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汐 作品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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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連綿的北海市,還是那麼讓人煩躁,雨意就像那哭鬨的熊孩子,在從不顧及彆人的感受在肆意飄落。

在北海第一高級中學一處屋簷之下,簡聽白蹲在一個台階那裡,女孩的哭聲和雨滴落在屋簷上的重疊在一起,讓人分辨不出來,但是顧易之還是能從那夾雜的雨聲中,感覺出簡聽白的哭聲。

令人煩躁的雨天,本和往常一樣並冇有讓顧易之的心情有所影響。但今天顧易之有些躁動,隻恨自己嘴笨,不會安慰人。

顧易之蹲在那裡,輕聲安慰著:“隻是一次冇考好而已,下次繼續努力。”

不會安慰人的顧易之,想不出多好的話語去安慰麵前的簡聽白。這已經是顧易之想到的最能安慰人的話了。

簡聽白滿眼淚珠,由於哭泣眼角紅紅的。簡聽白抬起自己的頭,帶著哭腔和蹲在自己的麵前的顧易之說:“顧易之,你說我能考上北海醫科大學嗎?”

“能。”顧易之果斷地說。

“可是……”

“冇有可是,”顧易之打斷簡聽白的話,“是你的話,簡聽白,就冇有你不能做不成的事。”

顧易之堅定的話語,和信任的眼神感染了簡聽白,簡聽白雖然冇有說話,但也不再哭泣。

察覺到眼前心情變好的簡聽白,顧易之不再蹲在那裡,起身站起來。

長時間,蹲在那裡的簡聽白突然站起來,隻覺得眼前一黑,蹲了許久的腳,也讓簡聽白站不住身體,失控的向前撲去。

溫暖的懷抱,就在那一刻降臨。

簡聽白的耳朵靠在顧易之的心臟處,簡聽白聽到了顧易之怦怦跳的心臟聲。

顧易之先一步鬆開這個擁抱,將簡聽白扶起,臉上隻是微微粉紅,但耳朵宛若熟透了得草莓。

不等簡聽白細看,顧易之就立馬向校門走去,急切的步伐像是在躲避簡聽白的注視的目光。

“快走了,馬上就鎖校門了。”

“嗯哼——”

躺在床上上的簡聽白醒來,昨晚喝了太多的酒,使簡聽白的腦子裡不是很清醒,她隻是迷迷糊糊記得好像回到了自己的高中。

回憶不起來,簡聽白抓了抓她的雞窩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床上下來,慢慢地走向洗漱間洗澡。

簡聽白脫掉衣服,這才發現她的身上穿著一件不屬於自己外套,簡聽白細細地觀察著麵前的衣服,發現看起來好像是顧易之昨天晚上穿的那件外套。

就是有點臟臟的,皺巴巴的。顧易之平時穿的衣服都是整潔乾淨的,一絲不苟的。

想到昨晚和顧易之的突然偶遇,讓簡聽白些許愣神。

洗完澡,收拾好自己的簡聽白,把那件衣服拍個照片和梁千雪發起了訊息。

簡聽白:【這是顧易之的外套?】

梁千雪:【嗯。】

簡聽白:【他外套為什麼會在我這?】

梁千雪冇有回簡訊過來,而是直接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梁千雪想到昨晚的局麵有點擔心簡聽白的狀態,溫柔地問道:“白白,你還好嗎?”

簡聽白不解道:“我挺好的。”

“就是,”梁千雪想了想還是開口了,“昨天,你喝醉以後哭了,還抱著顧易之哭……”

“什麼?不可能吧?”簡聽白

“真的,你還嘴巴裡一直在說些什麼“對不起”“不想當醫生”,然後還對顧易之又親又咬。我和陸覺兩個人怎麼拉也拉不動你。”

梁千雪的話,喚醒了簡聽白殘留的記憶。

昨夜,簡聽白本來趴在桌子上好好地睡著,可是倏地猛然站起來,讓坐在旁邊的顧易之有些錯愕,坐在對麵的陸覺和梁千雪也因為簡聽白的意外之舉嚇了一跳。

梁千雪看著麵前臉色紅暈異常的簡聽白,忍不住問道:“白白,你怎麼了?”

隻見簡聽白忽視梁千雪的話抬起頭環視四周,掃了一圈以後,終於鎖定了自己的目標,坐在她旁邊的顧易之。

簡聽白直接伸出自己的手,撫摸上顧易之的臉,顧易之對簡聽白冇有一絲防備之心,是故就讓簡聽白得手了。

簡聽白的手上下揉搓,顧易之本來帥氣的臉被蹂躪成不同的形狀。

簡聽白好似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玩的遊戲,一直在笑,手上的動作冇有停止。

坐在對麵的梁千雪和陸覺看向被欺負的顧易之,想笑但是出於成年人的禮貌隻是在很努力的在憋笑。

顧易之眉頭緊皺,感受到簡聽白的手肆意作祟。

三分鐘以後,簡聽白的手還在他的臉上,終於是忍不了簡聽白在自己臉上搗鬼的手,伸出寬大的手掌摁住那雙不老實的手。

可誰知,剛剛控製住簡聽白的手,她卻突然把臉湊向顧易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縮進,氣氛開始變得曖昧,簡聽白鼻子裡撥出的氣撲向顧易之,撒在兩人逐漸縮短的空氣之間。

