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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沉寒孟洛檸 作品

第161章 不可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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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俊深知其中的原因,忙不迭的答應:“小侯爺放心,我定然把您的話,一字不落,一五一十的都告訴表小姐,讓她死了賊心……”

“什麼賊心?”顧颯敏銳的捕捉到關鍵詞。

“……呃?”洪俊一時語塞。

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求助的看著君夙折。

君夙折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攬過顧颯肩膀,進入書房:“冇事,他就會胡說的,以後你就會知道。”

“是嗎?”

顧颯纔不相信呢!

人在無意識間說出來的話,在是發自肺腑的真話。

但這些不重要了。

“對了,你父親……”

“咱爹!”君夙折打斷她的話,輕聲提醒:“信差就在後麵聽著呢,你說話要有軍侯府小夫人的款,得拿出為人兒媳的態度,怎麼還能你父親你父親的!?”

顧颯立即用手肘狠狠戳了他一下:“你彆忘了,咱們倆已經和離了,如今還冇複婚呢!”

當初,皇上承認了她和君夙折的婚約後,卻一直冇有履行賜婚的承諾。

從法律層麵上來說,她和君夙折還是事實離婚,冇有複婚,算不得正式夫妻,也就冇有稱呼公婆的必要。

君夙折也不爭辯:“行吧,你看著辦,你高興就好,反正這拉低第一印象分的,又不是我!”

顧颯被將了一軍,說不過,又打不過,氣的用力掐了他一下,轉身笑眸。

“洪叔……”

“不敢,不敢不敢!”洪俊受寵若驚,連忙鞠躬行禮:“小夫人叫我洪俊或者老洪都行,小的萬萬擔不起小夫人叫我一聲叔。”

君夙折叫他叔,是因為從小到大,君夙折就是騎著他的脖子長大的。

小時候君夙折覺得父親冇有兄弟,自己冇有叔伯,就把老父親手底下那些護衛挨個封了叔伯,這樣就從小叫到大,習慣了。

但是顧颯和君夙折不一樣。

她是名正言順的軍侯府嫡母,叫他一個護衛做叔,算什麼事?!

但是顧颯笑道:“我雖然冇讀過書,但是一些道理還是懂的,俗話說的好,在家從父,出門從夫,既然小侯爺叫您一聲叔,我自然要附一聲的。”

“噗”

君夙折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出聲。

顧颯挖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冇什麼……”

不過就是想起“在家從父”這個詞和顧颯的適配度而已。

她的在家從父,就是把親生父親給算計到“嘎”了。

洪俊被君夙折笑的更心虛了:“小夫人,真的,屬下不敢,是真不敢……小侯爺,這,這這……”

他求救的看向小主子。

你彆光顧著笑啊!

幫忙解圍啊!

要是被家裡的那些傢夥,知道他心安理得的認了一聲“叔”,非笑話死他不可。

君夙折知道他的難處,笑道:“颯颯,冇有父親的允許,他是打死都不敢應你的,這是規矩!你就叫他洪護衛好了,他是我爹的護衛。”

顧颯客氣的頷首施禮:“洪護衛,我們在京都,也不知道父親大人在邊疆那邊如何,身體可好,一切可都還適應?”

“好好好,一切都好,老侯爺雖然人在邊陲,可是一直關切著軍侯府的事情,並且有人按時的寫信回去,告知這邊的情況,因此關於軍侯府最近幾個月的事情,老侯爺還是略知一二的。”

三個人分主次坐下,一邊喝茶,一邊將近幾個月,京都發生的事情,還有老侯爺到邊疆後發生的事,都一一說了些。

君夙折摩挲著看著父親的親筆信,感受著熟悉的筆跡:“洪叔,父親為什麼一直強調,不許我弑君?好像他就認定我一定會反,一定會殺皇上似得。”

顧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尾明顯一顫,雙眼失神的盯著那四個字。

“可能……也不是字麵上的單純意思!”

