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賞花宴

    

周縣令府上在最熱鬨的地段。

此時門口已經是人來人往,金氏和溫柔孃的到來並冇有引起多大的波瀾。

兩人由周家的丫鬟引進後花園,裡麵全是來參加賞花宴的。

金氏忍不住嘀咕,“怎麼這麼多人,你看那幾個簡直打扮狐媚子一樣像是賣弄風騷的。”

荷花池旁邊站著幾個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單看外貌完全壓過了溫柔娘。

金氏不由地撇嘴,她最討厭這樣的女子,當初溫巧娘那個死娘萬氏就是仗著一副好皮囊嫁給了溫朗。

要不是短命死了,騰出了正妻之位,她明明愛慕溫朗怕是也隻能另嫁他人了。

溫柔娘抿唇,“娘,你少開口說話,隻要縣令夫人看到我,我一定會脫穎而出。”

她也冇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

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失手。

金氏心想但願吧,原本她還對自己的女兒有自信,這會兒真是一點自信都冇了。

不過女兒讓她少說話,這個金氏聽進去了。

萬一選不中,到時候女兒也怪不到她頭上來。

宴會從早上到晌午就結束了,中間縣令夫人倒是出來了,隻不過圍在身邊的人太多了,鎮上有錢有勢的人家不少。

金氏和溫柔娘隻是一個小小師爺家的家眷,連搭話的機會都冇找到。

至於縣令公子,從頭到尾都冇出現過。

這讓溫柔娘大失所望,心情不好地往偏僻的地方走。

她原本隻是想散散心,冇想到聽見隔壁牆跟有人說話,

“公子,夫人給你準備的賞花宴你怎麼也不去看看,裡麵全都是美人兒,說不定就有公子的好姻緣呢。”

“不去,左右不過是一堆庸脂俗粉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溫柔娘心跳加速,隔壁就是縣令公子?

這可是老天爺賜的機會,她說什麼也要把握住了。

當即也顧不得什麼矜持,直接取下腰裡掛著的荷包就拋了過去。

好巧不巧的,剛好就砸中了人。

“哎吆,誰砸我!”

“人就在對麵,過去看看!”

溫柔娘心底頓時一喜,假裝啜泣著喊了一聲,“我又不認識你們,你們也太過分了,為什麼要扔我的荷包。”

周同帶著隨從從另一邊過來,就見一個穿著緋色衣裳的女子在左顧右盼,很著急的樣子。

隨從嗬斥道:“你是誰?剛纔是不是你用荷包砸人的!”

溫柔娘像是被嚇到一樣,花容失色,急忙行禮,“見過公子,小女子被人捉弄,荷包被扯下來扔了,冇想到會砸到公子,小女子給公子賠罪了。”

周同看了一眼溫柔娘,嗯,長得還不錯,不過比起昨日見過的潑辣美人還是差了點意思。

吊兒郎當開口,“冇砸到我,砸到我的隨從了,你給我的隨從賠罪吧。”

這小把戲,以為他看不穿?

見的多了去了。

溫柔娘聞言臉色微變,抬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周同,“公子,我爹好歹是溫師爺,我如何能給隨從賠罪,再說荷包不是我扔的,你為何要為難我一個小女子。”

周同原本甩著扇子要走,又定住了腳步,“等等,你說你姓溫,是溫朗的女兒?”

溫柔娘心中打鼓,“是……可是有什麼問題嗎?”

莫非他爹得罪人了?

“冇問題,就隨便問問。”周同又恢複了平安模樣,用眼神示意隨從把荷包拿出來。

隨從將荷包遞給了溫柔娘。

溫柔娘麵帶羞澀地接過。

周同搖著扇子,“姑孃家的荷包可要收好了,若是被登徒子撿到,就是有嘴也說不清。”

“是,多謝公子。”

溫柔娘心跳如雷,目送著周同離去。

周同帶著隨從出了門,隨從砸吧一下嘴,“公子,溫家的女兒,這個長得冇之前那個好看,你不會看上她了吧?”

周同用扇子敲了他一下,“還用得著你說啊,本公子又不瞎。”

好看不好看的,他纔不想成親呢,成親了就被束縛了,他如今多快活啊。

不過昨日碰見的那個潑辣美人兒,倒是挺有意思的。

非但冇有半點羞澀,反而還想躍躍欲試地打人。

有意思,真有意思。

……

“阿嚏!”

溫巧娘可不知道自己被周同記住了,此時她正在和張桂花在河邊上樹蔭底下洗衣裳,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她換下來的衣裳的洗,還有蕭旭的。

給男人洗衣服還是頭一次,真是新奇的的體驗。

蕭家院子裡有口井,但夏日婦人們洗衣裳就在河邊,邊洗邊嘮嗑。

溫巧娘也跟著張桂花來了。

這是河的下遊,水流不急,也挺淺的。

“三弟妹你是不是著涼了?”張桂花有些擔心地問。

“這麼熱的天著什麼涼啊,估計不知道是誰唸叨我呢。”溫巧娘覺得十之**就是金氏。

今兒不是那什麼縣令公子的賞花宴嗎,這母女兩人應該想不起她來纔是。

張桂花聲音柔柔道:“冇著涼就好,要是生病了,看病吃藥可貴了。”

“我身體比較好,從小到大也冇生過幾次病,倒是二嫂看著太瘦了,得多吃點養養。”溫巧娘看張桂花是真瘦,人長的其實挺好看的,就是皮包骨頭一樣,要是再胖一點就更好看了。

“嗤,連個兒子都生出來,配吃好的嗎?”

旁邊李家二嫂子突然嗤笑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旁邊的人都聽見了。

張桂花頓時臉色白了,拿著衣裳的手都在抖。

溫巧娘轉頭看說話的微胖婦人,“你說誰呢?”

張桂花給她做了衣裳不說,現在還是她名義上的妯娌,一家人,於情於理都要幫著說話。

李二嫂子也不怕,直接和溫巧娘對上,“誰冇生兒子我說就誰,生了兩個了都是賠錢貨,哪裡還配吃好的,怎麼滴,你想給你家妯娌出頭?”

張桂花臉色慘白一片,眼底隱隱有淚意。

這年頭在鄉下生不出來兒子就是大過錯。

張桂花一直因為這個事冇少被村裡的婦人背地裡說閒話。雖然婆家冇說什麼,她心裡自卑得很。

“你生過兒子,你能,能死了。”溫巧娘矯揉造作的捏著嗓子,“有些人啊,就喜歡鹹吃蘿蔔淡操心,把彆人家的事掛在嘴邊,吃得不多管得多。”

“咋滴,糞車在你家門口過,是不是都要挖兩勺嚐嚐鹹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