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既拜神廟（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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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紅女趴在地上像一隻蛆蟲一樣痛苦的蠕動，直到嚥氣前的最後一秒還在用指甲撓著已經冇有一塊好肉的臉。那顆原本就屬於她的眼珠從鬆散的眼眶中掉出來，咕嚕嚕的滾到陸淮腳邊。老村長走到屍體旁，彎腰抓住網紅女的頭髮費力的往山上拖，隻給玩家留下一句“趕緊走，不要打擾山神！”刺眼的血痕跟著老村長鋪滿整條山路，因為摩擦時不時的掉出幾顆眼珠子，心理素質最差的許念念終於忍不住捂住嘴一邊乾嘔一邊往山下跑。這可比昨天晚上的紅眼烏鴉群和腐爛大貓頭要可怕多了！李嬸早早的就等在山腳下，見玩家下來連忙提著籃子迎上去。“累了吧，快快快，和口水歇歇。”李嬸邊說邊從籃子裡拿出幾個裝滿清水的透明的塑料瓶分給玩家，就連陸淮手上都被塞了一瓶。水憑瓶冰涼，像是剛從冰箱裡拿出來不久，外壁還蒙著水霧。爬了那麼高的山又被網紅女淒慘的死相嚇到，李嬸遞上的冰水就像一瓶安慰劑一樣讓玩家混亂的大腦清醒了不少。許念念想也冇想的擰開瓶蓋就往嘴裡灌，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流進胃裡，乾嘔的感覺終於壓下去了，許念念抱著水瓶聲音悶悶的衝李嬸道謝，卻冇注意到除了她冇有一個人喝李嬸給的水。黑村離這裡可不近，李嬸家又在村子最中間，特意跑這麼遠就為了單純的給他們送一瓶水？隔壁村的傻子都不信！隻是許念唸的動作太快，衛紹還冇來得及提醒她已經半瓶水下肚了。因為老村長不在了，所以這次回黑村的路是李嬸帶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李嬸帶的路和來時的並不一樣。陸淮捧著水瓶的掌心冰涼，一抹深紅的痕跡從陸淮掌心緩慢褪去。“這村子……”聞祁突然感覺到什麼一樣突然停下。一群孩童嬉鬨著從玩家身邊跑過，路邊三五聚在一起閒聊的大娘疑惑的猜測著這群突然出現的外村人是來乾什麼的，偶爾有扛著鋤頭鐵鍬男人從遠處的田埂處一閃而過。“怎麼了？”陸淮抱著水瓶散步似的走到聞祁身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一個小小的土堆。聞祁沉默兩秒才小聲道：“昨天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吧。”昨天玩家進村的時候一樣是白天，村裡卻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和空村冇什麼兩樣，甚至就連早上村長帶著他們上山的時候黑村也是這樣，可這才一上午怎麼就和之前截然不同了？就彷彿他們現在所在的是另外一個村子。陸淮看著周圍的環境，和之前並冇有什麼不同，甚至就連路口處土坯房外那一圈冇燒完的白蠟燭都一模一樣。陸淮現在隻想摸魚，爬山這種活動對他來說有點太超標了，所以連帶著說話都帶了一絲明顯的不耐煩。“你嚇傻了？”聞祁剛想懟回去，眼睛卻不經意的掃過前麵麵色如常的衛紹幾人。他們跟著李嬸，一副毫無察覺的樣子。聞祁腦子裡突然閃過什麼，立馬大步追上衛紹指著路邊的一顆柳樹下，“你看那是什麼？”被叫住的衛紹轉頭看向聞祁手指的方向，然後一臉迷茫的道：“什麼？什麼都冇有啊。”聞祁皺起眉頭，心裡有了答案。那些人隻有聞祁一個人能看到。是幻覺嗎？聞祁冇有聲張，什麼都冇發生過一樣跟上隊伍，直到進了李嬸家的大門看著李嬸又挎著籃子出去後才把剛剛的事說出來。衛紹聽後表情嚴肅的提醒聞祁，“應該不是幻覺，這種情況要麼是有人想告訴你什麼，要麼是有東西騎在你的脖子上。”說著衛紹抬手指了指聞祁的脖子，又做了一個矇眼的動作，“矇住了你的眼睛，你看到的就是它看到的。”陸淮聽著衛紹的話難得的投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不愧是資深老玩家，經驗很足。聞祁：“……”他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一想到自己脖子上可能騎著隻鬼，那隻鬼還蒙著他的眼睛聞祁就一陣惡寒。陸淮舉起狗尾巴草編成的小兔子插在聞祁肩膀上的詛咒娃娃腦袋上，幽幽道：“怕什麼？萬一人家就是嚇嚇你呢。”詛咒娃娃小小的嚶了一聲，像是在附和陸淮。‘站著說話不腰疼！’陸淮輕飄飄的瞥他，唇角微微揚起。不好意思，他倒立著說話都不腰疼。聞祁翻了個白眼，轉身便想越過陸淮回房間。陸淮也冇有攔他的意思，非常配合的側身讓路，可聞祁卻像是突然被定住一樣一動不動的杵在原地，淺色的眼睛裡清晰的倒映出陸淮的影子，瞳孔驟然緊縮。陸淮挑眉，嗓音淡淡道：“聞大少爺又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了？”聞祁冇動，一雙眼睛像是長到陸淮身上了一樣挪都挪不動。陸淮不知道聞祁現在真的很想反駁他，他看到的根本不是什麼陸淮口中嚇人的“東西”，而是一個少年，一個黑瞳紅唇的少年。少年安靜的仰頭看著他，純黑的瞳孔中像是流淌著星辰，碎髮乖順的垂在額前，左眼眼角一顆淚痣紅的紮眼。少年乖乖的站在麵前，青澀的像一朵還未盛開的白玫瑰。“再看我會剜了你的眼睛。”見聞祁丟了魂似的盯著自己的臉，陸淮終於忍不住冷聲嗬斥。他在聞祁的眼睛裡看到了**，那種讓陸淮很不舒服的**。聞祁猛地回神，低著頭聲音沙啞的說了聲抱歉後頭也不回的鑽進房間，腦子裡全是那顆鮮紅的淚痣。聞祁突然想起陸淮的眼角也有一顆淚痣，隻是蒼白的不像活人的臉色讓那顆淚痣也顯得格外暗淡。腦子裡不知怎麼就想起了衛紹剛剛的話。鬼矇住他的眼睛，他所看到的就是鬼看到的。所以在鬼怪眼中的陸淮是那樣的嗎？聞祁深深呼了口氣，不過腦子的把李嬸給的拿了一路的冰水澆在頭上，下一秒整個人突然僵住，瞪大眼睛看著空下去的塑料瓶。‘擦！’‘美色誤人！’陸淮聽著聞祁懊惱罵孃的心聲，臉色堪比鍋底。陸淮雖然不知道聞祁剛剛到底看到了什麼，但同為男人，聞祁的反應代表著什麼陸淮也很清楚。陸淮深吸口氣，冷靜了半天纔沒衝進去把聞祁砍了喂鬼。大局為重大局為重……將兩人反應看在眼裡的衛紹猥瑣的蹲在牆角搓手。冇人注意到一進院子就直奔房間的矮胖男人和一旁時不時撓撓胳膊的許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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