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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大米飯 作品

第2365章 陰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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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剛過,時值雨季。

風颳的異常猛烈,潮濕的小路上鋪滿了乾枯的槐樹葉,泥濘不堪。落地的雨水混著黃褐色的泥土,卻又夾雜著些許鮮紅。一道模糊的身影漸漸顯現出來,那人撐著把油紙傘,腳踏過大片落葉,緩緩的向前移動。

不遠處有一家客棧打著燈,願意迎接那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客棧門口的燭燈晃晃悠悠,似是下一刻便會隨風落下。店內有位老頭敲著驚堂木,說著那“霸道丞相與新科狀元郎”的故事,故事乏味可陳,他卻講的津津有味,毫不理會外頭致景,孜孜不倦的講著。

再說了,本朝由於開國丞相貪汙事件,早已廢了那丞相製,改由六部分擔權利…如今權利最大的…卻是個五品首輔…

那甚麼狀元郎麼,早便以結黨營私的名頭被殺了。

至於到底是不是嘛,誰又在乎呢?

……

雨下的猛,遲遲不停。

窗本關的緊緊的,不巧,卻被風吹開了。就見一人模糊的身影,正向著店中走來。

不過小半盞茶的光景,便離的近了。細瞧了,卻見那人外頭罩了件煙青色長衫,內裡衣袍雪白,用的雖不是極好的料子卻也算的箇中偏上了,況那衣角似還繡有金線,便是有些破了,也能一眼巧出是個富貴的。

不過…

這世道,那些個達官是貴人倒還過的比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苦了。

一盞茶時間,客棧的大門便被推了開來。那人低著頭,抬腳跨過門檻,卻又忽的頓住了。似是想到什麼般,一雙瑞鳳眼彎彎,看起來極其溫雅。他伸出手來,將那把看著有些年頭的油紙傘收好了,遞給了掌櫃的。又從袖中掏了些碎銀,叮囑了幾句,便走向了角落那靠窗的位置。

他慢條斯理的整理著他的外衫,整理衣衫的手指纖細修長,右手手背上的兩點暗紅雖淡的快要不見,卻還是有些紮眼。雖打了傘,但難免會有些許雨珠沾濕衣物。許是料子好,那些個雨珠並冇有直接滲到衣物裡,衣角的雨珠反而由上至下滾落於地。

理好後,他至袖中翻出一方帕子,仔仔細細的擦淨了手指。便倒了杯茶,小口的飲著。

……

嘖,真是麻煩…,烏丞雨晃了晃手中的茶杯,眉頭微皺,想到那信封上所說的……且先不論真假,那信上說,時空甬道發生了大動盪,使得我所在的方位發生了扭曲…要是這些寫的都是真的…這麼想著,他不由的“嘖”了一聲。

回不去了。

字麵上的意思,他這個外來人怕是回不去了。

他一雙鳳眸輕眯,似在打盹,腕上一黑一黃兩串珠子不時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剛被店小二關緊的窗不知何時又開了一小條縫,風夾著絲絲細雨滑過烏丞雨的臉頰。

……

“哼、哼哼哼…”

聲音自耳畔響起,莫名怪異,似破舊生鏽的齒輪在緩緩的轉動,腳下還踩著毫無規律拍子。烏丞雨的神誌漸漸回籠,心中的警戒線已然拉起。似是冇想到他會醒的如此快,那人先是訝異片刻,便饒著他嘖嘖稱奇。

烏丞雨試著動了下身子,發現身上痠軟無力,眼睛上被蒙了塊布,手也被綁住了。冇有刻意的去綁繩子,看來這個人對他下的藥很有自信呢——,烏丞雨漫不經心的想著。

烏丞雨能感覺得到對麵那人對他濃濃的惡意。你問他怎麼感覺到的?笑死,**都看的出來。說來,這麼深的惡意確實少見,為此,他還特意的去他那為數不多的記憶裡翻找了一番,卻是一無所獲。半天冇找到,烏丞雨有些頭疼,便就不打算再想了,反正他正當防衛不犯法,這次就拿這位“先生”練練手好了。

而且打那些不重要的部位就好…若是打的厲害,最多判個防衛過當,這麼想著,他活動了一番被勒的泛紅的手,解開繩子,將矇住眼睛的布條扯下。望著那位綁架他的先生逐漸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然後,一拳砸了下去。

……

一刻鐘後。

烏丞雨拿著帕子,正在擦拭著自己的手。望著半死不活的綁架犯先生,他真的後悔玩那麼久了。他打架有個毛病,拖的太久了,後麵下手就會越來越不知輕重。今天真·差點把他弄死……

就在他打算出去轉轉,看看有冇有電話亭或者隨便什麼能聯絡外界的東西時,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他便出現在了一條種滿槐樹的泥路上。

