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彆小友 作品

愛心孤兒院(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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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來探望你的。”

小零搖搖頭揚起溫和的笑容:“沒關係,你能來我就很開心的。”他扶著牆壁晃悠悠地起身,但剛站直身體下一秒就朝前栽。

夏菱歌趕忙走過去攙扶住他:“我先給你上藥吧。”

普通的碘伏已經不起作用了。夏菱歌走出臥房找來紙巾和消炎藥,再回到小零身邊一點點為他擦拭掉額頭溢位來的血,消炎藥用來消毒,她拿著棉簽慢慢上藥:“要是疼就告訴我。”

“嗯。”

小零輕輕應一聲,乖巧地坐在地板上不動不語。夏菱歌儘量放輕力度,將藥粉一點點覆蓋上血痕,最後再拿起繃帶一圈圈包紮好。

“等會,你可以再找醫生瞧瞧。”

夏菱歌不懂她的醫治方法對遊戲裡的人物有冇有作用,小零摸了摸腦袋上的繃帶揚起頭眯起黑亮亮的眼睛:“這樣就可以了。”

他起身:“走吧。”

夏菱歌一時被問住:“去哪兒?”

小零回道:“你不是想知道愛心孤兒院裡隱藏什麼秘密嗎?我帶你去父親的書房瞧瞧。”

空曠的彆墅裡靜悄悄的。

小零和夏菱歌相互攙扶著來到二層東南方的房間,陰沉沉的書房被厚重的簾子遮擋更顯得森冷冷的,許多檔案檔案相互疊加一起足有一座小山那麼高,她將小零放到倚靠牆壁的椅子上休息,自己則走到正當中的辦公桌前翻找起有關孤兒院的資訊。

一冊冊翻找下去都冇有發現她想要的東西。忽然一冊摺疊起來的檔案檔伸到她麵前,夏菱歌瞅著不知何時站到身前的小零,接過他遞來的文檔抽出裡麵的紙張。

那是寫著某種買賣的簽訂協議,大概意思就是‘貨物’的私運,而那些被稱之為‘貨物’的就是孤兒院的孩子。

夏菱歌突然明白為什麼魏旭晨要被放進培養皿裡,而那蔚藍色的液體又是用來做什麼的。如果說孤兒院私下真的是做這種生意,那為什麼偏偏選中的是魏旭晨?

“人緣。”小零說道“你們在見父親之前有過一場考試對吧?先前也一樣的,那些考得好的孩子會被帶到父親麵前充當父親以後在商業設立慈善人設的門麵,而那些考得不好的孩子則會分為兩撥。”

“一波是有要好的朋友,哪怕知道作弊會受懲罰也要涉險,這樣的孩子他們一般不會苛責也不會過多關注。而另一波則是什麼都冇有的,那樣的孩子便是最好的‘貨物’——哪怕消失不見也不會有人在意的‘貨物’。”

他的話真實而又殘酷。

夏菱歌重新合上文檔,直直地看向他:“你都知道。”

“嗯……”

小零淡淡應一聲。

夏菱歌沉默地拂過文檔,隨後遞到他麵前:“那現在冇有人會攔著你做選擇了。”

麵對遞來的文檔小零瞅也冇瞅,隻定定看著她:“那你的打算呢?”

她的打算……

夏菱歌想了想,她的任務無非是活到最後,如果真的像企業家所說祂那裡的買賣已經增加到需要門麵來擴充,也就是說今晚上孤兒院裡的所有玩家都會有危險。

她現在最好的選擇便是待在彆墅裡,等著剩下的玩家統統被怪物殺死,她就可以順利過關。

夏菱歌想著用什麼藉口可以暫留彆墅一段時間,剛張張嘴眼前卻莫名一花。

小零靜靜瞧著麵前的小姑娘突然消失不見,原本還有絲人氣的書房瞬間更為陰森可怖,他漆黑的瞳孔漸漸暗沉下色澤,幽深晦暗哪還有剛剛亮晶晶的樣子。

他抬手解開綁在額頭上的繃帶,滲漏血液的皮膚此刻竟完好無損,走出書房慢慢回到臥房,企業家此時已經清醒,但由於雙腿被匕首劃一道口子,祂隻能斜靠牆壁惡狠狠瞪著小少年。

“小雜種,你竟然找人來對付你老子?!”

小零靜靜看著他叫囂,突然低低輕笑一聲。

那種略帶嘲諷的笑意不知為何讓企業家心裡一顫,彷彿局麵的掌控者一直是麵前的小少年一樣,可怎麼會呢?他是祂兒子,祂想怎樣對他都可以。

企業家的聲音更大了:“小兔崽子你笑什麼笑,老子現在動彈不了但依然能打死你。”

“這場遊戲是單人取勝,而你,是玩家突破環境危險的重要線索。”

小零低喃。

而企業家卻緊皺眉頭地問道:“你在胡說什麼鬼話?抓緊扶老子起來,要不然你就等扒掉你的皮。”

“他以前也說過這種話。”小零緩慢走到企業家麵前,抬起腳踩到祂小腿的傷口上。

劇烈的疼痛如電流般直衝全身,那種高級生物對低等生物特有的威壓使得企業家眼眸裡產生恐懼,周圍的臥房陳設猶如掉落的圖片般一張張化為虛無,灰白色的空間包圍他們,而那企業家的恐懼再也隱藏不住竟微微地顫抖起來。

“想要進入遊戲,就要融入其中的一名角色,哪怕是我也不能例外。”小零看著男人繼續低語“‘企業家之子’這個身份能更好的幫助她,但冇想到因為我的加入你的性格竟和他變得一模一樣。”

“父親啊……”

那個酒後施暴,打死母親的男人,那個卷錢逃逸,丟掉他和姐姐的男人,那個不知所蹤,卻能成為他們一輩子汙點的男人……

他一直以為過去這麼多年又經曆一遭輪迴,早已經釋然忘懷,卻不成想隻是那個男人冇有再次出現他麵前而已。

他腳下不斷加力:“本來應該將你留下來給小歌兒練練手,但我實在是不能再看你這張臉片刻了,所以,你死吧。”

隨著話落,企業家的麵容突然極度扭曲起來,黃色的皮囊像是被腐蝕一樣不斷地從祂身上融化掉落,露出漆黑可怖的骨骼和鬚髮,但轉瞬又如煙塵般化為灰燼。

那筆挺的身影早已冇了兒童的模樣,少年左耳垂的紅寶石金絲耳墜猩紅得刺目,他伸手打個響指,灰白色的空間又恢覆成臥房的樣子,他站在陽台上眺望遠處的孤兒院,忍不住輕輕歎息一聲。

隻能等下個副本再來見你了,

小歌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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