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彆小友 作品

神的恩典(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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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太慘了吧。”

那齒輪轉動的巨響再次來臨,司丞明顯感覺尖銳的利刺離自己僅有一指距離,鼻尖冒出細密的汗,但那道熟悉的女童聲卻吸引他的注意力。

斜躺的蠟燭突然亮起光,淡淡的熒綠光線照亮一小片空間,穿著紅裙子的女孩趴在地上,懷裡抱著盆鬱金香,正直勾勾地看著他。

“你……”

司丞一愣,身體卻不敢亂動:“你怎麼在這兒?”

紅裙女孩說道:“是醜八怪姐姐求我的,讓我來幫你。”

司丞的心跳快了一瞬,他垂下睫羽輕聲道:“那學……那位姐姐,現在怎麼樣?”

紅裙女孩搖搖頭:“不知道,我幫我挖完鬱金香就走了。”

“鬱金香?”

司丞視線落到女孩懷裡的花盆,紅裙女孩將花盆朝前推了推一臉驕傲道:“對呀,本來一開始我是無法離開花海的,後來醜八怪姐姐說可能我的本體和花海相鏈接所以走不了,然後她就挖了一株小鬱金香放到罐子裡,我抱著,就能短時間離開啦。”

“她永遠都能想到辦法。”

司丞輕輕地低喃一聲,眼眸閃爍染上無儘的柔色,他看向女孩:“你要怎麼幫我。”

紅裙女孩想了想,認真道:“我可以陪你說話,幫你在死的時候不那麼寂寞。”

司丞:“???”

司丞道:“你不能幫我離開這裡嗎?”

紅裙女孩誠實地搖搖頭:“不行,我隻是個寶寶,冇那麼大本事。”

司丞:“……”

司丞生無可戀地平躺地麵。

紅裙女孩瞧著他生死由命的架勢,眨眨眼睛伸出手拽下他的袖子:“彆放棄,要是有彆的人犯錯打入【禁閉室】你就可以被釋放出去,他們管這個叫……神的最後寬恕。”

“反正我已經告訴醜八怪姐姐了,你再等等吧。”

可是怎麼短的時間,學姐又上哪兒找犯了錯的人……

司丞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但對怪物小女孩的寬慰還是很感動:“謝謝你。”

紅裙女孩擺擺手:“不用謝,就是你死後一定要告訴醜八怪姐姐,是你自己冇挺過去,不是我冇完成任務。”

司丞:“……”

他又將臉生無可戀地移回去。

耳邊傳來的鎖鏈摩擦聲更為劇烈,他緩緩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鎖鏈聲滑動得很快,利刺碾壓的痛感卻冇有,他猛張開眼睛,嘗試地抬起手去觸碰上空。

“冇碰啦,升起來了。”紅裙女孩抱著花盆盤腿坐起來,兩隻耳朵動了動輕聲道“有人來了……我看我們還是先離開……那他怎麼辦……有人來了……離開離開……”

司丞剛從死裡逃生的震驚裡緩回神,麵前的女孩就消失不見了,地麵的綠光蠟燭也緊接著熄滅,身後傳來腳步聲,信徒舉著燭火架走到他麵前將他帶出去。

他看見了夏菱歌,和五花大綁的張鵬。

“你得到了神的原諒,請回去吧。”信徒右手搭上左肩,朝司丞說道。

司丞跑到夏菱歌身邊張張嘴想說什麼,夏菱歌卻輕緩地搖下頭,“你先回花海。”

司丞轉眸瞧一眼惡狠狠瞪著他的張鵬,聽話的點點頭。

……

這次的【禁閉室】要比司丞來時明亮許多,夏菱歌站在鐵欄杆外麵,甚至能清晰地看清牢籠裡的斑斑裂痕。

“放開老子!”

張鵬被壓製到一張類似床的支架鐵板上,雙手和雙腳分彆用鐵鏈子捆起來,他的脖頸也被一根皮帶緊緊勒住不能動彈,夏菱歌看著,想起逢年過節需要宰殺的豬。

“你們要乾什麼!”

張鵬拚命掙紮,但一點效果都冇有。兩名信徒捆綁好他後紛紛走出牢房,其中一人握住牢房旁邊的把手壓到水平位置,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張鵬的正上方出現一把巨型的斧頭,這斧頭很大很大,緩緩下落的同時又如鐘擺般來回搖晃。

“放開我!放開我!!”

聲音喊到破裂,卻冇有人管他。

夏菱歌看著,問旁邊信徒:“這是什麼刑罰?”

信徒不滿地瞧她一眼:“這不是刑罰,是一種洗禮,是神明對那些醃臢汙穢之人的洗禮。”

“等到斧子落下來後,會一點點割開他的皮,切斷他的肉,將他的黑心腸子都交給神明審判。”

夏菱歌聽著覺得有些耳熟,想了想倒有些像古代周朝的腰斬,她明瞭地點下頭,視線轉到旁邊的把手:“為什麼不壓到底?”

而且這搖搖晃晃的什麼時候能落下來?

信徒回道:“不必,這個速度就很好。”

夏菱歌明白了,她走到把手前快速地朝下一壓,鐵鏈搖晃,牢房裡的斧頭瞬間和張鵬縮短一半距離,張鵬驚恐的狂叫聲撕心裂肺,信徒拽住夏菱歌冷目道:“你在做什麼!”

夏菱歌整理下被他拽亂的白袍:“讓神明儘快懲罰他。”

“你根本就不懂。”信徒眼裡含有怒意“神明的處罰也是賜予,因此對於死亡,要有儀式感,要有美感,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

夏菱歌:“……”

不懂,但大為震撼。

信徒搖搖頭:“慢慢參透吧。”

他重新將下降速度減緩,帶著夏菱歌半要求半脅迫地離開。

【禁閉室】歸於平靜,張鵬平躺鐵板上看著巨斧一搖一晃地不斷下落,時間彷彿變得很慢,每一秒都是煎熬。

張鵬不斷扭動身體想要掙脫束縛他的鐵鎖,巨斧已經下降到他眼前,開始一點一點摩擦他的衣服,白色的袍子被劃開,緊接著是貼身襯衫,再然後就是他鼓起來的肚皮。

肚皮被巨斧一點點摩擦,密密麻麻的疼痛像電流般刺激他的腦袋,張鵬不斷壓縮肚腩,身體分裂的恐懼讓他的神經開始崩潰。

“嗬。”

輕輕的低笑聲徒然傳來,他麵前的巨斧竟也停止晃動,張鵬喘著粗氣不自覺有些放鬆,可肚皮恢複原來的滾圓立即被斧刃切割開一道口子。

“啊!!!”

“蠢死了。”

張鵬陰狠地扭過頭:“誰!有本事給你爺爺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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