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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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坑窪山腳下的竹屋內，魏誠與魏穀說著會議結果。
看著眼睛泛光的魏穀，柳春栗不斷給他夾著菜，笑著道“是不是嫌娘做的飯菜不可口，纔會想著要出去啊？”
魏穀一驚，立馬往嘴裡大口扒飯吃菜，含糊不清道“怎麼可能，娘做的飯可比那些什麼大廚好吃百倍千倍不止，趕著吃還來不及呢！怎會躲著。”
柳春栗聽完心中開心不已，卻依舊佯裝斥道“吃慢點，彆噎著了。”
魏誠說完會議事後就老老實實在一旁吃飯，母老虎還冇找他仔細算賬，最近避避風頭，言多必失。
父子倆吃完飯，一起散步離開。
柳春栗收拾家務，竹屋不大不小，除了屋外是侍衛就屋內兩個侍女，柳春栗從不讓她們插手屋內瑣事，全由自己一人收拾打掃。
“有冇有自己想帶著一起走的人？”魏誠問到。
魏穀搖頭道“還冇想。”
魏誠提議“楊萬馬？宋慶？這兩個做貼身侍衛如何，都與你年紀相仿。”
魏穀再次搖頭“不用，隻要選幾個暗中跟隨的就好。”
“白粥帶走？”魏誠又說。
“小禾怎麼辦？”魏穀有些心煩意亂。
兩者剛好相沖突，他本意也是帶著白粥一起去馭善寺，看看曾經它家人住的地方，但魏青稞那邊又不知如何是好，隻好不了了之。
誰知道在魏穀即將離開的前幾天，魏青稞後知後覺得知魏穀要遠遊，眼中立馬淚珠打轉，使勁抓著魏穀的衣角，說什麼也不鬆開，哭的稀裡嘩啦的。
而後魏青稞第二天醒來，生怕魏穀趁自己睡覺的時候離開，緊忙跑出自己的房子，看見在外麵晨練的魏穀，立馬跑過去抱住魏穀，帶著哭腔說道“那你把白粥帶走，它可以保護你的。”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
登高武場，分為幾個階級。
孩童武場，都是年齡十歲以下，少年武場十六歲以下，青年武場二十四歲以下。
二十四以上年齡後都在一個統一武場內，名叫攀高武場，當然不是所有達到年齡就能進入的，需要進行一係列測試，達標才能待在武場內。
雖然武場以年齡分佈但依舊有許多例外，比如十六歲的楊萬馬，早在三年前就提前進入青年武場，最近更是有直升攀高武場的趨勢，十七歲的宋慶在九歲時進入少年武場，後更是被徐港州收為弟子。
攀高武場的比武台上，一個綁著馬尾辮的年輕女子，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身材修長，眉宇飛揚英氣十足。
她身旁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坐在地上揉著腹部，笑道“沈妹妹這樣凶猛彪悍，以後到底那個英雄好漢才能降服得了”
年輕女子低下頭，伸手向男子，兩人雙手握住後，女子將他拉起來，性格大大咧咧“要你管啊”
年輕女子叫沈妝，年齡二十，同樣是破格提升。
攀高武場此時來了個稀客，陳山來。
登高武場內，除開孩童武場外是固定得有兩個師傅，其他武場內的師傅都是時多時少，陳山來便是武場內的師傅，從青年武場到攀高武場，在此做了七年左右的師傅了，每日都勤勤懇懇待在武場內早出晚歸，後麵不知是變的油滑了還是變懶了，極少出現在武場內了。
武場內學徒千人，師傅不包括徐港州在內，也是多達三十幾人，學徒們私下給師傅排名，陳山來的武力值也是穩居前五。
沈妝眼尖，瞧見陳山來後，立馬一個翻身躍下武台，衝到陳山來麵前，興高采烈道“陳師傅好”
陳山來微微點頭，皮笑肉不笑。
沈妝接著開口“陳師傅，軍中什麼時候選人？您有冇有準確訊息？”
陳山來輕輕扶額，你說一姑孃家家的，非得跟一堆糙老漢子練武也就罷了，還給這裡幾百號人撂倒了一大半，沈家老爺子也管不著，隻敢朝武場放狠話，說敢讓自己寶貝孫女進軍中，他就敢來武場撒潑打滾，去大街上說自家偌大一個武場，一堆男的打不贏一小女娃娃。
陳山來冇好氣道“不清楚。”
沈妝撇嘴，悶悶不樂的坐在長椅上。
進到武場內，陳山來為眾人一一解惑。
許久，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麵前的陳山來，沈妝回過神，賭氣道“乾嘛？”
陳山來露出笑意，果然還是個小姑娘，一屁股坐在沈妝旁邊的長椅上“沈老爺子身子骨還硬朗吧？”
沈妝翻了個白眼“反正嘴挺硬朗的。”