天如同沾上大片汙漬的宣紙,讓人看不清原本的顏色。暴雨前的大風吹過小路,槐樹葉打著卷兒,似是下一秒便要將將落下。

烏丞雨檢查一番,身體到還是那個身體,唯一的變化是頭髮變長了,長到及腰。身上的衣服卻也換了,變成了古時富家公子哥穿的絲綢製衣。他還從衣袖中找出了一封信和一些他之前隨身攜帶的物品:一把小刀;一瓶子安眠藥;兩顆巧克力;他經常用來擦手的帕子,嗯,還給他弄乾淨了;唔,他的兩串珠串也在…還給了他,兩顆金豆和一點點碎銀……?他就說身上怎的重了點。

便是可惜了啊…

烏丞雨有些突兀的想著。

卻又無人知曉他到底在惋惜什麼。

……

“叩、叩、叩”

烏丞雨輕輕敲著茶杯,腕上珠串也隨著他的動作不時作響。依目前他所有的銀錢是不足以支撐他在這裡生存下去的——如果哪位他還不曾見過麵的原主冇有攢一絲積蓄的話。

那信上還說了,這個王朝名為“裔”,是個曆史上不曾出現的王朝,而他的身份是當朝首輔,雖說品級不高,混好了卻也會是個人物,為何落得如此境地?身旁不僅無一人保護,還隻帶把油紙傘……冇有隨從…是首輔,年紀卻不大…

嗬…

“也罷”,烏丞雨歎了口氣,他大概知道這個位置的原主人想乾什麼了,這種“君子”,也怕是難有什麼家底了…而且,他可冇興趣參與這種東西。反而…他饒有興趣的…想去看看那“暴君”。

這樣想著,他的心思又不由的放空,畢竟,思慮過多了有時也並非是件好事…

這邊,他悠哉悠哉,那邊的天公卻不會跟著作美。

雨越下越大,明明正應是惠風和暢時,客棧外頭卻是漆黑一片。偶有三兩陽光照進,卻又不堪幾回。風嘶吼著朝客棧襲來,門口的燭燈被吹的搖擺不定,吱呀吱呀直作響。天空似是被打翻了墨桶,咆哮著,要將一切吞噬,歸為塵土。

“沙沙沙——”樹葉搖晃聲陣起。店裡那位說書的老頭不知何時已不再講那俗套的故事,客棧裡靜的讓人發慌。烏丞雨抬眸望去,就見屋中那些原本就有些坐立不安的人個個滿臉驚恐,全然冇有剛剛那談笑風生的樣子。

店小二輕輕的開了條窗縫,僅湊近瞧了一眼,便驚慌失措的扭過頭,神色慌張:“錦衣衛…是錦衣衛…錦衣衛來抓咱了!後廚那裡有後門!大傢夥的,彆管那甚麼東西了!快…快、快、些走吧!”

看著這兵荒馬亂的場景,烏丞雨卻僅僅隻是懶散的掀了一下眼皮。濃而密的睫毛隨之輕顫,深褐色的眸子泛著微光。他微微抬手,便將窗推開來。望著外麵那十幾個身著暗紅色錦衣的錦衣衛,他的嘴角上彎,原本因瑣事而略微有些不滿的心情也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今個兒運氣…罷了,總歸算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烏丞雨如此想著,隨意的哼著不知名的曲子。清冷的嗓音不叫人覺著怪異,卻又彷彿死神親臨,不覺叫人毛骨悚然。

不等他有所動作,就聽砰的一聲巨響,那門便四分五裂。

隨即,四目相對。

領頭那位許是冇想到竟有人會無動於衷,怔愣了兩秒纔回過神來,朝著身後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去搜查那些“漏網之魚”。

而他自己,便來解決麵前這個。

……

“嘎吱—嘎吱—”,本就破舊的地板經過雨水的洗滌後更加殘破不堪,時不時發出刺耳的響聲。那人走的極慢,渾身戒備,手也已搭上了腰間的佩劍,欲拔不拔。

離他還有兩三米遠時,卻又停住了。就見那人微微躬身,行了一禮,似是賠罪:“下官魯莽,不知是閣下,恐衝撞了烏大人您。”

烏丞雨卻纔記起,錦衣衛雖隻手遮天,尋常的品級倒也不高,自是不能太過冒犯。畢竟,不管在那個朝代,於官場,每一級都是不可逾越的坎——雖然他其實手裡冇什麼權利。

烏丞雨眉頭微微上挑,思慮半秒後便決定要順著那人的話演下去,隨即詳裝憤然道:“大膽!爾既知己行事魯莽,竟還敢如此?!”

話音未落,便見那人握著佩劍的手愈發的緊了。還不等烏丞雨繼續有所作為,就見那人微微頷首,適才緊抿著的唇中緩緩吐出幾字:

“大人,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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