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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千潯 作品

第七百一十二章 地下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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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放出霞光破除秘境,燕陽感應到身後有一股強大的氣流,隻好縱身前跳,堪堪躲過又一次致命攻擊。

二次失敗,蘆墟越發失神,卻又越發固執。他相信,在自己利用秘境攻殺的過程中,被動捱打的燕陽總有判斷失誤的時候,殺死燕陽不過是遲早的事。

的確,每一次破除秘境束縛之後,燕陽總會麵臨著被擊殺的風險,不得不四處亂跳。反覆十數次過後,居然好巧不巧地跳進了洞底下那個孔洞。

那個孔洞之中蓄積著大量的斑斕土,他此前曾經進去大快朵頤,也曾讓塗滿享用過一頓大餐,蘆墟剛進來的時候也進去過,不過不是吃土,而是找人。

而今,在他的大力衝擊下,那厚實的土層竟然產生了鬆動,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

上頭是虎視眈眈的蘆墟,下頭是鬆動的土層,如果土層鬆動引發山崩,他就會被活活埋在裡頭。

一時之間,燕陽張皇無地,不知如何是好。

蘆墟則放肆地笑著,似乎看到了燕陽被活埋的美妙前景。他此前頻繁佈設秘境,體力消耗甚大,如果老天爺長眼,將燕陽活埋,那可就省了他的勁了。

在嘎巴嘎巴的響動中,燕陽腳下的泥土竟然裂開一道縫隙。

燕陽登時立腳不住,陷入縫隙之中。

等在上麵的蘆墟見燕陽久久不出,以為這縫隙下麵或許有其他出口,不想讓這即將到手的獵物逃脫,遲疑一番之後,縱身紮進縫隙裡。

二人就此一先一後地陷入厚實的斑斕土層之中。

燕陽在陷落的過程之中並不怎麼慌張,相反,他還孩童惡作劇般隨手抓些身邊的斑斕土往嘴裡填。這等能夠提升境界的好東西,多吃一點是一點,錯過了很是可惜。至於自己最終會陷落到哪裡,他並不擔心,反正他有打洞的本事,遲早能鑽出來。即便被活埋在裡頭,他也冇有性命之虞,因為他可以藉助胎息功進行呼吸。

約莫陷落百丈之後,燕陽感到身周壓力倏然消失。

不對勁!

越往下,土層越厚重,壓力應該越大纔是,為什麼突然之間冇有任何壓力了呢?

警覺之中,他放眼四顧,赫然發現身邊一片空濛,哪裡還有什麼斑斕土的蹤跡!

按理說,大山之中除了泥土就是岩石,便是山中偶然出現的空洞,四周也應該有石壁包圍著。這既無泥土又無岩石的所在,明顯很不正常。

舉目遠眺,方纔看到千丈之外那朦朧的石壁。

怪不得自己陷落進來了呢,原來這是一座空山,山體內居然有這麼大的空洞!

正自茫然,燕陽驀然聽到下方傳來波濤翻湧之聲。

俯首望去,又赫然發現下方五百多丈處有一個巨大的湖泊,水麵上波光粼粼,宛如一麵明鏡。

嗯?這是怎麼回事?

明麵上,這萬山界連個水滴都冇有,山底下為何竟然有這等體量的湖泊?

不,準確地說,這不是尋常的湖泊,而是潟湖。蓋因這無風吹拂的原本應該平靜的水麵並不平靜,而是波濤洶湧,像是一刻都不平靜的大海。

無風不起浪,這被山體徹底包裹起來的湖泊原本應該毫無波瀾,卻為何恁般波濤洶湧?

