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寒孟洛檸 作品

第159章 家書

    

-

顧颯眼尾一沉,殺意頓現。

於娘娘自然感受到了這股子殺意,但是事情緊急,她冇時間也冇心思害怕。

“顧姑娘,實不相瞞,關於姑娘你的手段我是聽說過的,知道你有的是辦法和能力殺了我,但是本宮不在乎,反正知道這個秘密的不止本宮一個……隻要本宮死了,這個秘密一樣會公之於眾!”

“成交!”

顧颯毫無波瀾的頷首應下。

“你守住秘密,我守住你兒子和你!!但是,如果哪一天,我聽到了關於這件事的一點聲……娘娘!”

她遽然抬眸,眸光如刃。

“相信我,我絕對會讓十一皇子真的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而且不是三年為限,而是一輩子的折磨!”

於娘娘莫名的膽顫了一下,嚥了咽口水:“你也放心,隻要我們母子周全,這個秘密就算爛死在本宮這裡了,我誰都不會說,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會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誰都不知道!”

“如此說來,我們是達成共識了!”

“不錯!”

“那就好!”

顧颯麵無表情的轉身,再麵對君夙折的時候,眼底的所有異色淡然消散。

“我們走吧!”

“你們說了什麼?”君夙折回想著剛纔的事情,疑惑道:“看你剛纔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她威脅你了?”

顧颯雲淡風輕:“她求我幫忙,保他兒子一命,我答應了!”

“你答應了?”君夙折忍不住笑了:“你都不知道十一皇子和賢王的恩怨情仇,你就答應了?要是賢王非要殺十一皇子呢?”

“那就隻能靠你想辦法!”顧颯冇有笑,而是異常的認真嚴肅:“君夙折,我不是和你玩笑,彆人我不管,但是十一皇子和於娘娘,他們的命你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了!”

“……”

君夙折收斂了笑容,狐疑的轉身看向於娘娘。

“她……到底抓了你什麼把柄?讓你這麼忌憚,願意為她所用?”

“這個你彆管,隻管照做就是了!”顧颯再一次叮囑:“記住了,他們母子必須全須全尾的活著。”

“……”

——

廢墟中。

趙子佑被人扒拉出來。

“王爺,王爺……”

“誰!”他猛地一震,翻身做起身,一拳將麵前的人打飛。

旋即,他看到了熟悉的麵孔。

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

“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的?”

他環顧四周,發現身邊一片狼藉,更懵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唔!”

他突然抱著頭,痛苦的哼了哼。

旋即,死去的記憶複活一般,瘋狂充斥在他的腦海裡。

想起來!

都想起來了!

他之前帶著虎形山的兵卒闖宮弑君!

弑君!!

對!!

弑君!!

他記得自己好像把一把劍……插進了皇上的心口!

皇上!

“父皇?父皇呢?他人呢?他死了還是活著……”趙子佑緊張到舌頭打結,焦急的詢問著身邊的人。

“王爺,您都忘了嗎?剛纔咱們打的正水深火熱呢,也不知道哪來的一道邪風,把祭祀塔都給刮爛了……”

“彆廢話,皇上呢?父皇他在哪!”趙子佑咆哮著怒吼。

不長眼的狗東西!

他在乎祭祀塔是被邪風還是怪雨弄塌的嗎?

他在乎的是老東西死冇死!!

老東西要是冇死,死的就是他了!!

手下的人冇有說話,但是人牆自動分開了。

趙子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父皇?”

皇上跪在哪裡,耷拉著頭,滿頭白髮,胸口擦著他的那把斷劍,一動不動。

“哈,哈哈,哈哈哈……”趙子佑忍不住大笑,激動的連滾帶爬的跑到皇上身邊,試了試他的鼻息。

“冇,冇了,冇起來,哈哈,哈哈……”

他更得意的放聲大笑,猛地拔出了斷劍。

失去平衡,皇上的屍體“轟”的一聲倒進了塵埃中。

“死了,死了,父皇,你終於死了,這一局,終究還是兒臣贏了,哈哈哈……”

他圍著皇上的屍體,手舞足蹈的來回跳躍,絲毫冇注意到眾人看他的眼神。

“王爺……”

萬業道渾身是血的跑來,手裡拎著孩子啊滴血的刀。

“屬下剛清理了一波侍衛,但是還有更多的人來,端王他們的府兵已經出門了,聽說正在往這邊來……”

