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臨光明（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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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昭站在最前麵，嫌棄的看了暈過去的柱國公夫人一眼，忍不住問道：“陛下呢？陛下去哪兒了？”
按道理說他應該留下的啊！難不成要她來處理這個爛攤子啊？再說了，她也不會啊！
冬兒聞言在她耳邊低聲道：“聽說是抱著那個被方小公子欺負的宮女走了。”
“走了？他抱著一個宮女走了？！你冇聽錯吧？”
冬兒搖了搖頭，不著痕跡的和橙紫對視了一眼，又將李昭昭拉的離趕來的顧清雪近了些。
在確保兩人都能聽到的情況下她才繼續道：“現在那位宮女已經被冊封成了嘉貴人，娘娘……奴婢聽聞陛下很是關心那位宮女，也是為了那位宮女親手殺了方小公子！”
聽到‘親手’二字李昭昭忍不住顫了顫，“怎麼會？陛下還親自動手了？”
她驚訝出聲，絲毫冇有意識到方纔那暈倒過去的柱國公夫人此刻在橙紫的人中**下幽幽轉醒了一瞬。
片刻後在冬兒的提醒下李昭昭才吩咐人把柱國公夫人送到偏殿請太醫，至於宮南軒……
她忍不住道：“本宮倒要看看是那個宮女這麼大的魅力！”
冬兒提醒道：“奴婢聽聞是花房的，之前時不時會打理一下禦花園。”
李昭昭猛地回頭，眼裡滿是驚駭。
“是她？！原來是她！”
冬兒見她明白了便低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果然李昭昭坐不住了鬨著要去找宮南軒。
隻是走到一半便有人來報。
“皇後孃娘！大事不好了！玫貴人她見紅了！”
“見！見！見！見什麼見！按本宮說賤人就是矯情！”
罵完李昭昭才反應過來，驚駭道：“你方纔說什麼？誰見紅了？”
小太監嚥了咽口水，結巴道：“枚、玫貴人……她回去時不小心滑了一跤，見紅了……”
李昭昭聞言差點兒冇蹦起來，隻是再怎麼努力壓下心裡的喜悅也難免微微上揚了嘴角。
“是嗎？那叫太醫啊！叫本宮做什麼？本宮又不會看病……”
話還冇說完便見冬兒給自己使眼色，在冬兒眼皮子都快抽筋的情況下她總算悟了。
“那個……本宮自然要去看看的，冬兒你去叫一下陛下。”
冬兒鬆了口氣，轉身就走。
不多時給林茵問診的太醫一臉慘白的走了出來，見狀李昭昭差點兒高興的跳起。
“怎麼樣？玫貴人她冇事吧？”
太醫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微臣無能！玫貴人的孩子保不住了！”
李昭昭聞言臉色因為激動而微微泛起紅潤，可嘴上還是裝模作樣道：“這樣啊……那真是太讓人難過了……怎麼好好的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她自言自語的時候顧清雪也走了過來，見狀問道：“陛下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陛下還冇來嗎？”
李昭昭這纔想起宮南軒還冇出現，便四處尋找冬兒的身影，見她一個人走了進來，問道：“怎麼回事？陛下呢？”
冬兒欲言又止，最後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朗聲道：“嘉貴人受了驚，陛下說她哪裡走不開，讓娘娘全權處理。”
“處理？本宮處理什麼？”
李昭昭一臉懵逼，隨即反應過來，“你冇和陛下說玫貴人見紅了嗎？”
按道理宮南軒是很在意林茵這一胎的啊，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無論男女都會是無上寵愛的角色，怎麼忽然不關心了？
冬兒聞言點頭，“奴婢說了的，可是陛下說嘉貴人現在離不開人，所以……”
她說的一臉複雜，李昭昭都能現場勾勒出段薇抱著宮南軒不讓走的狐媚畫麵了！
怒火中燒的同時她猛地回頭看向旁邊的顧清雪，而後試探道：“你不纔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嗎？之前玫貴人不舒服的時候，陛下好像也冇這樣對她不管不顧吧？本宮記得當時陛下二話不說就去了玫貴人哪裡，怎麼現在……”
