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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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李孝恭隻能也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儘。
但他腿關節上邊的痛感還未徹底消失，現在被酒精稍稍一刺激，那種淡淡的痛感似乎又強烈了起來，讓他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腿。
“李將軍，你的老毛病又複發了？”
李世民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幕。
李孝恭當了他那麼多年的臣子，使得李世民對他的情況瞭若指掌，同時也知道他有腿關節疼的毛病。
李孝恭知道這一點，所以在這件事上並未隱瞞什麼：“冇錯，最近連續濕雨天，確實引起老毛病複發了，不過沒關係，應該很快就能好。”
聞言，李世民不禁點點頭。
一邊給李孝恭夾菜一邊故作關切的道：“既然你身體抱恙，那為何還要率軍出征？那李簡難道不知道這件事嗎？若知道了，肯定不會給你這麼重的擔子。”
“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就應該在長安好好休養纔是。”
李孝恭還不等李世民說完，便毅然打斷了他的話：“你搞錯了，這次帶兵出戰突厥，並非帝王要求，而是我自己要求的。”
“哦？”
李世民詫異，他倒不知道這個訊息。
李孝恭坦然自若：“現在朝中人都覺得我李孝恭已經老了，難以擔當大任，所以，我想藉著這次機會，來證明我這個老傢夥，還有一戰之力。”
“原來如此。”
李世民這才恍然，接著一臉敬佩的道：“不愧為成名已久的戰神，言行舉止皆讓人敬佩不已。”
李孝恭不耐煩道：“李世民，你這次將本將軍喊來，就隻為了阿諛奉承嗎？如果這樣的話，我冇有這個閒情逸緻陪你在這裡浪費時間。”
說完，李孝恭便起身，打算帶著身邊那個精銳離開。
但下一刻，李恪已經站起來道：“李孝恭你放肆，你就這麼對待曾經的主子的？”
而李孝恭身後，那精銳已經將手放在手裡的寶刀上。
至於李孝恭，則目光冷漠的看著李恪。
“如今我身為龍國之臣，就不要拿以前那些事情在我耳邊亂晃了，這隻能讓我感到厭煩。”
“李恪，你閉嘴。”
李世民突然暴怒，死死的瞪了李恪一眼。
李恪脖子縮了縮，重新坐了下去。
“李將軍，李恪年輕不懂事，說話的時候掌握不好分寸，什麼話都敢說，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的麵子上，就彆跟他一般見識了。”
李世民對著李孝恭歉然道。
“他還不配讓我跟他一般見識。”
李孝恭把落在李恪身上的目光收回，接著淡淡道：“我仍然保留剛剛那句話，如果冇什麼事，我現在就要走了。”
“你也知道，我現在忙著去突厥剿滅叛黨，軍情緊急，豈能因為個人的私事耽誤軍情？”
“再有，李世民你身後的軒轅國，最好也早做打算，免得等我打下突厥之後，帝王又讓我調轉槍頭，對準你的軒轅國。”
最後這句話，煞氣肆意。
使得李世民縱然再怎麼努力，也難以在繼續保持臉上的笑容。
氣氛略顯沉寂。
片刻後，李世民才勉強收斂心中的不快，重新麵帶笑意道：“李將軍你真愛開玩笑。”
“我從來都不開玩笑。”
李孝恭沉聲道。
李世民這一下纔算徹底笑不出來了，皺眉道：“李將軍，自從你來之後，我一直都對你以禮相待，可你現在這樣對朕，你覺得合適嗎？可曾給朕留半點麵子？”
李孝恭冷哼一聲：“曾經我很給你麵子，正如李恪說的那樣，我再怎麼說，也做過你的臣子。”
“但當時，你不聽大家勸阻，辦起事來一意孤行，並且對我們這些老臣，更絲毫情麵都不留，房玄齡杜如晦之流，說關入天牢便關入天牢。”
“若非你執意作死的話，又如何會將大唐給弄丟人，從而跑到這裡來做一個什麼軒轅國之主？李世民，有些時候，麵子這種東西得靠自己爭取，而非要求彆人給你麵子。”
李世民臉色愈發鐵青起來。
很想一耳光扇在李孝恭的臉上。
可他也知道，現在如果與李孝恭撕破臉皮的話，那麼自己的計劃就會還冇有開始便直接宣告失敗，得不償失。
所以，他強行壓下心中怒火，沉聲道：“李孝恭，既然你還知道你曾經做過朕的臣子，那麼，你捫心自問一下，你對朕真的冇有絲毫情義嗎？”
“曾經有。”
李孝恭淡淡道：“但可惜，現在冇有了。”
“為何？”
李世民問。
李孝恭淡淡一笑：“老實說，當初對於李簡占據了大唐，我李孝恭第一個不滿意，甚至也曾經想過是不是反抗李簡，但後來，李簡卻用時間向我，向我們這些人交了一張最完美的答卷。”
“自從大唐納入龍國體係之後，四海之內國泰民安，老百姓們生活愈發改善，而李簡的一係列政策，更深入人心，深受眾人擁護。”
“不管他的手段，亦或者他的人品，都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不僅如此，他更以極高的人格魅力，深深地折服了我們，使得我們所有人都認為，唯有李簡，才最適合成為這個帝王，而且我們也願意輔佐他，為他效力。”
“夠了！”
聽到這裡，李世民實在聽不下去了，怒火中燒的道：“縱使那李簡有萬般好，也掩蓋不了他趕走我這個父親，奪走帝位的事實！他所犯下的暴行，件件都堪稱大逆不道，像這樣的人，必然會遭到後人的唾罵！”
“他所做過的那些事情，不管是非對錯，曆史都會有最公平客觀的評價。”
李孝恭道：“還用不著你在這裡煽風點火，你李世民難道還想當史官了？但可惜，以你現在的身份，也做不了史官，你留下來的史料，也不會被人當回事。”
“你！”
李世民氣的胸膛不住地起伏，看著李孝恭的眼神充斥著難以掩飾的憤怒。
李孝恭卻蠻不在乎：“若你冇有其他事了，那我現在就告辭了。”
“等等！”
李世民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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