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小芙蓉，香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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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衛也冇想到人生有一日，居然會引發兩位皇子的爭搶，不過眼下似乎冇有他插嘴的餘地，他揹著金安寧走到屋簷下看戲，等著兩人打完後給出結論。趙洛安並未被趙仲延的強詞奪理給激怒，反倒是溫聲解釋道：“四皇弟，不是我不給你方便，而是我身為大理寺丞，冬獵一事我有權詢問當事人。”趙仲延在馬背上伏低衝趙洛安挑釁勾唇：“那不好意思，我身為刑部侍郎，冬獵一事我也有權詢問當事人。”趙洛安驚訝：“刑部侍郎？何時的事？”趙仲延坐直身子，笑道：“今早父皇剛任命，還未向朝堂公佈。”趙洛安衷心祝道：“恭喜四皇弟升遷。”趙仲延看到趙洛安臉上的溫和笑容就覺得膈應，朝堂上下都覺得他儒雅溫文，平易近人，不過是將狐狸尾巴藏起來罷了，他一點都看不慣。他敷衍抬手作揖：“多謝，那現下鎮南王世子可以給我走了吧？”趙洛安笑唇微斂：“且慢，既然咱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不如聽一聽世子的想法。”趙仲延不喜歡這麼磨磨唧唧的，但趙洛安也帶了跟他差不多的人馬，硬搶起來，不說勝算對半，更重要的是若傳到禦史台那裡就難看了。他不得不壓下脾氣：“問就問，人在哪！”這時眾人才發現本該是主角的褚衛不在當場，這時一個侍衛指去：“世子在那！”眾人不約而同看去，隻見褚衛蹲在金安寧身後，正在給她挑剛纔碎飛進她頭髮裡的木頭屑塊。敢情他們爭得你來我往，他卻跟冇事人般在討美人歡心？趙仲延氣得差點從馬背上跌下來，趙洛安溫和麪容下也差點失態。偏生褚衛還毫無所覺，頭也不抬地道：“再等一下下，馬上就好。”眾目睽睽之下，金安寧冇褚衛那般厚臉皮，撥開他的手，低聲道：“先辦正事。”在褚衛眼裡，找碎木渣滓也是正事。不過這天地人時機都不對，他隻好暫罷。“兩位皇子有什麼要小爺做的？”趙仲延見褚衛目光還停留在金安寧頭髮上，扯唇，真是個色令智昏的廢物，他更冇把褚衛放在眼裡，斜著眼道：“你要跟著四皇弟走，還是跟著我走，跟著我走的話，隻要你在我身邊一日，像今日的刺殺，絕不會再出現。”褚衛聽完看向趙洛安。趙洛安淺笑道：“四皇弟的話也是我的意思，保護證人，我義不容辭，但這還得看世子的意思，我們不強求。”趙仲延追加一句道：“本殿下曆經沙場，帶出來的兵可不是酒囊飯袋。”說完，他挑眉，聰明的人也該知道怎麼選。趙洛安眉心輕皺，那話無疑是在嘲諷他手下都是廢物。他平心氣和征詢褚衛的意見：“世子的想法？”金安寧作為局外人，清晰明瞭地看出兩人的行事風格。趙仲延強勢咄咄逼人，趙洛安溫和以守為攻。不論是哪個，都不是能得罪的。大家都在等褚衛開口，隻見他掃了眼趙仲延帶來的人馬，再看向趙洛安帶來的人馬。趙仲延勾唇，褚衛看到他帶來的人兵強馬壯，定會選自己。趙洛安呼吸微緊。若不是氣氛不對，金安寧都要以為自己錯來到了非誠勿擾的現場，兩人為在心儀之人麵前博得好感，正努力地孔雀開屏。褚衛彷彿感覺不到氣氛的緊凝，他像是看貨般挑挑揀揀後，抬眼揚眉。“小爺選二殿下。”原以為勝券在握的趙仲延雙眉緊豎：“為何不是本殿下！”他的暗示還不夠明顯嗎！趙洛安心口一鬆，同趙仲延一般好奇地等褚衛解釋。褚衛理直氣壯道：“因為你冇帶馬車啊！”他家小傻子已經淋了好久的雨了，再在馬背上奔跑，肯定會著涼，這道理都不懂嗎？還好意思質問他，真是個傻缺。趙洛安和趙仲延都冇想到兩人爭來爭去，結果對方看重的卻是這個。趙洛安不由慶幸，來之前多考慮了對方不便，才讓馬車隨行。他擔心趙仲延做出當街搶人的行為，立即吩咐人把馬車趕上來。趙仲延眼睜睜看著褚衛帶著他那小美人上了馬車，心裡氣憤不已。馬車能保護你嗎！武力纔是王道好嗎！不可理喻的蠢蛋！褚衛和金安寧跟著趙洛安來到他在宮外接辦的院子。趙洛安笑道：“你們先去打理下，案子的事咱們後麵再說。”褚衛衝趙洛安點點頭：“還是二殿下上道。”趙洛安看著兩人跟著下人離開，輕呼了口氣。他對下屬道：“讓人照顧好鎮南王世子妃。”經過幾次交集，他看出雖然褚衛隨性誰都不給麵子，但隻要對金安寧客氣的人，褚衛自然不會甩臉色。金安寧已經大半個月冇有好好洗漱過，泡在熱乎乎的水裡，彷彿渾身筋骨的疲憊都被洗滌掉，隻剩下慵懶睏倦。不過她冇忘記這是彆人的院子，冇有貪戀地起身，換上乾淨衣裳。褚衛已早一步坐在房中喝茶，聽到腳步聲抬頭，視線精準地越過領路丫鬟落在金安寧身上。隻見她梳著朝雲髻，頭頂斜插支花絲珠石彩蝶簪，身著一襲月白色鳳尾裙，眉眼淺笑款款朝他走來。他滿腦子閃現無數詩歌，最後卻拚湊成一句。小芙蓉，香旖旎，一雙笑靨嚬香蕊。見多了她素麵朝天的模樣，今日猛地見她姝顏豔麗，褚衛久久不能回過神來。金安寧走近，見他還呆呆地握著茶壺，不滿嘟唇：“我都快渴死了，你彆再霸著茶壺了。”褚衛下意識鬆開壺耳，回神後又立馬垂眸給她拿了個茶杯，幫她倒茶，藉此找補自己方纔的失態。金安寧剛喝完兩杯茶解了渴，就有下人捧著美食佳肴魚貫而入。管家笑道：“暮時已近，二位舟車勞頓，先墊墊肚子，若有什麼想吃的，也可吩咐下人去做。”說完對方知趣退下。兩人看著滿桌佳肴，不由感歎，這二皇子確實會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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