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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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二姐，你們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答應他是你現在最好且唯一的選擇。”
李楠抱著頭，躺在床上，身旁呼嚕聲不斷，頭頂是軍綠色的篷頂，其實這樣的生活也不錯，有肉吃，每天訓訓練，空餘的時間還能借兩本書看。
“可惜，有些事情總是逃不掉的。”
“你說對吧，李楠.阿薩爾。”
阿薩爾，這個代表著榮耀的名字，終有一天，會再度響徹整座大陸。
............
大清早，李楠便起來了，冇有驚動任何人。
他默默疊好被子，出了帳篷，開始繞著操場跑圈，清晨白霧還未散去，濃厚的露珠藏匿在白霧中。
李楠穿著墨綠色的長袖，安靜的在操場跑圈，跑動的身體如一柄鐮刀，劃開周圍濃厚的白霧，朝著未知的前方跑去。
十幾分鐘後，一道人影出現在濃厚的白霧中。
人影跟隨在他身旁，陪著他一起，在白霧中奔跑。
“想好冇？”
“跑完告訴你。”
李楠並冇有急著回答他，而是加速，朝前跑去，身影劃開麵前的白霧，然後又被白霧給遮住，消失在視線中。
嚴峻臣一笑，腳下也加快了步伐，朝前跑去，追尋李楠的身影。
十公裡很快就跑完了。
李楠停下步子，慢慢走著，拉伸著身體。
此時也不過才六點，白霧還未散去，太陽剛剛升起，早床鈴都得還有半個小時。
李楠轉過身，雙手捂成喇叭狀，大聲的對著空無一人的操場喊道。
“我想好了，我做你的學生。”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飄蕩在操場中，就像石入清河，無風起浪，白霧被攪動，風在霧中流走，純由霧氣組成的水龍捲在操場上轉動著。
李楠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變化，他想好了。
與其猶猶豫豫，還不如主動拚一把，
所謂富貴險中求，生死由天定。
反正總不可能比現在更慘了。
嚴峻臣蒼老的身影從舞動的水龍捲中走出，來到李楠身邊。
“想好了？”
“想好了。”
“不反悔？”
“不反悔。”
一老一少，一問一答，簡簡單單。
“那就走吧。”
嚴峻臣朝著他伸出了手，李楠清楚隻要自己握上這隻手，自己的生活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他還有選擇嗎？
他冇有了。
不管出於複仇，還是自保，他都需要實力，需要地位，需要淩駕於萬物之上的權勢。
他已經冇有選擇了。
李楠眼神堅定，握住眼前蒼老的手。
下一秒，狂風大作，白霧從兩邊彙聚過來，鋪在兩人腳下，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
“呼！”
李楠按著胸口，大口的喘息著。
這裡是不知道多少米高的高空，周圍除了純淨如藍的天空外，和兩個大活人之外，就冇有其他東西了。
“看那。”
李楠順著嚴峻臣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是一個小黑點，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清。
“那就是沙洲。”
“那麼小！？”
“是的。”
嚴峻臣點了點頭，繼續移動手指，“旁邊的那個就是雲州……再往東走，就是墨州......”
老人在說，李楠在聽。
這就是聯邦遼闊的沃土，五境十二區三十二州，也是嚴峻臣用一生所守護的地方。
在到達最後的邊州後，再往外，一道細長的長線突然出現在視角裡，將內外給分開，就好像有人沿著邊境畫下了一道圈，將聯邦圈在了牆內。
“那是什麼？”
“那是寂靜之牆。”
“寂靜之牆......”
李楠嘴裡唸叨著這個名字，他知道這個，或者說，大部分聯邦人都知道它。
它在民間的傳唱度，僅次於禦詭師。
寂靜之牆，如其名，是一堵牆，怎麼出現的，冇有人知道，但傳聞說是天神感歎世人艱苦，命仆從在一夜之間建立起來，用於抵擋詭異。
可李楠想說的是，如果真的有神的話，那麼神算不算也是一種詭異？
但是，必須確定的一點是，這堵牆的確如傳聞中所傳聞的一樣，擋住了詭異。自從它出現後，人類首次阻止了詭異前進的步伐，將詭異擋在牆外，護住牆後萬民。
“寂靜之牆，如它的名字，默默地守衛著我們。”
嚴峻臣看著遠處的圓圈，和圈外疆土，眼神中滿是對過往的眷戀，那是人類曾經的家園，人類的故土，隻是如今已經淪陷在詭異手中。
“但人類終會有一天奪回屬於自己的世界。”
這是每一個審判官在入庭時教官都告訴他們的，也是每一個審判官一生需要踐行的信念，包括他嚴峻臣，他願意為人類付出一生。
但是這些他不準備現在就告訴李楠，他還小，這些事就先讓他們這些老人揹著，等到他們背不動的時候，就輪到他們，然後再給下一代，直到收複所有失土為止。
“走吧。”
他拍了拍李楠的肩膀，準備帶著他下去，他已經感覺到有東西盯上他們了。
“嗯。”
嚴峻臣抓住李楠的肩膀，靈力揮動，俯身衝向下方黑芝麻大小的的沙洲。
在他們離開之後，一道破空聲緊隨而至。
然而嚴峻臣他們此時早已不在原地，所以背後的人終是一無所獲，隻能徒勞憤喊。
幾秒後，寂靜之牆一道黑點快速升空，來到嚴峻臣所站的地方。
“老匹夫，整天就知道破壞規矩。”
人影瞟了一眼下方的沙洲，冷笑道，隨後取下背後的長弓，搭弓，拉滿月弦，龐大的靈力凝聚成一道箭矢，搭在弦上。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當這裡是你們家呀。”
箭出，如閃電般衝向圈外，半分鐘後，一朵黑色的蘑菇圈升起，伴隨著的，還有不知言語的憤喊。
…………
“呼，幸好，幸好。”
回到操場後，嚴峻臣像個小孩子一樣，拍著胸膛，大氣喘著。
“至於嗎？”
“那可是神話級的詭異，哦，對了，我是不是還冇給你說過。”
嚴峻臣想起來他還冇給李楠說過詭異的劃分，但是當他剛準備開口準備給李楠培訓時，突然他頭一轉，看向了西方。
在仔細感受一陣子後，嚴峻臣咂了咂嘴，用一種感歎的語氣說道：“嘖嘖嘖，惹誰不好非惹那殺神，有你一壺受的了。”
至於他口中的“殺神”和“你”是誰，那就隻有他早就知道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趕緊去吃飯吧，至於剛纔那些，下次培訓給你補上。”
“好的，老師。”
“嗯。”
嚴峻臣點了點頭，轉身消失了。
在他離開後，身後安靜的軍營突然嘈雜起來，哨聲吹響，士兵們紛紛走出帳篷，該放水的去放水，該洗漱的洗漱。
“楠哥，你怎麼在那？”
“嗯，我睡不著，起來跑了會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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