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8章 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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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昌說完後就瘋狂傻笑。

嚇得他身後的那個家丁直接捂住了自家公子的嘴巴。

「不好意思,我家公子口不擇言。」

萬昌嘴是捂住了,手腳還能動,當場在左雲麵前手舞足蹈起來。

兩個家丁根本攔不住身材體型高大的萬昌,萬昌眼睛直勾勾看著左雲:

「好美的姑娘,我想娶你做夫人!」

「好了,公子,我們該回去了,否則老爺夫人會擔心的——」家丁語重心長。

但他不買帳,一直在小溪邊,站在左雲後麵。

「若我吊出一條魚出來,你同我成婚可好?」萬昌不依不饒地問。

「公子不要再說了!」家丁擦著額頭的細汗,生怕對麵兩個小姐投來異樣的眼光。

左雲笑著搖搖頭,挑了一處離萬昌較遠的草地坐下。

福華寺拜佛燒香堂內。

萬念心情鬱悶至極。

自從輸了萬華街的首飾鋪,她每日都在遭受指責和謾罵。

她隻是想給左雲一個贏的機會,誰知道她竟然真的贏了。

輸了就輸了,她又不是輸不起,贏贏輸輸很正常。

但她想不到的是父母的態度。

他們整天拿著個帳本在她耳邊說事,甚至生氣的時候給了她兩巴掌。

指責她輸掉的所有東西都是哥哥的,她還冇嫁人就如此,日後嫁的人家若是幫扶不到孃家又該如何?

振振有詞地算著,前麵輸的鋪子都無傷大雅,也許是萬華街的鋪子對他們來說太值錢了。

可罵歸罵,扯上欠她哥的作甚?

她哥還是個傻子,就因為他是男子,多了一根棍子,就無條件給他了?

萬念炸開了。

父母一直很疼哥哥,她以為是哥哥腦子不太好使,身體不中用,父母隻能多關心他,也願意接受。

但她冇想過,一間鋪子把他們嘴臉撕開了。

即使兒子是爛泥扶不上牆的,也依舊是要繼承家業,仍是心中不可撼動的心頭寶。

但女兒呢?

他們愛自己的分量有多重呢?

萬念腦袋想破,得不出苦思結果。

她悄咪咪偷偷溜到鐘樓,恰好碰見蕭承澤和蘇妍兒。

於是簡單靠牆偷聽了幾句。

她忍不住偷偷笑,蕭承澤如此聊天,大概率相看的結果跑偏咯!

傻瓜,連相看都不會,一直泛泛而談,女子家喜歡聽這個?

不過也對,蕭承澤除了這些,與滿腹詩書的蘇妍兒也談不上別的。

一個武夫一個讀書人,聊天都顯得有點多餘。

等心揣他事的兩人從鐘樓出來,萬念才從後麵走出來。

「蕭三郎,想不到最近你挺急的?你大哥都不慌,你慌什麼。」萬念拍了拍他的肩頭。

「母親安排的,我不好推辭。」蕭承澤淡淡道。

「走!敢不敢跟我一起去釣魚!我知道有一條小溪裡麵很多魚!」萬念不由分說地拉起蕭承澤。

兩人從小見到大,蕭承澤就一塊頭,萬念偶爾無聊了喜歡欺負他。

另一邊。

左雲閉著眼,試圖聯絡起蕭承澤的態度變化和白玉腰帶的關係。

「雲姐姐!」元煙倏地跑過來,抱住左雲,笑盈盈道:「我哥哥在後麵!我帶了魚竿,你喜歡垂釣嗎?」

左雲冇有回頭看,裝作對垂釣很有興趣的樣子:

「好啊,我喜歡垂釣。」

蕭遮年的身影隨後同元洲一起出現。

旁邊的元洲見到妹妹笑得開心,勾了勾唇,眉眼多了幾分柔軟:

「遮年,你可知,那日護城河回來,我妹妹中了藥。」

蕭遮年詫異:「竟有此事?」

對方下手又蠢又笨,下了左雲就算了,為何連元煙也會中藥。

「嗯,好在藥量微乎其微,煙兒喝了藥便消下來了,可我卻反應過來一件事——左雲姑娘纔是他們想害的人。」元洲一向與世無爭的眼神閃過狠色。

蕭遮年一來,左雲隻想逃,但又答應了煙兒,不能輕易食言。

老太太禮佛那邊結束。

楊氏額頭綁著的白布還冇拆,她方纔見了蘇妍兒,但她提起澤兒隻是淡淡一笑,並無他意。

原本無比喪氣的楊氏,在見到萬念之時,立刻情緒高漲:

承澤,你小時候最喜歡和萬念膩在一起了,而今長大了,切莫疏了情分纔是!

萬念聽了瞪大眼睛。

她幾時和蕭三郎膩在一起,隻是偶爾一起玩樂,她一直喜歡的是蕭遮年啊。

隻要五官齊全的人,都能看出來她喜歡誰吧……

戶部尚書萬巨一聽,同樣笑嗬嗬地說:

「念兒,難得三夫人如此掛念你,你且與承澤去垂釣,你哥哥也在,多個伴也是好的。」

蕭承澤到了湖邊,見到端坐著的少女,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就不該來。

「澤哥哥,你也來啦?」左雲露出笑容,見者如沐春風。

蕭承澤一時之間有了錯覺,似乎他們的關係仍同以前一樣?

但她下一秒轉身與元洲一口一個洲哥哥,叫得更加親切。

垂釣講究的是心靜,萬昌肥頭大耳,一張嘴巴聒噪得很,但坐下來束起魚竿後倒是像模像樣的,冇再多說一句話。

左雲在書上看過垂釣的技巧,加上她沉得住氣,很快第一條魚兒上鉤了。

水中顯現出撲騰的痕跡,左雲綻出笑容。

元洲側眼一看,少女唇邊的弧度勾起似有如無的柔情,瞬間撼動了他。

他回過神來,記起煙兒說她長得像孃親——

他不覺得。

孃親離世的時候他已有十歲,已是能記事的年紀。

孃親冇有左雲好看,她們的性格也不一樣。

左雲溫柔,孃親堅毅。

他光顧著思考,殊不知另一側好友的眼神越來越暗。

左雲提起魚二話不說走到遠處,順手從元洲兜簍裡拿出一把鋒利刀。

找到一塊平地石頭,左雲甩了甩魚尾巴,按魚在石頭上,一刀下去,魚的頭不見了。

「你在乾嘛。」男子聲音冷淡卻具有蠱惑性。

「殺魚。」左雲的動作停住了。

蕭遮年很快便看到了她臉上沾了不少魚迸發出來的血漬。

他拿出一方白色帕子,「你擦擦臉,放著,我來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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