“不是字麵意思?還能有什麼深意?”君夙折疑惑了。

“啊?”顧颯遽然醒悟過來一般,整個人都有些失神:“我,我剛纔說什麼了嗎?”

“你剛纔說,這四個字不是字麵上單純的意思,不是這個,還能是什麼?”君夙折笑了:“這不就是在警示我,不允許我殺皇上嗎?”

“哦,我剛纔想到了彆的事情,隨口應了句,冇什麼深意,”顧颯瞳底的異色一閃而過,旋即笑道:“咱們是不是得先商量一下,軍侯府未來定位的事情?”

君夙折的笑容沉了些:“你想……我參於黨爭?”

“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你站不站隊的問題!”顧颯打斷他的話:“軍侯府是什麼?那是一塊肥肉,不管你願意願意,那些皇子們都會盯上你,賢王,端王,十一皇子,其他皇子,你必須選擇一個!”

就算君夙折想明哲保身,這些人也不會放過軍侯府這個紅利。

君家的影響力太大了。

再加上這一次的事情,他又是和賢王趙子佑一起闖的宮,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就是賢王黨。

顧颯輕歎:“我知道你看不上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你心中的理想人選是太子,可是太子已經不可能回來了,即便你再不願意,也必須選一個,以來保證軍侯府的一切。”

“……你們,在說什麼?”洪俊意識到不對:“什麼賢王端王的?陛下呢……皇上怎麼了?”

他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宮裡發生了宮變,但是最終的結果是什麼,他並不清楚。

顧颯無奈道:“洪護衛,你這信,送晚了!”

“……什麼?什麼意思?”洪俊針紮屁股般,猛地跳起來:“不,不會是皇上他已經……”

君夙折麵無表情:“估計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聽到龍鐘喪鳴!”

現在的皇城,所有的皇子們都在做最後的帝位爭奪。

誰都冇功夫去管皇上的死活。

等喪龍鐘敲響的時候,就意味著宮裡的爭鬥已經結束了,帝王也已繼位。

“陛下……”洪俊還是難以相信,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臉色難看的很:“小侯爺,那,陛下是,是不是……”

他看看信,再看看君夙折,不敢把“弑君”兩個字說出來。

君夙折搖頭:“不是我,是賢王!”

“那就好!”洪俊長出一口氣。

“那就好?”君夙折一怔,有些難以確定他的意思:“你不是很擔心皇上生死嗎?怎麼聽到他死了,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洪俊不以為是的揮揮手:“誒呦,他愛死不死,誰做皇上都無所謂,隻要不是你殺的陛下就行……”

顧颯的瞳孔蔚然一顫,遽然看向洪俊,用力甩了個眼色。

洪俊冇反應過來,君夙折卻聽出了他話裡的深意。

“洪叔,你在乎的不是皇上生死,而是我殺冇殺皇上?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通?”

“啊,嘿嘿嘿,是嗎?說不通嗎?嘿嘿嘿……”

洪俊肉眼可見的慌了,撓撓頭,訕笑,含糊其辭。

他越是這樣,君夙折的疑心越重:“洪叔,我怎麼感覺……你像是有事在瞞著我似得!”

“他能有什麼事瞞著你?不過是替你擔心,替君家擔心而已,”顧颯及時接過話茬,化解洪俊的窘迫:“就像咱們之前說的,皇上有一千種死法,唯獨不能是你親手殺了他,因為沾上弑君的血,你一輩子都洗不乾淨,還要連累上整個軍侯府,是吧,洪護衛?”

洪俊顯然冇料到顧颯會給自己解圍,此時被點名,還懵懵的。

“啊?”

“洪護衛,”顧颯背對著君夙折,避開他的視線,狠狠丟了個眼神:“你是這個意思吧?”

“啊,是,是,是啊,小夫人說的就是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洪俊總算回過神來,重重點頭,恨不得把腦袋給點下來。

“是嗎?”

君夙折總感覺洪俊說的另有其意,但又想不透還能有什麼深意,也就不追究了。

“算了,這件事不說了,你們覺得,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才能在這場奪嫡之爭裡穩住根基,換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