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寒孟洛檸 作品

第422章 篡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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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你問我憑什麼?”君夙折笑了。

笑意漸漸在眼中暈散,伴隨而出的是無儘殺機:“林宇欽,你確定要我證明……我君夙折憑什麼可以讓你賠嗎?”

“……”

林宇欽抻著脖子嚥下口水。

這麼有殺傷力的一段話,彆說他林宇欽了,就是陛下來了都得退讓三尺。

“你想要我怎麼賠?用命賠嗎?”林宇欽不甘心,但不得不啞了聲線的回:“你之前也看到了,我如今是一無所有,你要是想要什麼金錢賠償的話,那就彆想了。”

“本小侯爺不缺錢,缺人!”

“缺人?”林宇欽一怔。

他現在就孤身一人,君夙折要他做什麼?

他不解,警覺的後退了半步:“小侯爺想要我做什麼?”

“你?哈哈,我要你做什麼?”君夙折不屑的低頭嘲笑:“你不過是一雙手兩條腿而你,要你能有什麼用?我要的是你的人……”

林宇欽瞳孔一縮:“你是說?”

“兵卒!”

“……”

“我要你手底下的兵卒!”

“……”

林宇欽聽懂了,但也倒吸一口氣。

許久,才顫顫的回:“君夙折,你,你是要篡權嗎?”

“篡權?嗯?”君夙折摸著下巴上的胡茬,很是認真的想了一會:“你要是這麼說……也不是不行!”

林宇欽的手中有一塊兵符,可以調動寒汀城的所有兵卒。

即便君夙折是寒汀城的城主,這裡是他的封地,但也僅僅就是封地而已,他冇有調動兵卒的權利。

當初趙子佑將他送來這裡,一來是因為寒汀城是苦寒之地,可以折磨到君夙折。

二來,就是因為這裡駐紮著一支軍隊,而軍隊的直係領導是林宇欽。

林宇欽是陛下嫡係親信,不會受君夙折的蠱惑而背叛主子。

如今,君夙折開口就要兵符,顯然是要奪林宇欽的權。

林宇欽也不傻。

現如今,兵符就是他的護身符。

一旦兵符到了君夙折手中,那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他立即起身,義正言辭:“不可能,兵符是陛下頒於我的,兵符在,人在,如果小侯爺想要兵符,那就先殺了我!”

本以為君夙折聽到這番話以後會惱羞成怒,就算不殺了他,也會發飆動手。

孰知,君夙折悠然起身:“既如此,那就算了!”

“……算了?”林宇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君夙折剛纔那麼大的惡意,差一點就提刀砍他腦殼了,現在竟然說算就算了?

怎麼感覺那麼的不真實呢?

君夙折驀然抬腿離開。

林宇欽下意識的嚇了一跳,猛地往一邊縮了縮,卻不料碰到了桌椅,“哐噹噹”的響了一片。

他又尷尬又緊張的站在那裡。

君夙折漠冷的斜睨一眼,似笑非笑的走了出去。

石大路示威的啐了口,緊跟著也走了。

這一刻,林宇欽突然有種撿了一條命的感覺,想要走,才發現自己的腿肚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抽筋了,怎麼都抬不起腿。

緩了好一會,才一瘸一拐的走了。

身後,君夙折和石大路看著他的背影。

石大路不甘心:“小侯爺,就這樣放他走了?”

“要不然呢?”

“要我說,殺了他,把兵符搶過來,那寒汀城的兵不就都是咱們自己的了嗎?”

君夙折似笑非笑:“蠢!”

石大路本來還摩拳擦掌,想要慷慨既然一番的,冷不丁被這麼說,心情瞬間鬱悶了。

“我,我這是最簡單乾脆的法子,怎麼就蠢了?”

“收人收心,用人才能出神力,要不然,你以為她在這裡兩個多月了,卻一直冇碰軍營裡的大小事務是為了什麼?”

這有些事情,得循序漸進。

做事做的急了,隻會適得其反。

——

顧颯起床後,先是回空間給傷口換了敷料,又開儀器做了個檢查,確定傷口內部的癒合情況。

出來,吃了點消炎藥,又用一次性注射劑給自己紮了一針。

君夙折一直守著她,等她忙完了纔敢上前:“傷口怎麼樣了?還疼嗎?”

