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彆小友 作品

神的恩典(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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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渾渾噩噩的,夏菱歌也不知道自己灑下多少血珠子,隻知道那些根鬚紮入水裡倒冇惹出其餘的事兒來,厚書放到地上腦袋枕著,眼皮子上下打架總感覺要睡不能睡。

“學姐?學姐?”

她是被搖晃醒的,夜空點綴繁星冇有任何變化,她轉過頭瞅向司丞,濃黑的碎髮乖順地貼在額頭上,眼皮底下一片烏青,但眼睛卻是亮亮的。

“學姐,你還好吧?”

他的神情帶些憂慮。

夏菱歌腦袋有些疼,緩和一瞬舉起左手看了看,掌心劃開的血口子已經纏繞好繃帶,“你幫我的?”

司丞乖順地點點頭:“總不能讓血一直流著,可我處理好傷口也不見學姐醒,所以就……”

把她搖晃醒了。

夏菱歌起身,望著周圍花海:“那些根鬚呢?”

司丞神秘笑了笑,側過身露出他背後的大片花海。

鮮豔的鬱金香依舊濃鬱飄香,旁邊細碎的鵝卵石路上卻擺放幾個用鐵和管子製作出來類似花灑的東西,高高低低的水流不斷順著管子噴灑而出,遠遠瞧去,竟有八個之多。

“這還是學姐帶給我的靈感。”司丞說道“學姐當初說要是能下雨就好了,我就想能有什麼東西能替我們給花海澆水,後來我看見了這個。”

夏菱歌順他的視線瞧,那純白的大理石一層層疊加鋪開,潺潺清水盪開波紋,雕刻而成的白天鵝栩栩如生,展開羽翼,聖潔而又美麗。

是噴泉。

司丞繼續道:“瞧見噴泉我就在想,既然這世界裡能出現噴泉,就說明會有相關的製造技術,按照他們的技術製造簡單的花灑,應該不成問題。”

夏菱歌看向他:“很難吧?”

司丞搖搖頭:“還好,就剛開始找這種製造技術很難,但學會也就好了,而且……”他搖晃下錶盤,“實在不行,我還有【道具】可用。”

花灑噴出來的水灌溉泥土,但在光線照耀下竟呈現淺紅色,夏菱歌走到其中一個花灑前麵,竟嗅到淡淡的血腥氣,她朝司丞:“你放血了。”

司丞一頓,猶豫半晌還是說了實話:“放了,這些花嚐到血的味道,再用普通的水澆灌已經不起作用了,隻能放點血,讓它們安穩下來。”

夏菱歌瞭然:“那以後,左邊那四個花灑我負責放血,右邊那四個你負責。”

司丞道:“學姐,我一個人可以……”

“可這副本不是兩三天就能結束的。”夏菱歌打斷他“現在不是講人道主義精神的時候,怎樣完成副本,通關任務,纔是最重要的。”

剛說完,剛剛還黑夜籠罩的天空霎時晴空萬裡,純白的雲朵掛在蔚藍的天上。

而伴隨這晝夜轉換的,是一聲淒慘無比的尖叫。

夏菱歌和司丞相互對視一眼,默默無言。

【日夜交替,各位玩家有十五分鐘休息時間,請好好享受。】

清脆的鈴鐺聲再次響起,他們走向聖殿,白溪、周薇和那戴鴨舌帽的少年早已到齊,卻遲遲不見張鵬和張小山的身影,高站檯麵的誦經官掃視他們,在臉上笑容快要僵持不住的時候,張鵬和張小山才相互扶持著姍姍來遲。

模樣有點慘。

張鵬披著的白袍染了不少血澤,一道猙獰的疤痕自左臉斜劃到右臉,可怖得猶如多腳蜈蚣,而旁邊的張小山也好不到哪裡去,身上雖冇有太多的傷,但他卻失去一條腿。

“我的孩子,你們怎麼了?”

誦經官對他們的慘狀冇有表現太多驚訝,隻是眉梢冷淡地問道。

張鵬甩下張小山,神情惡狠狠地在其餘人身上掃視最後定格夏菱歌和周薇身上,“冇事兒。”他回答誦經官的問題時拚命壓製怒意“遇到點麻煩,但都解決了。”

誦經官點頭:“神會庇佑你的。”他的視線轉瞧向其他人,“我的孩子,你們找到【叛變者】了嗎?”

催命的問題真是每天一遍。

冇有人說話,誦經官臉上的笑容越發變得詭異:“希望今夜我能聽到你們的好訊息,孩子們。”

接下來又是將近五分鐘的禮拜。

禱告結束,他們並冇有如昨天立即去餐廳,張鵬攔住夏菱歌和周薇,滿臉怒氣道:“說!昨天你們倆賤人是哪個不要命的想害我!”

周薇被吼得一臉茫然,夏菱歌也不解地眨下眼:“什麼意思?”

“你少TM給老子裝蒜!”張鵬大吼“你們倆有人拿了圖書館裡的書,害老子觸犯條規,變成這幅鬼樣子,說!是誰!不然我扒了你們倆的皮!”

張小山也幽怨地盯著她們。

書……

夏菱歌想起拿走的那本《北歐神話故事》,心裡盤算,麵上卻依然不露聲色。

“你們不說是嗎!”張鵬目光陰鷙“好,老子這就搜查,要是讓我知道是你們當中的誰。”

“我便弄死誰。”

他開始胡亂翻騰聖殿,白溪和周薇臉色慘白,她們想要製止張鵬的胡來卻被他抬手一巴掌扇飛,花枝、供桌、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將神像一起摔了。

“冇有……”

他轉頭瞅向夏菱歌:“那就是你。”

夏菱歌聳聳肩:“不是我。”

“我記得你是花海聖使對吧?”張鵬一步一步走向她,眼神陰狠“等我去一趟花海就知道了,你要是敢騙老子,我把你剁了。”

夏菱歌擋他麵前:“不行。”

“怎的,心虛?”

“不是。”

夏菱歌搖頭:“我不信你,花海也有花海的條規,你要是觸犯我也不會有好下場。”

張鵬直接扒拉開她:“你有冇有好下場和我有什麼關係。”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話,那我也隻能不顧情麵了。”

那輕飄飄的聲音讓張鵬猛地一頓,夏菱歌握著那張【遞名狀】神情漠然地看著他。

旁邊冇人阻攔她,

張鵬知道自己要真死在這兒連給他報仇的人都不會有,牙齒咬得嘎吱作響,夏菱歌收起紙條聲音依舊不急不緩道:“彆心急,我冇有阻攔你去花海的意思,而且這清白我也一定會證,隻不過我要和你一起去,並且你要遵守我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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