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斷臂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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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耍老夫是吧？
澤法幽幽地看了達倫一眼，額頭上隆起一條青筋。
“咳咳，其實澤法老師，王下七武海製度雖然存在問題，但並不是完全一點價值都冇有。”
達倫看到老頭子捏緊的拳頭，眼角抽搐了一下，急忙解釋起來。
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要是被澤法暴揍一頓，那就遭老罪了。
“授予海賊合法劫掠的權利，這能有什麼價值？”
澤法看了他一眼，氣憤道：
“這本身就是對正義的侮辱！”
“整個世界會怎麼看待我們海軍？”
“原本必須討伐的罪惡，搖身一變就把身上所沾染的罪惡和血腥全部洗刷得一乾二淨，民眾又會怎麼想我們海軍！？”
達倫緩緩道：
“你說得很有道理，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王下七武海製度的落實，的確能夠緩和我們海軍討伐海賊的壓力。”
“最重要的是，對此我們無法阻止，不是嗎澤法老師？”
澤法當即陷入了沉默。
啞口無言。
這是事實。
王下七武海製度的提出和執行來源於世界政府，而不是他們海軍。
這一點他也從戰國那邊得到了確認。
大勢所趨，彆說他這個已經退休的前海軍大將，就算是空老頭子都無法違抗世界政府的命令。
見到澤法這滿臉不甘的表情，達倫歎了一口氣，接著道：
“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海軍就一點事情都乾不了。”
澤法聞言一愣，旋即有些期待地看向達倫。
“你小子難道有什麼辦法？”
這小子腦袋聰明得很，甚至比戰國還要陰損，說不定他還真有什麼辦法。
達倫笑道：
“我們海軍冇辦法阻止王下七武海製度的落實，但我們可以保證每一個七武海都乖乖聽從我們海軍的命令。”
嗯，聽從我的命令。
“‘沙鱷魚’克洛克達爾就是最好的例子。”
“澤法老師，你也清楚那傢夥的危險性，但難道你冇發現，最近這段時間那條小鱷魚變乖了不少嗎？”
澤法頓時回憶起來。
他在腦海中快速地回憶著克洛克達爾的情報檔案，旋即的確驚訝地發現，最近這兩三個月內，克洛克達爾劫掠城鎮和國家的次數明顯相比之前大幅度地下降，攻擊海軍軍艦的次數更是為零！
“你到底乾了什麼，達倫小子！？”
澤法立即反應過來，雙目緊緊盯著達倫。
達倫微笑道：
“冇什麼，我隻是讓他認識到，他能夠摘取王下七武海的頭銜，並不是因為他足夠強。”
“而是因為海軍選中了他，僅此而已。”
“哦對了，我還廢了他一條手臂。”
他最後補充了這麼一句，雲淡風輕，彷彿在說一件吃飯喝水這麼再也平常不過的事情。
澤法：……
“放心吧，澤法老師。”
達倫似笑非笑道：
“王下七武海的人選的確全部都是凶悍的猛獸，但我會給他們戴上牢固的鎖鏈。”
……
同一時間。
新世界，某海域。
黃沙漫天，如龍捲飛舞。
繁華的城鎮變成荒漠，一座座建築化作流沙，在風中被不斷吹散。
一麵白色彎刀鬍子標記的黑色骷髏旗從半空中飄落，很快在戰火中被燒燬，化為飛灰。
“這就是白鬍子海賊團麾下的海賊團嗎？真是太弱了啊……”
留著大背頭、咬著燙金雪茄的克洛克達爾站在流沙般的城鎮廢墟中，黑色毛皮大衣在他的身後隨風飛舞。
他的右手高高舉起一個渾身鮮血的人影，懸在半空中。
那個海賊胸口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斬擊傷痕，深可見骨，幾乎把他整個人攔腰截斷，嫣紅的鮮血汩汩從傷口中湧出，在克洛克達爾的腳下凝聚成一個血泊。
克洛克達爾的身體周圍，橫七豎八倒著數百名海賊屍體，這些屍體的外表特征都十分詭異，皮膚乾癟，血肉萎縮。
彷彿身體中的水分被完全吸乾似的，如同一具具木乃伊，讓人頭皮發麻。
“老……老爹不會放過你的。”
那個海賊死死盯著眼前這個滿眼冷漠、渾身黑手黨氣質的男人，雙目一片赤紅，臉上卻縈繞著一層病態的淡紫色，咬牙切齒道：
“克洛克達爾，你這是自尋死路！”
“咕哈哈哈……”
克洛克達爾陰惻惻地冷笑起來。
“看來我的毒還冇有調製成功啊，竟然還有說話的力氣。”
他斷掉的左手處，此時已經戴上了一個金鉤。
金鉤的尖端上瀰漫著一層淡紫色的液體，分明是某種足以致命的劇毒。
克洛克達爾吐出一道長長的煙氣，冷笑道：
“至於白鬍子那傢夥，你就放心好了，不需要他找我，我會去找他麻煩的。”
話音落下，克洛克達爾掐著海賊的右手猛地用力。
無比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那個海賊渾身一震，瞳孔中湧現出無法形容的驚恐。
他皮膚和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乾癟下去，緊緊收縮的瞳孔快速放鬆，最後變得渙散，整個人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就變成了一具乾屍！
扔垃圾般把手中的海賊船長扔到地上，克洛克達爾不屑地恥笑一聲。
他瞥了一眼不遠處躲在角落處瑟瑟發抖的平民們，冷冷道：
“還不跑嗎？”
平民們這才從驚恐中反應過來，驚恐不已地顫抖著雙腿起身，踉踉蹌蹌地朝著遠處跑去。
“切！真是無聊透頂！！根本殺不痛快啊……”
克洛克達爾看著平民倉惶逃跑的背影，不滿地罵了一句。
他低頭看了一眼左手的金鉤，陰狠的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怨毒、憤怒、憎恨以及……一抹深深隱藏起來的畏懼。
“殺得不夠痛快的話，讓我來陪你玩玩？”
一道譏諷的沙啞聲音忽然從身後遠處傳來。
克洛克達爾挑了挑眉，轉過身去。
隻見城鎮的海岸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艘小型的潛水艇，此時正漂浮在海麵上。
一個留著金色長髮的年輕人站在潛水艇上，眼神湧動著熾熱的戰意，朝著自己獰笑。
黑色的軍服、鋥亮的軍靴、暴戾的眼神……還有那撲麵而來的戰爭血腥味，讓克洛克達爾瞳孔微微收縮。
這傢夥，不簡單。
可他很快笑了起來。
“咕哈哈哈……有點意思，竟然是羅傑海賊團上的‘魔鬼後裔’，道格拉斯·巴雷特。”
“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了。”
巴雷特從潛水艇上跳落，一邊扭著脖子掰著手指，發出劈裡啪啦的炒豆子聲音，一邊朝著克洛克達爾走去。
身上的氣勢以驚人的速度往上攀升！
“是嗎？我也聽說最近你在新世界鬨得挺狠的啊，‘沙鱷魚’克洛克達爾！”
巴雷特戰意勃勃地盯著克洛克達爾，獰笑起來。
“不過，隻有一條手臂的你，到底能否給我帶來愉悅呢？”
克洛克達爾臉色一變，雙目迸發出陰狠的殺意，抬手便是凝聚出一道巨大的沙漠利刃，朝著巴雷特嘶鳴過去。
殺機陡現！
“你不也是隻有一條手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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