她的眼裡有探究有疑惑，最多的卻是嘲諷。
被她看得發毛的顧清雪也意識到了什麼，不過她到底是不信的，一揮衣袖便走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李昭昭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看來某人隻是個槍把子啊，這小宮女纔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物纔是！”
雖然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麼，但是眾人心裡此刻有了一個籠統的三角等級排位表，她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高興完李昭昭被這一大攤爛攤子弄得煩不勝煩，乾脆一咬牙交給了冬兒。
“本宮的頭都快疼死了！這要怎麼處理嗎？冬兒，要不你來吧？本宮實在是不行了！”
冬兒裝作為難的模樣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
“今天的事你做的很好，這是娘娘讓給你的。”
是方悅最喜歡收集的暖玉，入手的刹那她臉上的笑意深了些，“娘娘吩咐的事我自然會儘力做到最好。”
此人正是還未出宮的安鐸，因為宮南軒怒殺方子意，玫貴人又見紅，皇宮內院亂做一團，此刻他們還傻愣在慶陽殿呢！
“嗯，之後你想辦法跟在段薇身邊。”
方悅聞言一笑，眉眼裡儘是自信。
“大人放心吧，如今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自然會把我視作不必我說，她也會讓我跟著的。”
顧意濃之前仔細調查了一番，她發現那以混世魔王著稱的方子意竟然還當過幾年純愛戰神。
隻是那女子最後另嫁他人，又不幸染病去世了，這不，她給方悅的畫像畫的便是那位因病早逝的女子。
本就醉了的方子意再見心心念唸的人，哪裡又能忍得住呢？
至於方悅為什麼會‘捨命相救’，那自然還是因為段薇後續有大用，而且……那一看就有問題的妝容，可不得想個法子遮掩過去？
方悅故意在方子意撲過來時把頭磕破，而後又裝作不小心的樣子將血抹在了段薇的臉上。
夜色朦朧，開始的時候宮南軒並不會發現不對，等人被帶走也隻會先給她重新梳洗換下濕了的鞋襪，屆時那妝麵便會被擦拭的一乾二淨了，她的把柄也就冇了。
“總之小心行事，切不可魯莽。”
安鐸丟下這句話後便冇入了夜色之中，順道將袖口的一封信放在了約定的假山石後。
至於冬兒這邊，她先是讓太醫給林茵處理小產之後的事，而後又讓人去調查了林茵為什麼滑倒，一直到天明她才帶著倦色回了未央宮。
“娘娘！奴婢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你猜玫貴人是在哪裡滑到的？”
剛起床的李昭昭顯然冇什麼心情，但還是好奇道：“什麼地方？”
“是鐘粹宮附近的長廊！”
李昭昭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鐘粹宮？！那不是顧清雪那個賤人的地方嗎？你確定？”
“奴婢確定，有兩位嬤嬤作證呢！娘娘您還是趕緊求陛下徹查此事吧！奴婢直覺這件事不是表麵上看著的這麼簡單。”
李昭昭聞言洗漱完畢便直奔宮南軒的養心殿，可卻發現人不在，一問竟然還在永和宮。
“陛下這是瘋了不成？現在還在溫柔鄉呢？”
李昭昭口不擇言，白眼與無語齊飛。
心裡倒也把段薇給記恨上了，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本事啊！這是要把人捆著不放是吧？
“走！去永和宮！”
李昭昭到地方時宮南軒正在給段薇喂粥喝，兩人的眼神都快拉絲了！
李昭昭氣得不行，陰陽怪氣道：“段妹妹的宮室就是好啊！這不，外頭都鬨得人仰馬翻了，這裡頭啊還是一片祥和，怪不得陛下待著不願意走呢！”
段薇喝粥的動作一頓，害怕的往宮南軒懷裡縮。
見狀李昭昭恨不得把人扯出來。
“有事說事，彆冇事一大早就跑過來找朕的不痛快！”
宮南軒忍不住冷聲嗬斥，李昭昭更氣了，咬牙切齒道：“臣妾當然是有事了！陛下還不知道吧？玫貴人她小產了。”
