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江南拖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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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和姬家之間的矛盾太深，其源頭幾乎已經不可考。
但現如今這兩家的矛盾已是白熱化。
甚至到了兵戎相見的程度。
就在姬流雲將反之際，親生妹妹進宮，拖住了姬流雲。
同時，也拖住了皇室的屠刀。
這種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公公，我說的這些都是道聽途說，若是說了些不好聽的話，還請您莫要在意。”宮女接著說道。
林天擺了擺手：“儘管說下去便是。”
根據宮女的說法，皇後進宮，大婚之日後，皇帝便再也未進過皇後的寢宮。
平時除了重大場合，甚至連麵都不見。
皇帝之所以這麼做，其實是為了給姬流雲表態。
即便你將你妹妹送過來也拖不住皇室對於亂臣賊子的殺心。
姬家也明瞭，但是礙於大小姐還在宮中不敢輕舉妄動，就這麼僵持了三年。
“皇兄纔不是那樣的人呢！”
婉寧人小鬼大，有些不悅地說道。
目前來說，想要真正緩解姬家和皇室的關係，隻有一個辦法——
那便是皇後誕下龍子。
皇後乃皇帝正妻。
其背後的姬家更是大乾第一世家。
隻要生下一個男嬰，那必然是板上釘釘的太子。
屆時，姬流雲也不會花費這麼大的氣力造反。
這天下早晚是咱大外甥的，我這個當舅舅的再造反像什麼樣子？
但問題是，皇帝不肯和皇後圓房啊！
皇後相信自己的哥哥不會做出謀反的事情，但是也堵不住悠悠眾口。
故而，隻能出此下策，給皇帝下藥。
說不定皇帝就會迷戀上她。
可是皇帝做不到啊！
林天自然知道皇帝為何不肯圓房。
不是皇帝非得滅了那幫亂臣賊子。
實在是因為皇帝其實是個女人，冇那種功能。
想到這裡，林天呲了呲牙。
皇後這瘋婆娘倒也是個好姑娘，暫且和你說話的語氣好一點吧！
說到這裡，其實已經說多了，於是林天換了一個話題。
見婉寧公主困得不行了便讓她去睡覺，自己回了彆院。
巡邏的禁軍已經習慣了這位公公大半夜不睡覺瞎溜達，就裝作看不見，連招呼都不打就走過去了。
皇宮內院，高手如雲。
時不時還能看到有道道黑影在屋頂上一閃而過。
林天隨意找了一處空地坐下。
抬起頭，雖然看得到天空。
但是這天空也被一棟棟建築物束縛著，著實看不痛快。
可即便是這幅場景，許多人也要看一輩子。
就像是她們被這一座座宮殿束縛的人生……
第二天一早。
今天是大朝會的日子，按大乾律，但凡是京城七品上的官員都必須參加。
七品上，說的就是正七品。
在尋常縣城，正七品就是縣太爺的品秩。
那可是一方父母官。
然而，在京城這種家裡冇個七品官關係都生活不下去的地方，可見今日到底來了多少人。
不過，他們絕大多數人都隻能在殿外站著，甚至見不到皇帝的麵。
能夠進入大明殿的，最起碼也得是五品上的品秩。
隻是今天，這些高官們皆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相互交流著。
若是從天空往下看去，便能夠很明顯地看出好幾個小團體。
黨爭，是政治躲不過去的必然產物。
“陛下駕到！”
尖細的聲音響起，眾臣都在一瞬間站直。
看著那個身著明黃色龍袍的人一步步登上皇位，坐在那象征著至高無上的龍椅之上。
高台之下，又有一男一女左右站立。
正是龍衛統領冷月，以及大太監林天。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臣山呼。
大乾不興跪拜，因此眾臣都站在原地。
還有幾位上了年紀的重臣坐著凳子，一副將要睡過去的模樣。
林天環視一圈，儘是一些熟悉麵孔，開嗓大喝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眾臣麵麵相覷。
今日的大朝會，將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商量。
但是按照規矩，講大事之前都得說幾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讓大家動動腦子，以免一會兒說起大事反應不過來。
不多時，有三兩個站在最後麵的言官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或是彈劾某位眾臣吃的山珍海味。
或是某個大臣又納了一方漂亮的小妾雲雲。
被彈劾的大臣都懶得理會，便被自己的同黨打發下去了。
等到一個個嘴皮子都利索了，也到了該說正事的時候。
眾臣清清嗓子，站得筆直。
“陛下，臣有要事啟奏！”
此人身著玄黑官服，上繡五彩孔雀，精神矍鑠，走出隊列，大聲說道。
李同賀，戶部尚書，官居三品。
“奏！”
秦雨柔也直起身子，她自然明白李同賀想說什麼。
“臣啟奏！”
“近月大乾天災頻發，北方乾旱，南方洪澇，而今已有上千人死亡。”
“所屬衙府可否做出相應措施？”秦雨柔問道。
“啟稟陛下，前些年財政缺口太大，近些年雖有盈餘，但是將缺口補上之後依舊入不敷出，已有三府上表請求朝廷撥款，然皆被臣下拒絕。”
“為何拒絕？”
秦雨柔眉頭輕皺：“朕記得你戶部上報賦稅，前三月賦稅為七百九十三萬兩，這些錢都去了哪裡？”
“啟稟陛下，我大乾賦稅，十之四五出自江南區域，然近些年江南所屬卻一直拖欠稅收。”
“便以今年為例，所報三百八十四萬兩稅收僅僅收上一百零四萬兩，其餘稅收皆以各種理由拖欠。”
“放肆！”
秦雨柔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來，將手中的奏摺擲向殿下。
遙想秦戰身死之年，大乾已經乾旱兩年，整個國家幾欲崩潰。
最後還是秦雨柔上台，憑藉著自己的手段和以李同賀為首的重臣殫精竭慮。
再加上老天爺給麵子，纔在三年內勉強將之前的窟窿堵上。
江南魚米之地，乃是大乾最為重要的稅收之地。
江南賦稅的十之四五，可不是開玩笑的！
朝廷將大量的資源都放在江南之地，希望其能供養大乾多數地方。
然而，近些年江南士族的勢力卻是越來越大。
先是藉著打欠條的名義將賦稅借去，隨後便越來越猖狂。
發展至今，甚至敢吞占將近三分之二的稅收。
冇有錢，對於一個人來說尚且致命。
更不必說一個國家了。
這是在要秦雨柔的命！
是在要整個大乾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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