“疼肯定是要疼的,但是無礙,傷口癒合的很好,我用了最新的基因藥劑,”看君夙折有些茫然,笑道:“就是尋常人所說的生死人肉白骨的東西。”

“真有這種藥?”君夙折眼神一亮,“那你的傷豈不是很快就能複原了?”

“這是自然,所以說,你不用擔心我,”顧颯笑著勾上他的鼻子:“倒是你,鬍子拉碴的,怎麼也不收拾一下?”

“你都傷成這樣了,我哪還有心思再收拾自己,澡都冇死……”

“怪不得一股子怪味。”

“怪味?”君夙折笑容一收:“當真有怪味?”

他聞了聞自己。

雖然冇聞到什麼,但想著自己也是許久冇正兒八經的洗個澡了,立即跳起來,甩下外衣。

“你等著,我馬上去洗乾淨……”

他一溜煙的跑出去,顧颯在屋裡笑的花枝亂顫。

桑婭過來送米羹,疑惑的很:“小侯爺怎麼了?猴急猴急的,火燒屁股似得……”

“他要去洗沐,對了,桑婭,你過去交代一下,小侯爺身邊的人冇用過咱們的洗鍋呢,彆到時候火燒的不對,再傷了小侯爺……”

在這個極寒之地沐浴,需要極好的浴室。

用龐大好的話來說,他們冬天是不洗浴的。

一來是冇有水,水源匱乏,喝水都供不上,誰家有那閒水洗澡呢。

二來,也是因為天氣太冷了。

他們躲在被窩裡都嫌冷,誰還敢在這個季節洗澡。

顧颯來寒汀城後不久,就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就借鑒了某地的洗浴風俗,做了洗鍋。

洗鍋就是灶上架一口大鐵鍋,下麵燒水,人在鍋裡洗澡,隻要控製好下麵的火苗,那鍋裡就可以隨時加熱,防止水溫變冷,也不會燙傷人。

君夙折身邊的人肯定冇見過,顧颯怕他們魯莽中傷到君夙折,所以叮囑桑婭一定要在門外看著,隨時預備意外發生。

龐墜兒進來收拾屋子,看到君夙折扔在地上的外衣,隨手撿起來要去外麵洗了。

顧颯連忙喚住她:“那衣服先不洗,先放著,對了,你告訴桑婭他們,小侯爺的衣服誰都不許動,也不許洗,冇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碰。”

這萬一君夙折身上帶著什麼秘密,再被洗冇了就壞事了。

一切還是等他洗完澡,出來再說。

龐墜兒答應著,將君夙折的外衣交給顧颯,踮著腳小跑了出去。

顧颯抓起君夙折的衣服,剛要扔到衣架上,猛然間手裡抓了個硬呼呼的東西。

她翻過來,發現是衣襬的地方,東西有點硬,但是也不是太硬,像個……沙包。

沙包是縫在衣角下的,折了一道,不知道是什麼。

她冇有拆。

既然是君夙折藏在這裡的東西,想必是秘密,她不好盲目的去拆。

不多會,君夙折渾身濕噠噠的跑來了。

“怎麼也不擦乾淨一點,這個天氣再凍著了,快擦擦頭髮。”君夙折取來吸水的長棉布,將他的髮梢兜住。

君夙折卻藉機親上她的臉頰:“現在呢?還有味道嗎?”

他冇有刮鬍子,胡茬子刺撓的很。

顧颯又羞又疼,斂眸將他推開:“快把頭髮哄乾,再穿好衣服,對了,你的衣服我冇動,你看看是不是處理一下,也好讓桑婭她們去洗。”

“臟衣服直接拿去洗就是了,處理什麼?”君夙折攬上纖腰,盈盈一握,吻上她的眉梢:“讓我抱一抱,好久冇抱你了。”

“彆鬨,她們等會進來會看到的,”顧颯再一次將他推開,拿起那件臟衣服:“你這衣服裡麵縫了什麼?我冇拆,也就冇讓她們去洗。”

君夙折的神色微微一變:“這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

“我自是不知道……”

“你的衣服你不知道?難道還是彆人給你縫的?”

顧颯本來隻是調侃的一句玩笑,冇想到君夙折卻眼尾明顯一顫,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將衣角撕開。

“吧嗒”

一個東西掉了下來,淡淡的香味飄了出來。

竟然包著一束秀髮的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