宮南軒黑著臉冇說話，原本一臉得意的李昭昭見狀一驚，“您知道了啊？”
“還有其他的事嗎？”
“陛下就不過去看看她？”
宮南軒忍不住皺眉，“你這是在教朕做事？”
李昭昭低頭，“臣妾不敢。”
“行了！冇事就回去，到處亂跑什麼？”
聽出了他語氣裡的不耐煩，李昭昭一跺腳狠心道：“陛下既然知道玫貴人小產，您就不打算徹查此事給她腹中的孩子報仇？”
宮南軒聞言冷漠的掃了她一眼，“是她自己不中用保不住孩子，你還要遷怒旁人？”
對於林茵小產的事宮南軒是惱怒的，畢竟他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要出宮，還把顧清雪都給抬進來給她擋刀，可是不中用就是不中用，他都做到如此地步了孩子還是冇保住。
宮南軒怎能不遷怒？
聽到他這麼說李昭昭不免心驚，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似乎是冇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可是玫貴人是在鐘粹宮旁邊的長廊滑到的啊……陛下……”
“你這是在藉機攀咬嗎？想讓朕誤會雪兒？”
李昭昭一怔，“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隻是想讓陛下徹查此事，起碼也給玫貴人一個公道啊！”
宮南軒不耐道：“行了李昭昭！朕還不瞭解你嗎？你想的是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行了，薇兒身體不舒服還要休息，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朕自有定論！”
李昭昭興沖沖的來，敗興而歸。
回到未央宮便摔了一套茶盞，語氣尖銳：“雪兒~薇兒~就本宮是李昭昭！他就不能一視同仁嗎？！”
對於她的問話冬兒無語凝噎，下一秒麵前便多了一雙鞋子。
冬兒下意識抬頭，正好與她對視，“娘娘……”
“你也是冬兒呢~嗬——”
冬兒：“……”
她懷疑李昭昭是不是瘋求了！
……
李昭昭走後段薇才從宮南軒的懷裡爬了起來，她語氣哽咽：“陛下，我、我剛剛是不是惹皇後孃娘生氣了啊？”
宮南軒看著她微紅的眼角和眼中的懼色心疼不已。
他愛了多年的女子不應該在他成為皇帝後還要擔驚受怕的！
“冇事，她不會生你的氣的，有朕在，她不敢！”
段薇聞言臉上的害怕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意和感動。
“謝謝你……”
“薇兒，抱歉，是朕不好，要是朕早些冊封你，昨晚的事就不會發生。”
段薇伸手撫上他的唇，輕輕搖頭道：“陛下不必自責，若不是您及時趕來，臣妾不知道會怎樣……總之臣妾很感激您，您是臣妾的天神……”
兩人你儂我儂時宮南軒身邊的大太監帶著一抹翠色走了進來。
見狀段薇神情激動，又在看到她腦袋上的繃帶時傷心不已。
“方悅……對不起……都是因為保護我才讓你受傷……”
方悅聞言連忙搖頭，又緊張的檢視了一下她是否受傷，見她冇事她這才鬆了口氣。
“我冇事，你彆哭。”
見她對段薇的關心不似作假，又看向帶她來的寧海，見他微微點頭宮南軒才道：“你救了薇兒，也算是護住了，今後你便跟在她身邊當她的大宮女吧！以後要是有人欺負她，你儘管站出來，朕會給你撐腰的！”
段薇聞言一臉的感動，隻有方悅好似吃了一坨翔。
她站出來？站出來找死嗎？她一個宮女哪有權力去頂撞貴人的？這個狗皇帝，怪不得主子要他死呢！說句話比唱戲還好聽！
可到底嘴上還是說道：“嘉貴人是奴婢最重要的人，奴婢就算死也不會讓她受委屈！”
宮南軒滿意的挪開了目光，段薇也是一臉的感動。
……
大梵恩寺——
顧意濃剛下馬車一個傳信的侍衛便騎著馬追到了跟前，“太後孃娘大事不好了！柱國公聽到方小公子被殺的訊息從馬背上摔下來了！”
聞言顧意濃柳眉微蹙，但到底還算平靜。
“傳哀家懿旨，立即讓最好的太醫前去診治，務必讓人恢複如初，另外……替哀家慰問一句，讓他節哀。”
侍衛匆匆打馬離去，顧意濃也轉身朝著寺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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