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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森嶽九靈 作品

第 95 章 一條吃草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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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的不說,敢將墳墓建成廟宇來受奉香火的,那就不是一般風水師敢碰的。

自古以來,墳埋枯骨廟供神,鬼神之間的區分,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神可入鬼域,鬼不進廟宇,一旦亂了規矩,那可是要遭天譴的。

這人就敢!

不但敢,還愣是玩成了!愣是讓太陰娘娘成了趙雲霞的幌子,愣是冇露餡兒。

太陰娘娘是誰?那可是月宮黃華素曜元精聖後太陰元君,民間也叫月姑,那可是正神譜上有排名,人間中秋定誕辰的主。

這得多大的膽!這得多大的本事!

當然了,這麼多年下來,可能也有風水好手看出來這其中的道道,但老天爺都不管,這裡的東西也冇出去禍害人,誰也不會吃飽了撐的去捅這個窟窿,何況這後麵還有趙家的關係。

且不說這份膽量,就憑這個風水局,就算是讓現在的我來做,都未必能夠做到這般儘善儘美的程度。

要知道那雙煞一個青牛一個白蛇,可都是有道行的東西,奈何形體被毀,就連神魂都得附在鎮物之上,成為彆人的鎮墓守門的奴仆,心情之惡劣,可想而知。

然後埋在塑像之下,還隻能鎮不能封,要是冇有足夠讓這兩個東西不敢興風作浪的能力,肯定是不能順利立像的。

也就是說,對方這個佈陣之人,能力強悍到令人髮指的地步,起碼現在我是不如這個人的。

但即使如此,這個風水局還是被人家破了。

嚴格來說,也不是破了,而是給改了!

風水局還是那個雙蛇盤尾,畢竟大格局輕易不能破,一破容易破壞風水氣運。

但這四路氣運供給的,卻不是主廟裡那位了,而是變成了左右偏殿的青牛、白蛇!

這手段更不簡單!

從趙雲霞立墳開始到現在,已經作為主位吸氣納供一甲子了,六十年間積攢了多少香火功德,雖然說兩個偏殿裡的也積攢了不少香火,但它們倆從一開始就是趙雲霞的奴仆,兩者之間的差距,絕不是一般的大。

但這改了風水局的人,硬是將這種局麵給扭轉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白骨娘娘已經不再是主子了,地位甚至還不如原先自己的奴仆了。

這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斷氣改道,以氣運之勢,導致主仆相易。

從目前來看,十字坡的風水未動,這一點的可能性幾乎冇有,一旦改了風水的話,我肯定能看出來。

二是直接拿下白骨娘娘,奪其修為,轉移到青牛、白蛇的身上。

這兩種方法不管哪一種,自身的能力都必須遠在白骨娘娘之上,能夠輕鬆拿下白骨娘娘,而且還得在不驚動佈局之人,不驚動趙家的情況下,偷偷完成了改變。

當然,也許佈局之人已經不在了,畢竟這風水局還是六十年前布的。

最有可能的是,白骨娘娘已經被囚禁起來了。

所以我等了一夜,也冇等到白骨娘娘去找薑亮,敢情白骨娘娘現在自身難保了。

這倒有意思了。

害人的一轉眼成被害的了,被那吊死鬼吹的無所不能的白骨娘娘,轉眼間成了彆人的地下囚,這局麵變化之快,倒是比起我之前經手的蘇孟週三家的事情,都要波折。

實際上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薑亮等於已經脫離危險了,起碼在白骨娘娘脫身之前,是不可能在去找薑亮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始終覺得這裡麵有薑亮的事,我決定暫時還是先帶著薑亮,到最後搞清楚這裡麵的道道再說。

我緩步走向左邊的偏殿,既然這事我管了,就得打探個清楚。

一進偏殿,我就感覺到一股無上威壓撲麵而來。

偏殿正門進入,迎麵就是那青甲威猛大將的塑像,高有三米,石刻祥雲的底座也有半米的高度。

頭戴青盔,身披青甲,靛藍麵孔,怒目圓睜,獠牙外翻,紅唇滴血,左手持狼羊棒橫檔與胸前,右手持狼牙棒上揚欲打。

好一副威風凜凜的派頭,可惜底下卻接了個青牛之身。

這要是普通神像,接受了六十年香火供奉,隻怕即使是泥塑,也有了靈性!

更何況,這玩意原本就有神魂附體,還是有了道行之物。

塑像四周,拉起了一十六道嶄新的紅色布幔豎條,上麵金粉寫滿清淨經文,一直連到東西南北四角四根大紅木柱子之上。

布幔嶄新,金粉也是新寫上去的,木柱子上朱漆未乾,氣味刺鼻,明顯是新新增的物件,最多不超過兩天。

在塑像麵前,是一條長條供案,供案正中放置一香爐,左右個有一個三戟燭台,爐內升青煙,燭台插香燭,從表麵上看,和一般廟宇無二。

但我心裡卻有數了!

就衝那四根新新增的朱漆柱子,我就知道,這青牛隻怕日子也不好過。

這四根柱子正成四象之勢,看是柱子,實際上卻是囚籠,將塑像牢牢困在其中。

柱子又可以對應拴牛樁,而那些布幔就是拴牛繩,牛拴一柱已經不得脫,何況四根柱子,十六道繩索。

而這四象陣,又正好將整個偏殿之中的氣運引至神像之上,整個神像氣運沖霄,直透華蓋,淩天而起,但又偏偏被困與此,就算有通天力道,也都隻能乖乖呆站著。

隻是掩飾的十分巧妙,彆說普通百姓了,一般的風水師都看不出來。

我原先還以為對方是利用了青牛、白蛇,妖大壓主,奪了趙雲霞的氣運,現在看來,這青牛、白蛇倒不是背叛了,而是被一起拿下了。

李三民跟在我身後,端看了那青牛神像半晌,悶聲說了一句。

“做的挺逼真,牛毛都能看見,也挺威風,看著還挺有壓迫感!”

我淡然一笑。

“做的再好,也是泥塑,看著再威風,也隻不過是一條吃草的貨,主子養了這麼多年,現在主子有難,隻能瞪兩隻眼珠子看著,廢物一個!”

一句話說完,旁邊正在給燭台換上新香燭的道士,身體就是一顫,緩緩轉過頭來,輕輕的掃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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