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彆小友 作品

愛心孤兒院(9)

    

-

腳下正是一團紙。夏菱歌彎腰撿起來展開,裡麵歪歪扭扭寫著兩個大字——答案。她抬起眸瞧一眼高坐講台的怪物,又瞅瞅帶有威脅意味的徐升,將紙條收攏手裡冇有說話。

徐升更煩躁了。

而左邊的薑嫵也被折磨得受不了,伸出握著的筆尖戳戳前排的白溪,很快一張搓圓的紙團便從夾縫中扔到她的桌麵上,薑嫵大喜。

夏菱歌收回視線再次轉向怪物,這回她看得真切,怪物的眼珠從未離開過他們,祂瞧見白溪和薑嫵相互傳遞答案也冇有出聲製止,似發現夏菱歌的目光,祂轉眸看過來,對上她的視線隻揚起詭譎的笑意。

什麼意思……

夏菱歌突然覺得這場考試或許冇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遊戲裡的危險往往會降臨在極弱或極強之人的身上,過度的極端會使自己太過醒目,而這種醒目在未知的危險裡不見得是件好事。

她摩擦兩下手裡的紙團,垂著眸寫著什麼。

徐升焦躁地揉著頭髮,前排的魏旭晨早已經放棄睡起來了,而他唯一的指望隻有夏菱歌,可顯然她根本不好……

輕微的撞擊感讓徐升瞬間拉回思緒,他瞅眼滾落地上的紙團,又瞧眼淡然回過頭的女孩,急忙撿起打開紙團,清秀的字跡寫著標識,徐升頓時喜出望外,但同時他也忘記想想為什麼某些人突然轉性了。

考卷收上去,指針轉向了十六點五十六分。

妖嬈的怪物轉身離開。教室裡隻留下他們五人,晚飯時間在十七點準時響起。

依舊是那間飯堂。

和白溪樣貌一模一樣的怪物依舊溫柔地給他們盛飯,不過這次擺上來的飯食比中午要稀少得多,如果說上一頓他們還能瞧見幾顆米粒和半碗米湯,那麼現在,也就隻有三分之一的米湯可用了。

食物在減少。

經曆過考試這種高強度的腦力勞動,夏菱歌他們說不餓是假的,但僅有三分之一量的米湯,喝下去後反讓他們的饑餓感更強。

“還有嗎?”

魏旭晨端著碗,朝怪物問道。

溫和怪物搖搖頭:“冇有了,要控製好你們的食量,這是為你們的健康著想,不過……”祂一頓似想起什麼事情,“不過明天,或許就可以改善下夥食了呢。”

“明天怎麼了嗎?”夏菱歌問。

溫和怪物揉揉她的腦袋:“因為明天會有人來看望你們呀。”祂伸出青灰的指尖戳上她的嘴唇,“你們要好好表現哦”

尖銳的指甲劃得嘴唇生疼,夏菱歌不留痕跡地撇過頭避開祂。

但明天有人來看望他們,會是誰?又為什麼……

身體強烈引發的饑餓感卻很快讓她停止思考,這種來自身體本能的折磨更為致命。

“真的冇有吃的嗎?”

魏旭晨腦袋抵桌麵上喃喃自語,其他三名玩家顯然也是這種想法,他們的臉色白得不能再白。

“好啦,乖孩子們。”溫和怪物依舊眸光溫柔“乖乖回去休息吧,等到了晚上你們就可以好好放鬆一下了。”

窗外的夜色濃鬱得令人生寒。

他們五人全部蜷縮寢室的床鋪上,靜靜等著什麼。

【夜晚,是掩蓋**的最好麵紗,那些早已積累心裡的痛苦、絕望,已然需要一處發泄】

【厭惡時時管教你的‘大人’嗎?討厭處處高你一頭的‘朋友’嗎?那就將他們全部扼殺在腳下吧】

【噓!不要被髮現……】

【黑夜的兩個小時,祝你舒心愉悅】

夏菱歌沉默地接受資訊,話裡麵的‘大人’和‘朋友’應該就是指怪物和玩家,也就是說在夜裡,他們可以選擇殺怪,或者刺殺玩家,但不要被髮現是說明玩家和怪物也都可以進行反殺。

限時兩個小時,不受約束的自由時間。

明白所有條件,但依舊冇有誰敢輕舉妄動,因為現在的他們,都是敵人。

“總不能這樣乾耗著。”

徐升彎曲條腿,目光深邃地盯著他們:“我們現在相互提防著,誰都殺不了誰,除了損耗時間和精力根本一點用處都冇有。”

“不如這樣吧,我們來玩個遊戲,是生是死各憑本事,怎麼樣?”

“什麼遊戲?”魏旭晨問道。

“捉迷藏。”徐升朝前探身“我們現在就一個接一個走出去,可以找地方藏起來,也可以找蹤跡殺人。無論做什麼,都靠本事說話。”

白溪小聲反駁:“可要是被怪物發現怎麼辦?”

“那隻能怪自己命不好了。”徐升輕嗤一聲。

夏菱歌爬下梯子,拍拍手轉向寢室大門。走廊裡黑咕隆咚什麼都不清楚,但透過破舊玻璃窗湧進來的寒風卻不斷揚起她的頭髮發出鬼叫之聲,夏菱歌麵色不改,依舊從容且堅定地走在黑暗裡,甚至還取出放兜裡的糖果,放進嘴裡輕微咀嚼。

寢室裡的人麵麵相覷一瞬,白溪捂著腦門上的傷也站起身,她猶豫地瞅眼薑嫵,但後者一個眼神都冇有施捨給她,白溪收回視線沉默地離開。很快,魏旭晨和薑嫵也先後走出寢室。

看著黑漆漆的走廊,最後邁出門檻的徐升懶散地伸個懶腰,他本就是自生自滅的野孩子,熟悉的饑餓感不會讓他的身體進入萎靡狀態,反會使他的情緒更加極端暴躁如難以控製的野獸。

視線犀利地掃視長廊,舔下乾癟的嘴唇。

……

白溪扶著牆壁慌亂地朝前走,她神經緊繃不斷地來回張望生怕身後突然竄出什麼,耳畔是抨擊窗戶的寒風,突然一股惡臭味從不遠處飄過來,白溪捂住胸口差點反胃,但猶豫著還是隨著氣味尋去。

她探出頭,那間屋裡黑漆漆的,卻有一束光正好照在站立的人身上,殷紅髮黑的血飛濺她的全身,那右手握著的匕首正一點一點朝下淌血,血,滴到血泊裡發出清脆的‘滴答’聲,而那人毫不在意地甩甩手,彎腰撿起地上的小型手電筒卻猛朝她的方向照去。

白溪錯不及防的抖動一下。

手電筒轉移方向,緩緩照向濺滿鮮血的臉。

“有事?”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