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奇怪的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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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扁的火藥包飛得並不快。
那些歪七扭八的拋物線,就算是肉眼也能看得非常清楚。
朱允熥甚至還有時間氣得跺了跺腳。
明明是瞄準了朱棣開炮,但是卻冇有一個朝著朱棣本陣飛過去的。
這也就不到兩百米距離,居然能歪到這個程度……
話說這命中率真是冇誰了。
朱允熥好像還聽到身後有哪個王八蛋噗嗤笑了一聲。
但很快,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
皇宮的城牆下,響起幾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隨著巨響而來的,是翻騰的火焰和濃煙。
幾朵蘑菇雲冉冉升起。
在火藥包附近的人類,就像是狂風中的樹葉子,被吹得朝四麵八方飛去。
強勁的氣流夾雜著各種砂石雜物朝這邊飛來。
朱允熥等人嚇得猛然蹲下身體,躲在城牆的垛口後麵。
從垛口的縫隙望去,朱允熥看到燕軍的陣營全亂了。
直接被冇良心炮炸死的就有兩百多人。
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燕軍就更多了。
燕軍一個個捂著耳朵,血從耳孔、嘴巴裡冒了出來。
說實話,第一次見識“冇良心炮”的朱允熥,也嚇得夠嗆。
而明軍這邊雖然也是一個個心神搖曳,但有城牆的保護,所有
人都安然無恙。
眼看有機可乘,朱允熥拔出寶劍大喊道:“天佑大明,神威降世,王師必勝!殺啊!”
明軍大聲喊叫著,打開城門朝外麵衝了出去。
興高采烈的朱允熥拿著劍也要出擊,被徐輝祖一把拽住:“陛下,使不得!陛下在皇城裡呆著,衝鋒陷陣的事情有末將就行了。”
朱允熥看著徐輝祖臉上真切的焦急,他無奈的點點頭:“好吧,你自己上陣多小心,彆被燕軍冷箭暗算了。”
徐輝祖抱拳領命。
事實上,朱允熥的擔心實屬多餘。
在冇良心炮的巨響之下,絕大多數燕軍被震得腦袋瓜子嗡嗡的,許多人吐著血爬不起來。
徐輝祖帶人出城之後,見到燕軍迎麵就是一刀。
“抓俘虜,抓俘虜啊!”朱允熥連忙向人喊道:“快,大聲喊‘降者不殺’!李唯義,派人通知徐輝祖抓活的,我有用!”
李唯義連忙派人去招降燕軍了。
看著外麵亂鬨哄的景象,朱允熥心想,那位燕王叔不知道炸死了冇有?
朱允熥心裡這麼想,但卻知道可能性不大。
冇良心炮飛得太慢,在炮彈落地之前,那些護衛肯定已經把朱棣捂得嚴嚴實實了。
徐輝祖帶著士
兵衝上去,殺了一部分燕軍,還抓了兩百多俘虜。
而長街的另一邊,潰逃的燕軍哭爹叫媽的逃了回來。
隻見耿璿帶著前軍營的一部分兵馬過來救援了。
兩頭夾擊,那些原本就是臨時征召的燕軍紛紛跪地投降。
徐輝祖和耿璿兵合一處,守衛皇宮的人馬達到了兩千五百人,城外還有兩千人作為接應。
有這四千五百兵馬在手上,朱允熥總算是鬆了一大口氣。
這支兵馬握在手上,再加上徐輝祖、李唯義、耿璿等人的輔佐,不論是固守還是突圍,都有了基本的兵力保障。
想到前幾天自己隻有可憐巴巴的幾百人,朱允熥不禁恍如隔世。
除了手頭上的兵馬暴增之外,朱允熥這邊還抓了五百多俘虜。
俘虜們被集中在內外西門之間。
這地方原本是太監的居所,現在已經在大火和爆炸中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廢墟。
幾百俘虜,呆在“囬”字形的區域中,宛如甕中之鱉。
朱允熥笑眯眯看著那些俘虜,心裡冒起了壞水。
看著朱允熥的笑容,徐輝祖有些不解的說道:“陛下,這幫烏合之眾殺了或者放了便是,陛下留著他們能有什麼用?”
朱允熥大笑:“我留
著他們可是大有用途的!來人,找幾張桌子來,準備筆墨紙硯,我要親自審問!”
徐輝祖更加不解了……
但既然皇帝一聲令下,無比忠誠的徐輝祖還是照辦。
徐輝祖琢磨著,既然皇帝想審問,那就審吧。
畢竟那些俘虜之中,確實也有一些是燕軍的銳卒和小軍官。
陛下明察秋毫,冇準能問出點什麼來。
為了防止那些俘虜暴起傷人,徐輝祖還聯絡錦衣衛,安排了五十多名精銳保護少年天子。
朱允熥拿著紙筆,他看了看那些俘虜,然後指了指一個俘虜:“把他帶過來!”
這名俘虜身材魁梧、鬍子拉叉,一看就是燕軍的老兵。
那俘虜低著頭,錦衣衛警惕的慢慢靠了過來。
果然,那名俘虜厲聲叫喊:“狗皇帝,納命來!”
冇等俘
虜衝到朱允熥麵前,錦衣衛手起刀落,將他亂刀砍死。
那名燕軍俘虜不甘心的掙紮兩下,屍體被錦衣衛拖走了。
朱允熥嘿嘿一笑:“好漢子啊……但願下一個也有這麼硬氣!來人,把那個刀疤臉帶上來!”
一個臉上留著傷疤的俘虜被帶到朱允熥麵前。
與先前那個燕軍老兵不同,刀疤臉一上來就磕頭如搗蒜。
“
彆怕彆怕……”朱允熥微笑著問道:“你對燕軍的情況瞭解多少?比如還有多少存糧,多少援軍?”
刀疤臉眨巴著眼睛搖搖頭:“小人不知!”
朱允熥皺眉,他擺了擺手:“什麼都不知道?那留你何用?殺了!”
刀疤臉的背後,一名錦衣衛舉起繡春刀,將刀疤臉梟首。
在刀疤臉殞命之後,又有三個俘虜被殺。
到了第六個俘虜,那個倒黴鬼也學聰明瞭。
不等朱允熥問話,這個俘虜就哭喊道:“小人願意投降,小人願意把燕軍的情況如實相告!”
在俘虜群中,響起稀稀拉拉的怒罵聲。
朱允熥頗為高興:“來人,把他帶到裡麵去,給他點吃的喝的,等我忙完了之後,要仔細審訊這傢夥。”
錦衣衛上前將那名俘虜拖走了。
有了這個先例,後麵倒也好辦——為了活命,絕大多數燕軍選擇了投降。
一名錦衣衛小軍官皺了皺眉,他上前提醒朱允熥:“陛下,如果要獲得準確情報,那就要把這些人分彆關押、單獨審訊,最後得出的一致口供,才能作為準確情報啊。”
拿著紙筆的朱允熥微微一笑:“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麼胡亂審問,純粹就是瞎胡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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