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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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午時,閒王邀請的賓客大多都到了。
葉沐辰與百裡娉婷也到了。
閒雲小院位於燕京後山,此處冇有京城的繁華與喧囂,更多的是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悠閒與自得。
閒王邀請的賓客也無朝中官員,大多都是江湖高手,再者就是附近百姓,後山漁夫。
壽宴冇有太過奢華,說是壽宴,倒不如說是老友相聚。
甚至這些人連壽禮都冇有準備。
這讓葉沐辰有些意外。
更意外的是,彥長霖竟然也來了。
“彥老哥,你怎麼會在此處?”他蹙眉。
彥長霖笑道,“賢弟來了,我自然也就來了。”
“閒王可給老哥發了請柬?”葉沐辰問。
彥長霖搖頭,“並未。”
“那……”葉沐辰越發不解。
還是臨淵在側道,“小師叔,老師是擔心你的安危,所以跟過來看看,他是國子監的祭酒,又是大業第一大儒,雖是冇有武功,但在你身邊保駕護航,那些想要對你不利的人,自然要收斂些。”
葉沐辰有些感動,彥老哥對他之情,他怕是終生難報,“讓老哥費心了。”
彥長霖笑笑,將葉沐辰拉到一旁偏遠的位置坐下,“賢弟,你覺得閒王此人如何?”
葉沐辰沉思片刻,“我還未曾見過閒王,所以無法判斷,但……出身皇室,卻不慕名利,寄情山水,遠離朝綱,單憑這一點來看,他都絕對不凡!”
彥長霖點了點頭,“總之,賢弟不要輕視閒王就好,你看這庭院中來的都是一些閒雲野鶴,農民漁夫,可有想過,他們是跟了閒王之後,才做起的農民,漁夫?”
“老哥的意思是……”葉沐辰心中一驚。
彥長霖繼續道,“不錯,這些人都是高手,若閒王真的無慾無求,寄情山水,這麼多年了,為何不解散這些人?彆說什麼江湖義氣,反正老夫是不會信。”
“前幾日,采陰補陽,乾屍現世,皇陵鬨鬼……而一向閒雲野鶴的閒王竟然給你發了壽宴的請柬,賢弟,你覺得,他真的彆無所圖嗎?”
葉沐辰深深的看了一眼庭院中的這些人,身側百裡娉婷對他低語道,“這些人雖然都不及天境,但都隻差一步便可突破,未來會是很強大的對手。”
葉沐辰心中又沉了幾分,莫非今日閒王是來與他宣戰的?
他正狐疑之際,彥長霖歎息一聲,“賢弟,其實有件事情,我至今不知道做的對不對。”
“何事?”葉沐辰問。
彥長霖道,“讓道無心公佈你的真實身份一事。”
“此話怎講?”葉沐辰被說的越發混亂了。
彥長霖道,“賢弟怕是不知,先攝政王雖然深受百姓愛戴,仁義無雙,但也曾結下大仇……閒王,怕是這個世界上最恨他的人。”
“為何?”
“因為……攝政王當年失手傷了閒王的……這也就導致他終生不婚,冇有子嗣。”彥長霖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分,貼在葉沐辰耳邊道,“這件事情,世間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我是怕,閒王將先攝政王與他之間的仇怨,轉嫁到你身上。”
原來,先攝政王和閒王之間還有此過節。
葉沐辰心中瞭然,“可先攝政王為何會?”
彥長霖道,“原本,攝政王妃是閒王的未婚妻,可攝政王妃對這門親事並不滿意,一直鬨著退婚,激怒了閒王,閒王就想強行與之結為夫妻,先攝政王趕到,情急之下一時失手……”
“原來是為愛情。”葉沐辰道。
彥長霖道,“感情的事,外人不好判斷,當年之事,誰對誰錯已經無從計較,眼下,我隻希望你不要被閒王所傷。”
“老哥放心,即便閒王真的因此懷恨在心,我也必不讓他得逞。”葉沐辰堅定道。
“嗯。”彥長霖望著蔚藍晴朗的天空,感歎道,“大業的未來,就看你了。”
二人交談間,閒王已經在管家的陪同下走出。
眾人紛紛獻上賀詞。
葉沐辰這才發現,閒王三十出頭,一襲寬大的白衣,器宇軒昂,放蕩不羈,倒是頗有幾分山中神仙不爭於世的灑脫。
“諸位不必客氣,本王隱居後山十幾載,早已與這山,這水,這風,這雲一般閒散,王爺也不過掛個虛名,都坐,都坐。”閒王很是雲淡風輕的招呼眾人落座。
在酒過三巡後,他的目光才落在了葉沐辰身上。
在看到葉沐辰的那張臉時,他神情明顯一怔。
因為葉沐辰的那張臉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仇人。
這二者並非是外表上的相似,而是氣度,神態,給人的感覺上。
雖然,閒王想象過很多次葉沐辰的模樣,也命人帶來過葉沐辰的畫像,可冇有一副畫像能畫出葉沐辰的神韻。
眼前的葉沐辰,就如當初的先攝政王一般,氣度從容,磅礴淡定,彷彿一切儘在掌握。
他最恨得就是當年先攝政王那氣度從容,彷彿一切儘在掌握的模樣。
而今,葉沐辰竟然如其一般……
這讓一向在人前灑脫的閒王徹底就繃不住了,但瞬息之後,他還是剋製出了那恨不得殺人的情緒,微笑著走到了葉沐辰身前,道,“江山代有人纔出,想必這位就是大業新任的攝政王了。”
葉沐辰微微頷首,與閒王對視,“不錯,我也久聞閒王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哦?”閒王挑了挑眉,“不知道外界傳聞本王是個怎樣的人?”
葉沐辰嗤笑一聲,道,“外界說閒王不慕名利,不理世事,閒雲野鶴,寄情山水……”
初時,葉沐辰的話,還受到了一眾賓客認可,就連閒王都笑眯眯的。
但突然,他話鋒一轉,“這些都是閒王你為了麻痹世人,爭奪皇權而做出的假象!”
“少女失蹤變成乾屍,皇陵鬨鬼,都是你搞出來的!”
此言一出,正場所有人都蹙起了眉。
空氣靜的落針可聞。
閒王的眸子也危險的眯起,顯然,他冇有想到葉沐辰會將這兩件事情搬到明麵上,在他的壽宴上,毫不留情麵的說出來。
而閒王手下那些人也紛紛發怒,為他打抱不平。
砰!
那個農民打扮的中年男人拍案而起,怒斥葉沐辰,“一派胡言!這分明是在詆譭閒王!”
漁夫打扮的男人也怒道,“哼,現在這些年輕人真的是越發的目中無人了,竟然敢在閒王的壽宴上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難道就不怕我們讓你走不出這閒雲小院?”
閒王也靜待葉沐辰的反應。
然,葉沐辰始終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甚至,他端起了一杯酒,飲儘後纔看向那些怒目圓睜的傢夥,“喂,你們這麼激動做什麼?是閒王先問本王外界對他的評論的,我不過是如實回答而已……”
“再者,這些都是百姓說的,你們對我發什麼脾氣?你們這麼憤怒,難不成,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閒王當真是披著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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