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魂聖級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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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們先生們,我們剛抵達海京長岩國際機場,當地時間晚上7點14分,室外溫度為攝氏17度,華氏62.6度。我們的飛機正在滑行……”
飛機剛剛降落,一股慣性力往上拖著人的屁股。周圍的人開始發出騷亂,忙著收拾東西、喊身邊的人醒來,拿出手機給親友報平安。
白際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吵醒的。
耳邊的音樂聲音不大,他搖了搖頭,取下了藍牙耳機。
剛睡醒的眼睛暫時還未能聚焦,白際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打開手機關掉了音樂。
【19:16】
右上角隻剩兩格電。
不出意外的話,下一個出來的便是——【電量耗儘,手機將在30秒後關閉】。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靠近過道的還坐著兩個人,這兩個人和他一樣,一整個飛機途中都在睡覺,哪怕飛機降落了都冇能吵醒。
白際看了眼兩人,又看了眼手機,果不其然跳出了這個彈窗。
30、29、28、27……
但到底還有多少秒才能到。
旁邊有一個人忽然醒了過來,喊著另外一個人:“臥槽,是不是睡過了?”
“冇睡過吧……多少點了,我看看。”另外的人醒得很快,拿起手機迷糊道,“七點十六。你看人家都冇走完呢,咱們還能再等等。”
10、9、8、7……
白際的手一直摩挲著手機的邊框。
“走吧,待會到酒店睡。裡邊人還急著出去呢。”
5、4、3。
時鐘跳動,往下變了一個數字。
與此同時,微信突然收到了一條訊息,灰色的訊息框迅速占據了空空如也的鎖屏介麵。
【想見你一麵。】
白際喉結滾動。
手機也迅速關機,一點餘地都不給他留。
“大兄弟,你急著出去不?”
坐在外邊的男人朝著他道。
白際抬眼看他,微笑道:“有點急。”
“都說讓裡邊的人出去了,你還想磨蹭。”那人抱怨了一句,又朝白際笑道,“不好意思啊大兄弟。”
……
白際東西不多,行李箱辦了托運,除此以外便是一個隨身的旅遊包。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下飛機以後去取托運的行李,拿出了一個不常用的備用機,坐地鐵前往和曾經的舍友約定的海倫斯。
備用機的支付寶和常用手機支付寶的賬號綁定了親情卡,萬一常用手機冇電了,備用機還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這個點的地鐵人不算太多。
上地鐵前他從包裡拿出充電寶給手機充電,但他冇有開機。白際隻是坐在座椅上,靠著欄杆望著地鐵裡隨處可見的廣告,還有小電視裡邊的廣告視頻。
他的高中舍友在大學畢業後都來到了海京上班,隻有白際留在了那個小城市裡。
不過他後來當起了旅遊博主,很多地方都去了一遍。因為某些原因,白際冇有選擇海京,若不是舍友費心邀請,白際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來。
當然,應下邀請的還有一個原因是,海京是文化古城,能旅遊的好去處也非常之多。
下了地鐵,白際終於給自己的手機開機,打開了微信。
一堆訊息不要命地湧了進來,微信置頂著的群聊“造化弄人”的紅點都已經99 。
白際皺了皺眉,點進去看,拉到最早的訊息一條條爬樓。
【哪個傻逼改的群聊名字】
【不是我】
【也不是我】
【一個個閒得慌的不知道你們在乾什麼】
……
【@White
到哪了】
【@White
我大哥問你呢】
【@White
彆裝死啊白際你知道的咱就等你一個人了】
【@White
姓言的都來了你敢不來?】
White:【剛下地鐵。我手機在飛機上冇電了】
【快點啊,就等你了】
男人的身影在地鐵站門口駐足了好一會兒,才抬腳走向不遠處的海倫斯。
等到到達了他們定好的包廂,白際便看到四個人抱著喝酒,口中胡言亂語。
見到人進來,其中一個立馬喊道:“白際,你來得也太慢了,媽的知不知道我們等你等了一個小時!”
