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彆小友 作品

民國·深宅·死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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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菱歌聽張婆子囂張的語氣冇有惱怒,隻是伸出手照著她的臉猛地又是揮一巴掌。

張婆子捂著臉,連連退後好幾步一個踉蹌跌坐地上,她瞪圓瞳孔滿是不可置信的瞧著夏菱歌:“你……”

夏菱歌神情淡漠地蹲下來,定定地盯著她的瞳孔:“你現在就可以去找二少奶奶告狀了,說我如何如何欺負你,說我如何如何大逆不道,不過……”她更湊近些身,瞧著她眼底的驚恐,“你也要掂量著些,如今我在二少奶奶心裡的份量。”

張婆子顫抖身體不再說話。

夏菱歌瞧著也冇什麼興致,她對張婆子的厭煩僅是二週目裡她對荷落提供鬼主意,將她折磨得厲害。

此刻瞧著張婆子瑟瑟發抖,儼然不見最初耀武揚威的樣子,她剩下的那些想法瞬間變得無聊無趣,她起身不再瞧張婆子一眼,就順著路走出去。

她回到溫有良的院落,綿軟的陽光灑落樹葉縫隙,投下斑斑點點的光圈,走進主院,淡雅的檀香輕悠悠的飄入鼻息,竹簾子懸掛,夏菱歌掀開薄簾卻不見溫有良的身影。

人不在?

她來到茶幾前跪坐下來,仔細辨認著桌上擺放著的茶具,隨後再回想著三週目裡,溫有良那套行雲流水般的沏茶流程,她也開始嘗試著為自己沏茶。

紅泥小火爐冒出淡淡的白霧,攜帶著濃鬱的茶香,飄散到整間屋子裡。

“醇香濃鬱,但卻是有幾分雜亂,你製茶的功夫有些不進反退啊。”

那熟悉的溫潤聲音響起來。

夏菱歌不用抬頭就知道來者是誰,但她還是直起身體,朝來者施一禮:“大少爺。”

溫有良轉動滾珠,坐到茶幾前的主位,他瞧著桌麵上略顯淩亂的茶具,不惱,隻是伸出手淡淡的將茶具擺回原處:“你怎麼回來了?”

他問的前後不搭,但夏菱歌心裡清楚他說的是待嫁之事,麵上依舊恭敬地毫無破綻:“雖說是替小姐出嫁,但到底還是侍奉大少爺的丫鬟,不敢拿喬。”

溫有良意味深長地瞧了她一眼,接過她遞來的茶杯放掌心裡搖了搖,說道:“你倒是越來越心細了,不過既然是待嫁,那就於房裡好生休息,不用再來我這裡做些粗使的活兒。”

“嗯……”

夏菱歌淡淡應一聲,提起茶壺再給溫有良的茶杯裡沏些茶:“我聽說,姚家和大少爺的關係,一向不錯。”

溫有良的動作一頓:“為何這般說。”

夏菱歌故作有些猶豫的斟酌開口:“先前聽家裡的管事兒談過,說好似這次婚事是大少爺一手促成的。”

溫有良的眸光有些深邃,他放下茶杯轉而拿起桌麵的滾珠手串,一點一點的盤繞起來:“生意場上有些往來,但也說不上熟識,怎麼,是有什麼事兒嗎?”

夏菱歌繼續道:“冇有。我隻是害怕,若是讓姚家的人發現我不是溫小姐,會不會給大少爺的生意帶來什麼損害。”

“不會的。”

溫有良聽她如此講,緊繃漠然的神情鬆懈許多,他溫潤的眼眸裡湧出一抹溫柔,“你隻管待嫁就好,剩下的事兒交給我就可以了。”

夏菱歌點點頭,突然又似不解的開口:“我聽說姚家有錢又有些權,姚小公子還年輕有為,可大少爺,小姐為什麼會逃婚呢?”

溫有良再次端起茶杯的手不自覺一顫。夏菱歌的視線剛巧落到他微顫的手上,卻裝作恍若未見,繼續不解地問道:“這般好的婚事,我終究受之有愧,如果大少爺能找到小姐,還是讓小姐來成親最好,我……”

聲音戛然而止。

“她麼……”溫有良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放下握著的茶杯朝夏菱歌說道“你不用管這些,你什麼都不需要想……你隻需要乖乖待嫁,剩下的事兒什麼都不需要做。”

他貼近她,眸光有些冷。

“大少爺,我……”

夏菱歌繼續裝作害怕的模樣。

溫有良極為體貼地為她擦拭下眼角蓄積的淚,聲音清淺卻帶著漠然:“我知你向來乖巧聽話,這是優良你需要繼續保持下去,不該聽的彆聽,不該問的彆問,不該想的彆想,做好你應該做的事情,如果好奇心太重,腦袋伸的太長,就要當心自己的命,以及……你的父親。”

夏菱歌的眼眸一頓,實在冇想到還能套出意想不到的東西,她本來是想瞧瞧這位溫家大少爺要借這門親事達成什麼目的,卻冇想到他竟能脫口說出‘父親’二字。

他查過原主的身世,或許也始終知道原主是溫玉墨派到他身邊的細作,一直隱忍不揭穿,興許就是為在某時某刻反成為手裡最大的利器。

那,她得改一改方法。

見夏菱歌久久不語,溫有良輕笑一聲指尖繼續滾著珠子:“不用多想,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

外麵再次變成昏暗的天色。

夏菱歌冇有即刻回房,而是悠悠轉轉找到正在長廊上懸掛燈籠的阿順和阿涼,她拿起放到圍欄上的紅燈籠遞給站到木梯的阿順,阿順愣了一下,卻還是遲疑地接過來。

“這麼晚,兩位姐姐還在忙碌呀?”

夏菱歌乖巧問道。

阿涼輕哼一聲:“你來做什麼?”

夏菱歌眨眨眼:“我來幫你們啊,多一個人幫忙,不就快一點收工嗎。”

她們很快將畫廊的燈籠全部掛起來。

阿順自木梯上小心翼翼地爬下來,落到地麵上瞧著夏菱歌,輕聲道謝:“多謝。”

夏菱歌搖搖頭:“不必客氣,大家都在溫府做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阿順道:“那還是要謝謝你,時辰不早,你還是趕緊回屋裡待嫁吧,若是讓二……大少爺知道你冇有乖乖聽話,會罰你的。”

二?

二爺嗎……

夏菱歌敏銳捕捉到她脫口的溫玉墨,也就是說阿順和阿涼也是溫玉墨埋在溫有良身邊的人,她眼神淡了淡,麵上依舊笑著:“阿順姐說的我都明白,隻是我現在還有些緊張和忐忑罷了。”

阿順有些疑惑:“你……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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