陳山來識趣的轉移話題“和曹麗對練一場？我來看看？”
武場內的女子當真是百裡挑一，攀高武場內一個有六百多人，女子一共才七個，能和沈妝打的有來有回的也就曹麗一個了。
……
魏誠坐在謝憂的那間偏僻小屋裡，手中拿著幾張畫像，其中一張正是陳山來，後麵一張密密麻麻寫的是關於陳山來的各種資訊，三年前此人加入謝憂所掌的夜遊鬼，心思縝密，善使雙手刀，是此次魏穀遠遊的侍衛隊長。
翻閱完資訊，魏誠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問道“就給小米安排這些古板的傢夥跟著？”
謝憂抬頭“不然？”
魏誠似想到一個好玩的事“要不把沈家那個沈啥來著的給安排上？就那小姑娘，沈武那老頭子快給老子煩死了，捨不得教訓自己孫女，就來我這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正好小米出去的時間，就和武場推選人入軍的時間錯過。”
謝憂置身事外“隨你。”
看著明顯是不想摻和進來的謝憂，魏誠轉身離開，讓餘潘去找沈老頭說。
……
魏穀身旁的餘潘說著話，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後繼續說道“謝憂的夜遊鬼都是藏在暗中做事，具體有哪些人我知道的都少之又少。”
魏穀來到兵場，偌大一個廣場內排兵佈陣，皆是身穿重甲，顯得魁梧雄壯，餘潘走到眾人身前，將士站姿明顯一振，更加挺拔。
餘潘說道“相比謝憂，我的人都是明麵上的人，其中不少好手都為你做過護衛。”
餘潘接著說道“是你自己挑，還是我來推薦？”
魏穀不假思索“從你推薦的人裡挑。”
餘潘一笑，這小子倒也不客氣。
餘潘伸手一招，一人隨之出列，餘潘稍加思索，緩慢連著報了一串人名後，那人回隊向各隊隊長說了幾句，之後接連出列三十多人。
“董穀，和你就差一個姓，曾一人一盾，撞翻一匹起碼也有五百公斤的瘋牛。”餘潘介紹著麵前一個身高起碼有兩百三十公分，身材尤為健碩的巨漢。
三十多人無一例外，拿的出手的絕活和一些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餘潘一一介紹，魏穀最後挑選了四人，善用盾的董穀，兩個善於使弓的，一個叫徐斑，一個叫傅恒昌，和最後一個餘潘最先招呼上來，叫去隊列叫人的劉燦明，讓餘潘眼角一頓抽搐，硬是擠著笑臉介紹著此人。
起先三十多人中根本冇他，誰知道魏穀這小子最後來這麼一手。
劉燦明雖然武力稍遜，但有著幾乎過目不忘的本事，在軍中可冇少為餘潘分憂。
魏穀笑道“餘叔，那他們是現在就跟我走，還是等我出發後？”
餘潘肉疼道“現在，幾人不是一個隊中的人，也好磨合磨合，也好瞭解下你的習慣和行動事風格。”
魏穀心情不錯，向餘潘揮手作彆“餘叔，那我先走了，下次再來餘叔。”
餘潘看著魏穀挑選的幾人跟上，心中想著可彆來了。
魏穀慢悠悠的帶著幾人一路走到登高武場，楊萬馬此時剛好和宋慶對練完，看見門外走來的魏穀向自己招手，便在門口等著。
魏穀偏頭看了眼身材高大的董穀道“萬馬，試試？”
楊萬馬眼神放光，點頭道“好。”
董穀看著比一般成年人都健壯的少年，好奇道“你就是楊萬馬？”
楊萬馬迴應“你認識我？”
董穀走近，氣勢一提低頭俯視楊萬馬，笑道“小無敵能不認識嗎？軍中可是不少人提及到你，還打趣我說將來我肯定冇你壯。”
楊萬馬笑道“都是他們開玩笑隨口一說而已。”
武場內不少人過來湊過來，性子急的桶子開口道“是不是開玩笑不知道，但是，咱小萬馬在武場內還真是無敵。”桶子說完笑眯眯的看向董穀又加了句“可惜啊，就是年歲還尚小。”
武場內眾人哈哈笑道，紛紛附和。
董穀冇有理會眾人，依舊直勾勾的看著楊萬馬。
楊萬馬伸手指向比武台，抬起下吧迴應董穀的目光“請。”
董穀不在盛氣淩人，目光露出欣賞，果然還是得眼見為實，接下來就要看看這連隊長都忍不住誇讚的小無敵，到底有幾斤幾兩了。
兩人來到比武台上，身高體型差距在桶子眼中如若無物，在下麵喊道“萬馬下手輕點啊。”
湊熱鬨眾人又開始起鬨，一人大聲叫嚷準備開盤壓兩人輸贏。
武場內的師傅冇好氣的跑過來，一掌拍到那人頭上，瞪眼道“都給我安靜點，好好觀摩這戰。”
原本想上來押注的人，立馬散開。
比武台上兩人身體微蹲向前俯身，戰鬥毫無征兆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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