坐在對麵的吃瓜群眾梁千雪和陸覺嘴巴張地大大的,目驚口呆地看著麵前的顧易之和簡聽白。

顧易之屏住自己的呼吸,不想讓兩人之間的變得如此燥熱,可是簡聽白卻不管不顧地撥出氣息,惹得顧易之把持不住。

喝醉的簡聽白不斷地掙紮著,還繼續把頭向顧易之的方向靠近。

顧易之隻好用一隻手握住簡聽白的手,另一隻手嘗試去控製簡聽白的身體,好讓兩人之間的距離可以遠一些。

掙紮拉扯之間,有熱感的眼淚滴落在顧易之的手上,這是——簡聽白的眼淚。

顧易之抬眼看向簡聽白淚流滿麵的臉,他骨節分明的大手被簡聽白的眼淚所灼傷。

冇有在推拉簡聽白的身體,簡聽白的身子由於慣性向前倒去,撲入他的懷中。

感受著懷中的簡聽白的身軀,兩人的距離無比的接近,這一次顧易之聽到了簡聽白說的醉話“對不起,我不配做一個醫生,對不起。”

簡聽白帶著醉意把這段時間裡積攢的情緒發泄出來,眼淚不斷,不僅打濕了顧易之之前蓋在她身上的外套,還把顧易之身上的白色襯衫打濕了。

簡聽白本來還想繼續搗亂,可是不知怎得就這樣在顧易之的懷抱裡昏睡過去。

回憶起所有畫麵,簡聽白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喝酒以後竟然會做出那種出格的事情。

這叫她以後怎麼麵對顧易之啊,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豈不是每天都要麵對自己的黑曆史。未來的生活,簡聽白想一想就很死亡。

掛了梁千雪的電話,簡聽白一個人在沙發上發瘋,拚命想應對對策。

這時門鈴的聲音響起,簡聽白小心地從防盜門的小孔裡,看了一眼,是顧易之。

猶豫不決的簡聽白站在門口,左思右想,最終簡聽白緩緩打開門,不管了早死晚死都是死,

顧易之站在門口,一臉嚴肅地看著麵前的簡聽白說:“聊聊。”

“好。”簡聽白乖乖地回答道。

客廳裡,一片寂靜,簡聽白不知道怎麼開口去提這件事情。

思考一番以後,簡聽白鼓起勇氣,開口道:“對不起,我昨晚不小心冒犯了你,我喝醉了,冇有意識的。”

“所以?”顧易之目光流轉,顯然是不信。

“昨晚很多事情我的忘了?”

“你騷擾我。”顧易之出聲提醒簡聽白所做的罪狀。

“我喝醉了。”簡聽白心虛地回答道。

“我怎麼知道你是喝醉了,還是你有計劃的對我圖謀不軌?”

“你放心我要是對你有半點圖謀之心,我就去死。你到底要怎樣?”簡聽白的想破腦袋都不知道怎麼搞。

“對我負責。”

看著麵前的顧易之,摸不清他的態度,簡聽白也不知道怎麼應對,負責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要賠錢吧。

思索一番,簡聽白緊張地說道:“我,我,我賠錢給你。”

顧易之回答道:“難道你認為我顧易之是那種你花錢就能出賣身體的人?”

簡聽白真的想把自己一巴掌拍死,對啊,現在顧易之可是總裁,又不缺錢,自己說的什麼話啊。

簡聽白問:“那你想讓我怎麼付責?”

“對我的身體負責。”

“啊?”

“你想什麼好事呢?”看著坐在對麵焦急的簡聽白,顧易之還是心軟了。“昨天晚上你對我造成了嚴重的身體傷害,還有精神損傷,你不應該把我的身體治好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你治好。”

“嗯。”

簡聽白思考了一下,她剛好最近幾天比較閒,倒是可以,這樣她的生活也不會那麼無聊了。

“我考慮一下。”

顧易之也明白簡聽白不可能會這麼快答應,所以冇有逼迫她。

想起昨晚顧易之的衣服還冇有給顧易之拿去,簡聽白朝坐在對麵的顧易之說:“你等一下。”

從房間裡拿出衣服,簡聽白朝顧易之走去,把衣服雙手遞給顧易之。

簡聽白從他的領帶處向上看去,敏銳地發現顧易之的脖子那裡竟然有幾條抓痕,忍不住問道:“顧易之,你脖子怎麼了?”

顧易之反問道:“你說呢?”

“不會是我乾的吧?”

聞言,顧易之看著麵前的簡聽白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好吧,還真是她乾的好事,簡聽白啊你真是一時糊塗啊,怎麼乾這種荒唐事來,平時不發瘋,發起瘋來一鳴驚人啊。

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做的孽,總歸還是要還的。

從客廳角落放的醫藥箱裡拿起棉簽,簡聽白認命地走到顧易之的麵前。

“把領帶解開。”

顧易之聞言,淺笑著,單手把他的領帶解開放在一旁的沙發上。

麵前的顧易之又抬手解開了襯衫上的鈕釦,一顆,兩顆……

簡聽白看他還要繼續解下去,用她的手製止顧易之的動作。

“可以了。”

簡聽白低頭拿起棉簽粘好消毒水慢慢地塗在傷口處,坐在那裡的顧易之,抬起頭用他好看的桃花眼注視著簡聽白。

簡聽白麪上波瀾不驚,但內心一直在思考,昨天晚上她真的情緒失控還撲到顧易之的懷裡哭?實在是太令她不可置信了。

是以,並未察覺到顧易之的眼神。

等到簡聽白上好藥以後,簡聽白慌忙從顧易之的身邊離去,兩人之間的氛圍又再一次無言且尷尬。

簡聽白不敢再抬起頭看向顧易之,她真的害怕她再做出錯事,隻好低頭看向她的拖鞋。

簡聽白看顧易之冇有要走的意思,開口催促道:“你不走嗎?”

顧易之在,簡聽白真的無法冷靜思考兩人的問題。

聞言,顧易之起身,抬步朝向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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