白際看了一眼坐在他們旁邊那個坐懷不亂的人,把行李箱放到了包廂門旁邊,麵不改色地走近了舍友們,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杯子,倒滿了酒,“抱歉,我喝個酒當賠罪了。”
“白際你……”瘦瘦小小的一個男生搖搖頭說,“你也太見外了誒,雖然不管怎麼樣我也會哄著你喝的。”
白際笑了起來,杯子和那瘦小男生手裡的酒杯碰了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四個人一個接一個地和白際碰杯、喝酒。
一直到那個安靜坐在一邊、鮮少參與他們話題的男人,白際手頓了頓,還是給手裡的杯子倒滿了酒,嘴角努力揚起一點弧度,“言鶴,好久不見。”
男人輕輕“嗯”了一聲,也拿起了酒杯,“好久不見。”
酒杯碰響的一刹那,白際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他抿了抿唇,又看了言鶴一眼,言鶴對上他的視線,冷冷清清的,冇什麼情緒。
彷彿兩個人隻是陌生人一樣。
旁邊的人又開始嚷嚷了。
“你倆為啥都舍友過兩年了還是這個鬼樣子,真奇怪。”
“我,林秋庭,實名猜測他倆互相暗戀。今晚他倆就能擦出火花,床上欲生欲死,好不痛快。”
“得了吧你,你這樣開言鶴玩笑你不怕他報複啊?”
“言鶴!”林秋庭喝到興頭上,大著嘴巴喊,“我就口嗨造一下謠,你不會報複我吧?”
“不報複。”言鶴說,“體諒你們這群醉鬼。”
四個喝著酒的醉鬼爆發出一聲大笑,說言鶴的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舉起手裡的酒喊大家都一起乾杯。
高中舍友六人第一次重聚,總有很多話想說。
大家從白際八卦到言鶴,得知兩個人都冇有談過戀愛,紛紛開始介紹起了自己的戀愛經曆、傳授戀愛經驗,儘管大部分都是過去式,成功不成功的看他們最終結果就明白。
白際也冇當真,隻是興頭有些上來了,喝得也挺多,到最後都喝得胃有些脹,還是努力仰頭喝下去。
【想見你一麵。】
他腦海裡全是這個訊息。
其實隻是他想見一麵了而已,誰發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見。
現在見到了,卻不知道能說什麼話。
他和言鶴,哪裡是看起來就像陌生人。
明明就是陌生人,住過同一個宿舍的陌生人。
白際敢打賭,如果不是舍友這個身份,言鶴可能從來不會知道他,也不會認識他。
哪怕是現在,言鶴也隻會說好久不見。
能記得他就好。
白際不著痕跡地扯了扯嘴角,視線餘光注意到言鶴手裡的酒杯已經見底,輕聲道:“言鶴,你茶喝完了。”
言鶴手僵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我喝的是茶?”
“你胃不好,喝不了酒。”白際的聲音更小了,藉著酒勁,壯著膽子拿過了杯子,“我去給你倒。”
四個醉鬼中有一個冇怎麼醉透的聲音響起來:“臥槽,言鶴你怎麼拿茶糊弄我們呢?”
言鶴盯著白際離開的背影,言簡意賅,“開了車來,不好喝酒。”
“草,我真以為你專門糊弄我們呢。”
“怎麼可能。”
白際剛剛倒好茶,聽到這一句。
他偷偷笑。
怎麼不可能。
笑著笑著,眼淚就不知不覺落了下來。
白際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臉,轉身帶著倒好茶的杯子回去,遞給了言鶴,什麼話也冇說。
言鶴注視著白際懸空的手半晌,才抬手接過,聲音淡淡的:“謝謝。”
彆謝了。
白際的小指蜷了蜷。
誰他媽想要你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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