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褚衛,你找死

    

-

秋平山腳下。褚衛坐在馬背上翹首以盼。他旁邊是二皇子趙雲勳,他一身赤紅錦衣,眉目英俊,說話卻帶著幾分輕浮:“鎮南王世子這般望眼欲穿,是在等誰呀?”他旁邊的戶部侍郎嫡子賈浩道:“那肯定是安國公府大小姐安靜儀啊!畢竟那可是京城第一美人。”趙雲勳搖頭:“話可不能亂說,鎮南王世子已經娶妻了,娶的還是安大小姐的表妹,雖然聽說人傻又醜,但冇辦法啊,我父皇禦賜的,誰讓他管不住自己跟人花前月下呢!”褚衛眉頭跳動。周圍的人都知道趙雲勳跟褚衛的瓜葛。趙雲勳心儀安靜儀,可惜安靜儀早早就跟褚衛定下了婚約,故而趙雲勳隻要見到褚衛就要找他麻煩。隻要褚衛不痛快了,他就痛快了。賈浩輕歎道:“放著才貌雙全的好姑娘不要,卻看上這麼一個要啥啥冇有的醜女,你說,這鎮南王世子是不是腦子有毛病?”趙雲勳哎了聲:“他哪裡是腦子有毛病,是整個人都有病,不然也不會被斷言會早死。”“說夠了冇有!”褚衛長手一揚,淩空甩鞭,發出劈啪重響,趙雲勳和賈浩被嚇得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趙雲勳惱羞成怒,壓著火道:“被我說中痛處了……啊!”長鞭如長蛇靈活地捲上他的脖子。賈浩忙趕馬到兩人之間,喝道:“褚衛,你乾什麼!”褚衛握著長鞭不說話。趙雲勳被鞭子纏得臉漲紅,他咬牙道:“褚衛,你找死!”褚衛冷眼看他:“你不是說爺會早死嗎?死之前拉一個墊背,也值。”趙洛安等人聽到這邊動靜,立即趕來。眼見褚衛執鞭不放手,趙洛安低聲勸道:“世子,切勿衝動。”褚衛抿唇道:“如果爺衝動,他腦袋早就分家了。”他原本想安安靜靜等小傻子過來,誰知道這兩隻蒼蠅一直在耳邊嗡嗡嗡地叫,吵死了,他現在隻想讓他們閉嘴。趙洛安也知道二皇兄的嘴,但眼下禦駕就快要到了,這緊要關頭不能鬨出事來,否則誰都彆想安生。他按住褚衛的手臂:“你也不想等會世子妃高高興興過來,卻看見你被問罪吧?”這三日來,褚衛處處被人擠兌,他都一聲不吭地扛過來了,方纔二皇兄提到金安寧,他才暴怒的。顯而易見,他是在意金安寧的。不得不說趙洛安觀察細微,褚衛在聽到金安寧名字時,不由想到那日她是如何撒嬌賣萌讓他務必要來秋平山的,他手勁不由鬆了鬆。趙雲勳得了喘息,從馬上墜下來,幸而被人扶住纔沒帥哥狗啃屎。“你這個瘋子!”他推開攙扶的人,指著褚衛怒罵道。褚衛撫著鞭子,居高臨下對他笑了聲:“對,爺就是個瘋子,你們要是再敢招惹爺,爺就瘋給你們看,看誰嫌自己命長。”這陰惻惻的笑,猶如地獄勾魂使者來索命,趙雲勳嚇得剛恢複過來的臉又白了幾分。“我絕不會放過你!”他放下這句狠話,帶著侍從離開了。褚衛冷笑了聲,身上戾氣更重了。身旁的人不由牽著馬繩離他遠了幾步。他渾然不在意,眼裡隻有那條大道,心裡想的是,這裡真是無聊透頂了,小傻子怎麼還不來?半個時辰後,大隊人馬抵達了秋平山。柳香遙遙看了眼前方,開心道:“主子您看,那人是不是世子爺?”金安寧心道,等會就能看到了,有什麼可激動的?想是這麼想,但她還是不由自主順著柳香手指方向看去。一隊人馬與她們相向而立,皆是鮮衣怒馬少年郎,而其中,一身銀紅色勁裝的褚衛最為顯眼。人靠衣裝馬靠鞍,他坐在高大雪白馬背上,猶如天神降臨。不得不說,他不笑不說話的時候,還挺能唬人的。金安寧這一晃神,感覺他偏過視線,像是在看她們的方向。不過這麼多馬車,他應當認不出那輛是她的吧。到了地方,大家下車,隨著帝王抵達獵場,欽天司立在高台上,將香遞給皇帝。皇帝祭拜天地,祈求冬獵順利。完事後,欽天司再把香插進香爐裡。這場冬獵纔算正式開始。皇帝顧及到眾人舟車勞頓,讓人先去休息,下午再開始第一場狩獵。金安寧這一路被馬車顛簸得骨頭都快要散架了,迫不及待想去躺著,她剛準備隨鎮南王府的人去帳篷,前麵來了人擋住了她的去路。“安寧表妹,前兩日我讓人送上拜帖,但府上的人說你身體不適,我不好打攪,不知你今日人好些了嗎?”安靜儀關切問道。有人恍然,原來不是安靜儀故意要在宮門前刁難她,而是金安寧之前不見人,她冇辦法,隻能取其下策。可見這安靜儀還真是名副其實的溫柔賢淑,處處為金安寧著想。金安寧知道這人重名聲,冇想到還很有潔癖,不能允許自己名聲受到一絲一毫的瑕疵。她真的不想跟她糾纏,隻想要張大床趴一趴。早知道宮門前就不落她的臉了,自找苦吃啊!可眼下人來人往,金安寧還真不好對她視而不理。金安寧笑道:“多謝大表姐關心,我人能站在這裡,就代表我好多了。”安靜儀放心地點了點頭,狀似想起一事後,說道:“對了,之前說好的要給你和世子抄寫《楞嚴經》祈福的,我已經全部都抄好,不知表妹何時有空,咱們一起去佛寺拜拜,燒給佛祖看。”此言一出,眾人皆被安靜儀這容人大度給感動了。要知道,金安寧可是破壞她婚約的罪魁禍首,冇想到她還能忍辱負重為金安寧做到這地步,甚至還祝福金安寧和褚衛,眾人都覺得安靜儀身上都閃著菩薩光芒了。安靜儀掩在袖子裡的兩隻手因過度抄寫而止不住發顫,她花了這麼大的代價,總要從金安寧身上連本帶利討回來,順便鞏固下自己的名聲。果不其然,眾人紛紛朝她投來欽佩的目光,她不由挺直了腰桿。趙明珠從旁邊路過,聽聞此事對金安寧冇有好印象,見她還帶著帷帽,鬼鬼祟祟就不像是個正經人。她不加掩飾地嘲諷道:“金安寧,你乾嘛戴著帷帽,可是知道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特意把臉遮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