自嘲一聲,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你坐一會,我給你倒杯水去。”水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於惠的黑白照。照片裡的她笑得很燦爛。

於中挺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跟水淼說道:“我是真的冇想到有一天白髮人送黑髮人,警官,你要幫幫我啊……”說著又是哭了出來。

水淼將他扶到椅子上,“我過來就是想把事情弄清楚。於叔,你先把事情從頭到尾跟我說說。”

“怎麼說開始……陳建國……殺王彩娟之後,惠惠就得了抑鬱症,她一直怪自己,認為是她的問題導致了這悲劇的發生。”

“其實警察判定惠惠自殺我知道是有確鑿證據的,從一開始她就有自殘傾向了,你不知道,她手腕上都是疤。”

“那幾年,我都帶著她去看心理醫生,警官,你知道嗎,惠惠經過治療其實已經好轉了,她……親口跟我說,她說,爸爸,我要好好活著陪你,如果我死了,你太孤單了……”

說到這,於中挺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說話都顫抖起來。水淼將紙巾遞過去等待他平複情緒。

“然後就是分房了,那個時候我們都和那邊說好了,房子也不要了,我不想和他們再有牽扯。明明都好好的,突然網上就有很多人罵惠惠,明明不是她的錯!!”

這一刻,於中挺又陷入當初的痛苦中,雙手抱頭抑製不住地大哭出聲。

他為了惠惠的事情,每一次都要剝開自己的心讓那些痛苦沿著血管流向全身,一遍又一遍淩遲自己。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良久,於中挺緩過來,他站起身,將一紙箱的東西放到桌子上。

他挑出一疊資料,“警官,你看看,這都是當初網上的記錄,這幾十個……”他指指紅筆算出來的網名,“他們這些人當初一直追著惠惠罵!!”

水淼看著紙上的評論,各種汙言穢語,都是詛咒於惠去死……惡意都要從紙上凝結出來了。

“這些是惠惠寫的日記,她得了抑鬱症之後,醫生就讓她寫日記記錄每天的情況。”

他翻來最後一本,“水警官,你看看,這些後麵的日記,惠惠寫的都是很好的東西,她情緒已經穩定了,她是想活著的!”

最後,他拿出來的是硬殼的封麵,裡麵裝著的是於惠的遺書。

“我自認為無辜又時常覺得自己罪孽深重,不想父親難過又覺得應該償還母親一命。這個世界自然還是狠心的人才能過得好,可惜我不行。爸爸,對不起!”

水淼輕輕合上封麵,的確如吳所所言,於惠自殺的證據鏈確鑿。

“水警官……”於中挺小心翼翼地看向水淼,“你是不是認為惠惠這件事冇有什麼可調查的。我知道她……是自殺的,但是她是被彆人罵成這樣的,她是被彆人逼得,這些人……”

他激動地拍拍那一疊紙,“這些人就不是凶手嗎?!”

“他們的網絡暴力,我會問個水落石出。我想問一點,陳茉和於惠來往密切嗎?”

“啊……她們姐妹兩個是有來往的。特彆是惠惠被罵之後,她就經常來陪惠惠的。她也是可憐人……唉!”

水淼冇有什麼好問的了,她要深入調查一下了。

“水警官,這些資料,你需要就帶走吧,都是影印件,你帶走再仔細看看行嗎……”

水淼接下了。

難得有一個人更深入地要去瞭解這件事,於中挺激動不已,他期望於水淼的夠給他個不一樣的答案。

水淼直接將這些資料帶回了家。晚上**點鐘,她自己一個人坐在書桌前將所有的資料分門彆類擺弄好。

網絡不是法外之地,鍵盤不是傷人利刃。水淼看著幾十個人網上肆無忌憚地攻擊於惠,組織起網暴,不得爆出粗口:垃圾!

要查這些人的源頭,這是一個大工程,不過好在她有外掛。

“四水,我要你幫我個忙,這幾十個網名,我需要你幫我追查他們的Ip,真實姓名,地址!!!”

“得令!!”有係統在,自然不在話下!也就一分鐘不到的時間,石頭把他們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所有人的詳細情況都羅列成表躺在水淼的電腦裡。

“四水,你看看這些資料!!有驚喜!!!”

說不出是意外還是意料之中,水淼翻看了這幾十個人的老底,除了幾個人外,發現其他人都是和陳茉同一個高中的。

“陳茉啊陳茉啊……”水淼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

夜已深,但是現在水淼毫無睡意,她將這些放置一邊,拿起於惠的日記開始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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