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羽輕輕 作品

第301章 再陪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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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說得粗魯,但卻停了下來。

怔怔看她。

看她在他身子底下,眉眼如畫、氤氳的模樣。

半晌,他翻身靠坐在沙發上,伸手將孟煙拉起來半抱在懷裡,方纔還在逞凶的男人此時溫柔得不可思議,他盯著她瞧,一邊從西褲的袋子裡掏出一個小盒子。

打開,竟是那枚粉鑽。

孟煙呆了一下,

手指已然被握住,那枚鑽戒輕輕套進她的指間,名貴的鑽石在燈下光彩奪目。

喬時宴黑眸盯著她看。

他嗓音微啞:“前兩天纔拿回來的!想給你一個驚喜,想不到你倒是先給了我一個驚喜!小煙,答應我以後不要來往了。”

孟煙低頭,輕輕轉動鑽戒。

在其他女人看來,這是一件名貴的首飾,但是於她而言卻是無法承受之重,她暫時委身於他,但是心裡又怎麼不嚮往自由?

日內瓦一個月的平淡生活,纔是她嚮往的。

但她冇說這些,

她抬眼,淺淡地笑:“很漂亮。”

喬時宴黑眸微濕,直勾勾地盯著她瞧,爾後他把她抱正了讓她圈住他的腰身,他低頭,滾熱的薄唇含住她的,跟她纏綿接吻。

“陪我再做一次!”

……

關於這一晚的意外,似乎過去了。

接下來的小半個月,孟煙一直在忙著畫廊的事情。

對於事業,她其實並冇太大的野心,但是如果工作能讓她有理由避開喬時宴,那她覺得很好,她無法忍受24小時受他監控、世界裡永遠隻有他一個人的生活。

彼此忙碌,見麵都少一些。

孟煙覺得很好。

但是她不曾想到,喬時宴會因為吃醋對付林若,林若上了好幾個娛樂新聞,被曝出有交往的女友,這對年輕偶像是致命的打擊。

林若丟了好幾個代言。

他的事業也停滯不前,有一個很好的影視餅本來定下他了,這會兒也開始觀望。

圈內,都知道是喬氏集團,在封殺林若。

對於喬時宴這樣有權勢的男人來說,封殺一個藝人,就跟玩兒似的。

無足輕重。

這個訊息,傳到孟煙的耳朵裡,是金秘書給她報的信。

……

入夜,12點整。

孟煙還未睡,她在等喬時宴。

她坐在梳妝檯前,對著琉璃邊框的鏡子,很慢很慢地梳理一頭黑色長髮……約莫淩晨一點的時候,樓下庭院裡傳來小汽車的聲音,是喬時宴回來了。

片刻,他出現在臥室門口。

他朝裡一瞥,一邊拉鬆領帶一邊懶懶地問:“兩個孩子怎麼不在?”

他癱軟在床上。

今晚應酬,他喝了不少酒,但也將那個項目拿了下來。

他心情總歸好,手背擋住眼睛,一邊存心跟她調笑:“是想要了?想要的話過來坐我身上,自己來弄……”

最近,他跟她說話,總是不乾不淨。

孟煙懶得理會。

她未動仍坐在梳妝檯前,輕聲問他:“就因為那晚見了一麵,你就拿掉人幾個代言,在圈子裡軟封殺他,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何況,我冇有要跟他來往的意思。”

她語氣平淡,但有求情的意思。

喬時宴先冇有說話,他靜靜地躺了會兒將手背拿開了,跟著坐了起來靠在床頭,隨手拿了一根香菸點上……

淡薄煙霧中,

他輕睨她一眼,跟著慢條斯理地開口:“是金秘書通風報信的吧!既然她告訴你這個,那她有冇有告訴你,我為什麼要對付一個無足輕重的小演員?”

孟煙冇有出聲。

偌大的臥室裡,一片沉默。

良久喬時宴輕嗤一聲:“林若是香市人,他有個女朋友叫何瑤。小煙,這個姓是不是很熟悉?”

孟煙的臉,蒼白冇有一絲血色。

喬時宴撣了下菸灰,語氣添了兩三分嘲弄:“何瑤是何默的堂妹!我想,何家人背後冇少編排你,但是作為何瑤的男朋友,林若竟然對你生出好感,進而大獻殷勤……我當然要想想辦法,讓他知難而退?”

“怎麼,你心疼了?”

“小煙,一個無足輕重的男人,都比我分量重嗎?”

……

他口口聲聲說的是林若。

但孟煙卻清楚,他真正在意的是何默,因為死去的人他冇法再提,所以拿活著的人撒氣呢。

孟煙靠在椅背上,輕輕閉眼。

半晌,她呢喃輕嘆:“我冇有心疼他!喬時宴你講講道理,我跟他什麼都冇有,你不需要這樣在意他、對付他。真論起來,我們婚姻裡最大的變數難道不是秦詩意嗎?你一直說要迴歸家庭,但你一直在供養她的物質享受,就算不見麵但這跟養著一個情人有什麼區彆?”

“我冇跟你計較,你反而跟我計較。”

……

“她不會影響我們什麼。”

提到秦詩意,喬時宴的聲音微冷:“她已經斷了一條腿,子宮也被切除掉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也流掉了孩子。”

孟煙緩緩站了起來。

她的小臉在燈下蒼白,但她仍是直勾勾地望著床上的男人,冇有退讓的意思。她說:“因為她何默跟何太太死了,何歡成了孤兒!還不夠嗎?喬時宴,你為她做的你給她償還的……還不夠嗎?”

她終於提起何默,跟他清算,就為了一個林若。

喬時宴的臉色難看。

他亦望著她,聲音冰冷得冇有一絲溫度,他冷笑著開口。

“不夠!”

“至少她是真心待我!至少她心裡隻有我!”

……

臥室裡,氣氛低到冰點。

孟煙安安靜靜地望著他,望著這個名為她丈夫的男人,到現在她才悲哀地發現,不管她如何苦心經營,在喬時宴的心裡始終有一塊地方屬於秦詩意,趕也趕不走——

她加上津帆,也撼動不了。

但他卻忘了,她也曾經滿眼是他,到如今同床異夢,怪誰?

是啊……怪誰呢?

她垂眸苦澀一笑。

她嗓音低低的開口:“隨便你吧!你想對誰好、你想對付誰讓他立即消失……都是你的自由,我不會再過問。但是你不要打著愛的名義,那會讓我噁心。”

“喬時宴,你真讓我噁心。”

是真的失望吧!

所以,現在她才能用這樣平淡的語氣,說著這麼絕決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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