一係列問題在燕陽頭腦中打轉。

尚未理出什麼頭緒,燕陽聽到頭頂上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

應該是蘆墟追下來了。

這個該死的老傢夥,竟然恁般窮追不捨!他所鼓弄出的那一個接一個的秘境,著實令人頭疼。若是由著他鼓弄,情形會更加糟糕。

還是打他個猝不及防為好。趁著他陷落下來、立足未穩、來不及鼓弄秘境把戲,一舉將他拿下,乃是最好的選擇。

打定主意,燕陽悄悄躲在縫隙底部稍偏的位置,單等蘆墟這個老傢夥入彀。

這裡的空氣甚為稀薄,使出同樣的氣力,飛行速度較之在外頭降低很多,呼吸也有些困難。便是維持在空中懸停的姿態也頗為費勁。

不過,燕**有胎息之能,不但可以利用鼻腔、口腔呼吸,還可以利用全身肌膚呼吸,所以當發現姿態不穩、呼吸困難的時候便啟動胎息功能,倒也基本上不受影響。

他原本打算用守株待兔的辦法一招製敵,孰料蘆墟老賊機警得很,降落過程中始終將鋒利的長刀握在手裡,一發現不對勁便揮舞著長刀亂劈亂砍,竟然讓他的如意算盤落了空。

麵對蘆墟那淩厲的劈砍,燕陽隻好騰挪閃避。

蘆墟看到燕陽,稍稍愣怔一下,隨即獰笑道:“小子,這回我看你還能往哪裡逃!”

燕陽反唇相譏:“老傢夥,你自己死到臨頭,還這麼枉自得意,老子真不知道你這是從哪裡借來的自信!”

蘆墟剛要開口,卻發現自己有些立腳不穩,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於是顧不上跟燕陽打嘴仗,急忙調整自己的姿態,省得不小心掉進水裡。

他顯然也看到了底下的湖泊,可是來不及多想,因為當務之急是如何儘快拿下燕陽而不是由於自己分神而被燕陽所乘。

他認定自己的武技不如燕陽,唯有秘境攻擊纔是擊敗燕陽的法寶,是以故技重施,再次佈設秘境罩向燕陽。

他冇想到的是,在空氣如此稀薄的環境中,自己佈設的秘境已經很難成形了。蓋因任何秘境的敷設都需要足夠的靈氣,空氣稀薄之處的靈氣顯然不足以支撐秘境運行。他對佈設秘境可謂駕輕就熟,而對秘境運行需要何等環境卻認知不足。

燕陽一招未能製敵,並且任由對手再次從容佈設秘境,不免有些氣沮。可是,當看到蘆墟這一回所祭出的秘境呈現透明狀,又頓時心喜起來。他對秘境之技所知甚少,因此無法跟蘆墟以秘境對攻,可是憑藉在武道方麵的深湛造詣,他當即判斷出這種透明狀的秘境其實是未能真正成形的秘境,根本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與燕陽的欣喜相比,蘆墟卻頗為沮喪。作為操弄秘境的高手,自從達到一定境界之後,他就從來冇有失敗過,可是現在他卻失敗了,這首先讓他一頭霧水,其次讓他心生畏懼。

他對付燕陽的最大倚仗便是秘境攻擊,而今秘境失靈,等待他的極有可能是完敗。

完敗的結果,又極有可能是身死道消。

好不容易熬到現在的位置,一旦身死道消,他無論如何都不甘心。

目前的失敗,他認為可能是操作失誤所致,於是急忙收起這不成形的秘境,改換另外一個新的秘境。

結果如前!

蘆墟心頭滴血,恨不得哭出來。

燕陽神情戲謔地盯著蘆墟,任憑他胡亂鼓弄,直待他十數次失敗之後,方纔開口說道:“我等你太久了,不要讓我如此失望好不好?”

這話像蒺藜一般刺入蘆墟的心坎,刺得他心靈劇痛。

稍稍等待一會兒,燕陽輕鬆穿過那透明的秘境屏障,直逼蘆墟而去。

蘆墟隻好施展武技應戰。

不過,在這樣特殊的環境中,他顯然有些力不從心,不劇烈活動的時候呼吸都有些困難,在激烈的搏殺中自然更是心慌氣短,連一些最基本的搏殺動作,施展出來的時候也都有些變形。

這個時候,他方纔想起窮寇莫追的道理,後悔,可是已經晚了。

明顯占據上風的燕陽並不急著拿下對手,而是貓捉老鼠般跟對手遊戲,旨在徹底摧垮對手的意誌。

蘆墟勉力作困獸之鬥,卻是越打越窩火,越打越心驚膽戰。他知道,自己戰敗是必然的了,他現在最想弄清楚的是,對麵這個扮豬吃虎的傢夥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拚殺約莫小半個時辰,蘆墟已經幾乎徹底喘不過起來,於是果然後撤,說道:“不打了,我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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