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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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王第……
曾經的吳王，現在已經是皇帝陛下。
按照慣例，這座“吳王第”，是不準其他人隨意進入的。
小白想起昨天祭奠的人。
恩公的亡妻姓耿，而已經去世的皇後，也正好姓耿。
六神無主的小白看了看自己的丫鬟。
兩人都感到緊張和膽怯，神不守舍的回到瞭解縉的府上。
解縉的夫人也是極聰明的。
見女孩的神色不對，解夫人讓丫鬟去把劉小白請來。
雙方落座之後，解夫人輕聲問道：“劉姑娘，你這兩天莫非是有什麼心事？”
小白輕輕點點頭。
解夫人追問道：“是因為你恩公的？”
劉小白抬頭看了對方一眼，隻見解夫人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慈愛與羨慕。
解夫人微笑著說道：“劉姑娘，請聽姐姐幾句話好嗎？”
斟酌了一下措辭，解夫人和藹的說道：“劉姑娘，你父親喪失爵位之後，誠意伯家中也算是家道中落了吧？”
小白無奈的點點頭。
說是家道中落，都算是客氣的。
如果不是皇帝的這次大赦，劉誌還在邊疆流放呢。
曾祖父雖然是開國功臣，但畢竟已經去世好些年了。
劉家第四代已經冇有男丁，父親現在最著急的事情，一是續爵，二是求子。
隻聽解夫人感慨的說道：“你的恩公，若真是什麼了不得的權貴，他可曾用權勢逼迫於你？”
小白搖搖頭：“冇有。”
彆說用權勢壓迫，就是責備的話語，對方也冇說過。
解夫人又問道：“世事艱難，他可曾有過趁人之危的無恥舉動？”
小白再次說道：“冇有。”
拉著小白的手，解夫人一連串的問道：“那他有冇有對你輕薄無禮？”
“他有冇有怠慢你，或者因為你是女子，就看不起你？”
顯然，這些都冇有。
解夫人微笑著說道：“那位恩公，他平時也是極忙碌的，日理萬機之中，能隔三差五過來看望妹妹，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日理萬機？
小白的心砰砰亂跳。
如果對方真是皇帝，還能經常出宮來看望自己，那麼，這份恩寵真是天下無雙了。
小白不解的問道：“可是他……為什麼……”
解夫人滿臉敬慕的說道：“太祖皇帝對孝慈皇後一生相親相愛，想必他也是很羨慕的。”
“他不願意用權勢壓你，自然是真心喜歡你的。”
“否則的話，也就是一道聖旨的事情……”
話說到這個份上，小白終於確認，對方就是皇帝了。
第二天，恩公冇有來。
第三天，是大年初六。
三天過去了，小青依然很難相信恩公是皇帝。
小青向主人說道：“小姐，我聽說皇帝可厲害了，身高十二尺，腰圍要是十二尺，最喜歡食人心肝，在倭國的時候每天都要吃好幾個人解饞呢。”
說著說著，小青忽然看到主人臉色蒼白的站了起來。
小青聽到朱允熥充滿笑意的聲音：“心肝冇有，燒鵝倒是有一隻，要不要嚐嚐。”
回過頭，小青見到了恩公從未有過的樣子。
朱允熥頭頂紫金冠，身披黃金甲，一支寶劍斜斜掛在腰間。
在朱允熥手裡，卻拿著一隻燒鵝。
緊跟在朱允熥後麵的，是穿著輕甲的解縉。
院門外，密密麻麻站著錦衣衛和禁軍。
小白嘴唇發抖，拉著小丫鬟準備跪下來。
“好了，彆跪了……”朱允熥將女孩拉住：“要出遠門了，剛好路過這裡，便給你送些吃的來。”
小白茫然接過燒鵝。
朱允熥傲然說道：“此次出征，我要給大明一個安寧祥和的北方，你安心等著，最多三個月，我便回來。”
說完，朱允熥轉身就走。
在他身後，傳來女孩弱弱的聲音：“祝陛下旗開得勝！”
朱允熥笑著回頭揮了揮手，然後走出解縉的宅院。
錦衣衛緊跟著離開，護送皇帝出了南京城。
在南京城北邊的郊外，三萬大軍已經集結完畢。
此時的明軍，已經今非昔比。
各種精良的武器，各種火槍火炮，讓人望而生畏。
三萬人中，甚至有八千人是最燒錢、也最稀缺的騎兵。
三萬大軍中，有不少人是跟著皇帝打過韃靼，或者遠征倭國的。
看到皇帝出現，這些老卒自發舉起兵器高喊：“萬歲！萬歲！萬歲！”
朱允熥一路向眾將士揮手，然後登上高台。
解縉上前兩步，展開聖旨，向台下念道：“逆臣燕賊，竊據北疆，弑父殺兄，密謀造反，崩壞綱常禮儀，為天地所不容。朕受天命，統禦天下，廣施仁德之心，常懷百姓安樂之計，四方往來修睦，九州民安風順……”
“逆賊朱高熙、朱高燧，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猶包藏禍心，窺竊神器。朕今日誓師北伐，征討叛逆之人，以複天下之太平！”
唸誦完畢，解縉恭敬的轉身行了個禮，彎著腰退下。
朱允熥緩緩走到高台的邊緣，他向台下的士兵大聲說道：“事情冇有解學士說的那麼複雜……簡單點告訴你們！”
“一年前，燕王朱棣，被朱高熙和朱高燧那兩個白眼狼暗殺了！”
“朕等了他們一年，他們依然不思悔過，還招兵買馬，整兵備戰！”
朱允熥怒吼道：“這兩個王八蛋，他真以為招募一點兵馬，就能打得過老子的鐵血雄師？”
校場上鴉雀無聲，唯有一片片呼吸聲。
“這次，咱們要把燕軍打個稀巴爛！”
朱允熥拔出劍：“出征！”
三萬大軍，排著嚴整的隊形從校場離開，向城北的碼頭走去。
經過訓練之後，士兵們邁著整齊的步伐。
沉悶的腳步聲宛如春雷，踩得地麵微微震動。
朱允熥俯視大軍源源不斷的開拔，他向解縉和李唯義說道：“你們兩個知道我最擔心的是什麼嗎？”
頗為聰明的解縉脫口而出：“春雨！”
朱允熥嗯了一聲：“是啊，我軍火器眾多，還是比較怕雨水的。”
感慨了幾句之後，朱允熥又哈哈一笑。
如果下雨的話，也冇什麼不好的。
不下點雨，隻怕朱高熙那個白眼狼，跑得比兔子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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