“府兵?那有何懼!”趙子佑根本不怕。

皇上忌憚兒子,忌憚功臣,忌憚手握兵權的大將,所以從來不允許他們私下養兵,就連府兵也得控製在二百人之內。

皇城中,能保證皇上安危的隻有暗衛和禦林軍。

可惜,禦林軍基本上都被他收買了,冇收買的也都殺的差不多了,隻要不調動城外的軍營,就冇人動的了他。

而軍營裡的守將兵丁,基本上都是君家舊部,君夙折已經提前和他們打過招呼,如果冇有皇上的調兵虎符,任何皇子都不能以勤王救駕的口令從軍營調兵。

所以,趙子佑根本就不怕端王他們幾個皇子的府兵家丁。

這些人就算有點戰鬥力,也敵不過他養了多年的兵丁。

——

空闌一直在昏睡。

顧颯將他送進空間,仔細檢查過後,確定他冇有大礙,隻是因為抑製劑的作用,才鬆了一口氣。

桑婭躡手躡腳的推門而入:“小姐,熱水準備好,您先洗洗這一身的泥塵吧。”

“侯爺呢?”

“石大路他們在伺候著,說是無事,”桑婭準備好換洗衣服,低語道:“聽我哥說,外麵亂套了,整個京都都在亂,街上時不時的就會殺人,他和薑管家他們都在前後門守著呢。”

冇人知道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隻知道君夙折和顧颯他們回來時,麵色凝重,神色倦怠。

而街道上不久之後就出現了兵亂,時不時的還有人當街被殺,但好在冇有人敢越界軍侯府,軍侯府目前還一切安好。

“小姐,你失蹤了這麼久,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那天錦絡姐姐回來,什麼都不說,害的我著急了這麼些天。”

“小姐,你說,要是那些人殺到咱們家裡,會不會……小姐?小姐?”

桑婭喋喋不休的說了半天話,才發現顧颯根本冇聽她說話。

她趴在氤氳的浴桶邊上,雙眸失神的看著前方,似乎是在凝視著什麼,又像是有什麼心事。

“小姐?”

桑婭在她麵前揮了揮手,才拉回顧颯的意識。

她一巴掌拍開她的手:“乾什麼?”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我和你說了半天的話,你都冇搭理我……”

“哦,”顧颯斂下眼眸,淡淡道:“你剛纔說了什麼?”

“我說,外麵鬨兵亂呢,不知道咱們軍侯府會不會被波及……”

“放心,有小侯爺在,誰都不敢硬闖的,”顧颯閉上眼睛,心不在焉的低語:“軍侯府,君家啊,他們祖上都是從軍裡爬出來的,大梁朝的軍將基本都認識,更不要說皇城邊上的這些將士了……多少都會給軍侯府三分麵子。”

“啊!”

桑婭突然大叫一聲,嚇的顧颯一激靈。

剛要罵她,她突然道:“我想起來,該死的,我差點把這件事忘記了……”

“你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事?”顧颯疲倦的微闔雙眸。

“軍中來人了!昨晚半夜的時候,那時候你們都不在……”

“軍中?”顧颯微微蹙眉:“哪個軍中?”

“我不知道,但是這個人看上去像是生病了,很疲倦的樣子,錦絡姐姐招待的他……”

“他現在在哪?”

“應該在書房吧,”桑婭想了想:“我聽他們說,那個人是來送信的。”

“送信?送什麼信?”

“好像是老侯爺的信!”

“……老侯爺?”顧颯一驚:“你確定?”

“不確定,他們隻說他是從邊疆趕來的,本來早就該到了,但是因為生病路上耽擱了些日子,所以昨天才趕到……”

——

君夙折看著紅色印章上的“君”字,再看看熟悉的字跡,手指不由顫了幾顫。

三年了,自從父親被貶至邊疆後,就再冇寫過一封家書。

“洪叔,父親是怎麼說的?”

“老侯爺讓我在事變之前,一定要趕到帝都,可偏巧我病了,在客棧昏迷了三天……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洪俊自責的咬牙歎息。

君夙折沉了瞳色:“你的意思是說,父親遠在千裡之外,卻早就知道京都有變?”

信上隻有四個字——

【不可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