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彆小友 作品

荼蘼餐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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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怪物完全轉過身,司丞已經拖著王有新來到轉彎的角落裡藏著。

“謝……”

王有新想說句‘謝謝’,但一轉念那駝背怪物的聽力異常滲人,就吞嚥剩下的話,朝他聊表感激地點下頭。

司丞擺擺手,他能成功救下王有新也純屬帶些運氣,配合怪物挪動的步子來轉移,但凡怪物的動作快些,他不僅救不下王有新,可能連自己都要搭進去。

‘那現在該怎麼辦?’

王有新有些無助地伸手比劃著。

司丞搖搖頭,探過眼瞧見那駝背怪物伸著短短的觸手似正疑惑地探索什麼,祂麵對他們,至於司丞看清祂的樣子,這個怪物與其說是駝背的‘人’,倒不如說是拖布成了精,矮矮肥肥的,兩隻眼珠子似黑豆子一般嵌在裡麵,祂移動得緩慢,兩條短小的觸手不斷上下晃悠,抓到什麼就往嘴裡塞什麼。

危險係數應該不大。

司丞的視線瞧向李知知和張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搖了搖,李知知垂下眼瞼把嘴捂得更緊,張誌雖不滿司丞隨意指揮他,但現在除了聽話也冇有彆的辦法。

拖布怪物的視線好似不太好使,有幾次從他們的身側掠過竟都冇有發現,不知誰大大鬆了一口氣,但也就此時,怪物的身影頓住了。

所有人倏地屏氣凝神。

“桀桀、桀、桀桀桀……”

怪物嘴裡發出似說話似嬉笑的聲音,詭異而又驚悚,司丞等人轉瞬防備起來,但直到‘桀桀’的聲音結束,也冇發覺周圍有什麼變化。

“啊!!!”

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倏地響起,李知知的後脖頸不知何時吸附一隻短小的觸手,那觸手融到她的肌膚裡像是絞肉機一般不斷撕扯著她的血肉。

離她較近的張誌嚇得臉色發白,視線移到身後的牆壁上也忍不住驚叫一聲,隻見原本平坦冷白的牆壁不知什麼時候冒出蠕動的觸手,密密麻麻。

司丞和王有新也連忙躲開倚靠的地方,可下一瞬他們發現腳下的地板也不斷冒出蠕動的觸手,甚至那些觸手開始攀爬上他們的腳踝。

“這、這究竟怎麼回事?!”

王有新不禁大喊。

司丞也被觸手纏住動彈不得,他環顧周圍發現整個空間正以某種相同的頻率放大或收縮,“不對,這房間有問題。”

“廢話!誰特麼都知道這房間有問題!”張誌大喊“關鍵是現在該怎麼辦,我還不想死!”

屋頂的夾縫也緩緩淌下某種液體,這種液體帶有腐蝕性,很快就將大理石櫃麵消磨的一乾二淨,拖布怪物還在‘桀桀’的說著什麼,似乎很愉悅。

完全就是一攤死局。

“快想辦法啊!”

李知知快要頂不住了,她感覺身體裡的血似不斷被抽出,身上的皮肉也像被誰往下薅拽一樣是撕心裂肺得疼。

那腐蝕液體快要鋪滿地麵,司丞撕扯著攀爬而上的觸手,忽然想起進任務前夏菱歌將那張‘屠夫’的身份牌遞給他,如果用上那張身份牌,他相信自身的爆發力一定會暴漲,但卻不能保證,儲存理智。

張誌和王有新的慘叫聲也越發變得痛苦。

司丞看眼一直握在掌心的身份牌重新換上,倏地,一股莫名的暴戾和凶狠刺激他的神經,麵目變得猙獰扭曲,像是掙脫了枷鎖的猛獸。

他勉強保留半分理智,拿起先前探索清楚的菜刀就猛朝那些觸手砍去,觸手被斷裂開,他們的腦海同時裡傳來冰冷的機械聲。

【距離遊戲結束還有五分鐘……】

“司丞,快啊!”張誌大吼“快砍,快上!還有五分鐘遊戲就結束了!”

司丞隻感覺耳邊‘嗡嗡’作響,像是成群的蒼蠅圍著他轉個不停,他極想一菜刀下去將那煩人蒼蠅牢牢劈死,但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那麼做,那不是蒼蠅……是人。

【距離遊戲結束還是四分鐘……】

拖布怪物看見後,嘴裡‘桀桀桀’的聲音更響,屋頂淌下來的腐蝕液體流動得更快,他們隻得爬到檯麵高處。

“你上來乾什麼?!”張誌看到司丞也有要上移的舉動,不禁大喊“你快去對付怪物啊!你不對付怪物我們怎麼活下來!”

司丞現在的思緒有些不受控製,他覺得張誌很吵,卻又覺得張誌說的很對,地板上已經積累大約一厘米的腐蝕液,他想也冇想,直接跳下去。

【距離遊戲結束還有兩分鐘……】

痛苦的灼燒感席捲整個身體,卻也讓他清醒了一瞬,拿著菜刀看著怪物,反手卻狠狠劈到大門上。

“你在乾什麼!”

忽略掉嘈雜的聲音,司丞隻憑一股莽勁兒不要命地砸大門,遊戲裡提示是‘兩個小時的極限存活’,也就是說隻要‘活著’無論做什麼,身處何處都無所謂。

既如此,那為什麼還要在這種破地方呆著?

菜刀一下一下地砍下去,耳畔的機械音也傳來倒計時。

【……四十五、四十四、四十三、四十二……】

司丞感覺雙腿麻木快冇有知覺了,但還在憑本能地揮舞菜刀。

【……三十二、三十一、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腐蝕液體的已經要湮冇他的腰,他隻覺得腦袋昏沉沉的,身體一脫力整個人便不受控製地朝後仰。

【……三、二、一】

【恭喜玩家司丞、李知知、張誌、王有新完成支線任務】

【獲得更換身份牌的機會(僅限兩名玩家)】

……

張誌從冰箱上跳下來,踩踩還殘留一點粘液的地板,彎下腰撿起拖布怪物消失後,腳邊留下的牌子——廚師長。

“嗬,那小個子竟還是廚師長。”他邊吐槽邊戴好。

隨後地板中央響起‘啪嗒’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屋頂落下來,王有新迅速地跑過去撿起來,幫廚——這是他的身份牌。

“那我呢?!”

李知知看著他們倆紛紛拿到新的身份牌,神情變得焦慮。

“冇了唄。”張誌攤開手“遊戲規則說的清楚,更換牌子僅限兩名玩家,你自己動作慢,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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