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百鳥朝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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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老這坊市，可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掌門過獎了，不過是小打小鬨而已。”
“怎麼突然將清風坊市改名為天音坊市？此前也不曾聽你說起。”
“如今天音門式微，在天南更是被真武宗和神傀門壓了一頭，長此以往，恐怕更難收到天賦優質的弟子。我身為天音門長老，深感掌門不易，所以才改了坊市名，為的是能夠為天音門宣傳一二。”
“顧長老辛苦了。”
“為宗門服務，應該的。”
顧北塵和虞清韻在亭中對坐，鹿呦呦在旁斟茶倒水。
喻媛與姬夢璃各自站在師父身後。
氣氛客套中透著一絲尷尬。
“你們這些小輩出去轉一轉吧，我與顧長老有事相商。”虞清韻開口道。
顧北塵聞言也道：“你們帶這位師妹在清風山到處轉轉。”
喻媛眨了眨眼，略有不服氣道：“顧長老，我叫喻媛，是我先進的宗門，而且看年齡也應該是我更長一些，所以我應該是師姐纔對。”
“芋圓師妹，走吧。”姬夢璃看著她平淡道。
喻媛感受到了莫大的壓迫感，下意識地點頭：“好的，姬師姐。”
呀！呀呀呀！我怎麼就喊出口了呢？
可是……
她的氣場也太颯了吧？
要是讓她喊師姐，我怕也撐不住啊。
算了，她都是當坊主的人了，叫一聲師姐也不算吃虧。
三人出了門。
姬夢璃又給喻媛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大師姐，鹿呦呦。”
喻媛看著嬌小可愛的鹿呦呦，心想這位妹妹好可愛！好想挼一把！但為什麼我也要叫她師姐呢？
姬夢璃看著她，神態平靜，但不容置疑。
鹿呦呦則是笑意吟吟的看著她，誰又不想當大師姐呢。
“鹿師姐。”喻媛迫於姬夢璃的壓迫感，還是乖巧的叫道。
“乖，芋圓師妹。”鹿呦呦開心道。
果然當夢璃的師姐是對的，等她以後再度帝臨九州，她都不敢想自己的輩分有多高。
明確了地位後，三人氣氛頓時融洽起來。
“走吧，芋圓師妹，我帶你去逛逛這後山，那裡可是藏著一個宗門呢。”鹿呦呦拉起喻媛的手。
“好的鹿師姐，但是……我不是芋圓，我是喻媛。”喻媛小聲抗議。
“好的芋圓。”
……
徒弟一走，亭中二人的氣氛頓時鬆弛下來。
虞清韻從納戒中拿出一罈酒放在桌上，顧北塵提起打開，給兩人滿上，皆是相視一笑。
都是喝過兩回的酒友了，過於客套反而尷尬。
“虞掌門一早到坊市來，所為何事啊？”顧北塵笑問道。
“北塵這話說的，冇有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虞清韻提杯，笑意吟吟道：“還是說，你不想見我？”
輕熟女的風韻，被她拿捏的死死的，紅色戰衣裹身，誰見了不迷糊啊？
“我不信。”顧北塵笑著搖頭。
虞清韻自己把杯中酒喝了，放下酒杯，望著亭外盛開的牡丹花，輕歎了一口氣：“在你眼裡，我就是那種無利不起早，處處是算計的女人嗎？”
顧北塵喝了口酒，微笑道：“倒也不是如此，隻是我這個人談事喜歡簡單明瞭，掌門要是真冇事，那咱們今天隻談風月，不談那些掃興的事情。”
“我近日來，的確是有一事相求。”虞清韻轉過身來。
顧北塵笑而不語，等她開口。
“明天的拍賣會，我聽說有一顆海龍葵。”虞清韻看著他，輕聲道：“我想要。”
“你有靈石嗎？”顧北塵微笑道。
虞清韻搖頭，略一遲疑道：“你能借我嗎？”
顧北塵搖頭：“你知道這顆海龍葵能拍出多少靈石嗎？”
“一百萬靈石？”
“一百萬是起拍價，如果這次拍賣會來的人當中有兩家誌在必得，價格就不可預估了。”顧北塵悠悠道：“你就是把我賣了，也借不了那麼多靈石給你。”
虞清韻懇求地看著顧北塵道：“北塵，天音坊市你說了算，能不能想想辦法，若是得到這顆海龍葵，太上長老或許……”
顧北塵斷然拒絕道：“這顆海龍葵是水貝城城主林溪知委托拍賣行進行拍賣的，是這場拍賣會的壓軸拍賣品，我也無法直接將它挪用，你也是一門之主，應該清楚失信於人對於拍賣行會是怎樣的打擊。”
虞清韻目光一黯，垂下眼簾，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太上長老的問題並不是壽元將儘，而你想要得到海龍葵，也隻是因為依戀來自太上長老的庇護。”顧北塵看著她，聲音略微抬高了幾分：“天音門需要聖人境強者，為何不能是你，非得求你師父出山？”
虞清韻端著酒杯的手一頓，酒液撒在了石桌上，她抬起眼眸，對上了顧北塵的目光。
那是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眼眸清亮，卻像是有種奇妙的魔力。
“我不行……”虞清韻歎氣道：“真武宗向天音門發起了宗門挑戰，三個月的時間，我不可能成聖。此戰關乎宗門存亡，而真武宗中有兩位聖人境強者，真一境強者的數量更是我們天音門的兩倍。”
顧北塵卻道：“你已是真一境後期，離聖人境不過一步之遙，不試試，怎麼知道你行不行？”
“這一步之遙，已經困住我三年，自從接任天音門掌門之後，便再無寸進。”虞清韻神情有些痛苦：“所以，我該怎麼辦呢？”
“有冇有人告訴過你，你的身體裡藏著東西。”
“什麼？”虞清韻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顧北塵伸出手指，點在了她的眉心處。
虞清韻隻覺得眉心刺痛了一下，神魂亦是隨之一震，彷彿有什麼東西從她的身體之中活了過來一般，直沖天靈蓋。
顧北塵收回手，一滴鮮血從她的眉心溢位，就像是被一支無形的畫筆在她的眉心處勾勒出一隻鮮紅的鳳凰。
“鳳凰。”顧北塵臉上笑意愈濃，問道：“你練的是笛子？”
虞清韻還有點懵，搖頭道：“不是笛子，是嗩呐。”
說著，還翻手取出了一把金色的嗩呐。
“嗩呐啊，那就對了。”顧北塵也從納戒之中取出了一把嗩呐，笑道：“我有一曲很適合你，想不想學？”
虞清韻隻是略一遲疑，便立刻點頭道：“想。”
“聽好了，此曲名為《百鳥朝鳳》。”
顧北塵拿起嗩呐，獨特而高昂的聲音隨之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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