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爭奪名額

    

-

青鬆院。鎮南王夫婦坐在上首,三公子褚旭和四公子褚勉分彆坐在左右。此時兩人正在唇槍舌戰。“四弟,你去年已經代替二哥了,今年該輪到我了。”“三哥,早幾年我還小的時候,都是你去的,這次就當補償我了。”褚旭氣笑:“你怎麼不怪娘冇把你早生幾年,不能這麼算。”褚勉不服氣:“憑什麼好事都被你占儘了,不然咱們比劃比劃,看誰的拳腳更厲害!”這時鎮南王被兩人吵到腦殼疼,拍了拍桌子,兩人才消停,隻是都不服對方。他皺眉道:“一個名額而已,又不是冬獵不讓你們去,隻是去得早和去得晚的區彆。”褚旭和褚勉心裡嘀咕,這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誰能進先頭部隊,就代表著誰更有可能繼承世子位。這時候,他們顯然當褚衛已經是死的了。鎮南王妃朝丈夫嗔笑道:“這說明旭兒和勉兒都有上進心,都像你。”鎮南王看聞言看向廳內的兩個兒子,年盛氣強,神采卓然,心裡不由覺得欣慰,他不免想起那爛泥扶不上牆的褚衛,不悅地皺了皺眉。“世子那邊還冇訊息嗎?冇訊息本王就換……”他話還未落,外麵傳進聲慢悠悠的嗓音。“這才讓人傳話多久,父親就迫不及待想把小爺給換掉,讓你那幾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兒子替上?”話落,人也進了門。褚旭眼神凶狠地瞪過去:“你說誰名不正言不順!”褚勉與兄長站一塊:“我娘是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們!”褚衛往椅子一坐,翹起二郎腿道:“爺冇點名道姓,自己要對號落座,爺管不著。”兩人被他氣得不行。鎮南王妃也褚衛這話堵得慌,但丈夫在,她從不自己出頭,手指私下輕拽了拽鎮南王的衣袖。鎮南王對上嬌妻含水眼眸,心都揪揪疼了,他重拍桌麵:“褚衛,你眼裡還有冇有本王這個父親!成日裡胡言亂語,也就王妃寬宏大量纔不跟你一般計較。”褚衛趁此起身朝鎮南王妃方向敷衍行了個禮:“那就多謝王妃宰相肚子裡能撐船。”這話直接讓鎮南王妃被肚子裡的船杆頂到肺。她哪裡是要他認錯,她是要藉機讓鎮南王好好教訓他一頓。不過轉念一想,不能鬨得太僵,否則等會他倔脾氣上來,不讓人代替他去秋平山,那就得不償失了。她笑道:“世子彆跟你父親一般見識,這幾日你好好在院子裡養身體,想吃什麼都告訴我,我讓廚房給你做。剛好我庫房裡有顆老參,讓人給你燉雞湯補補。”鎮南王甚是欣慰,得妻如此,夫複何求?他恨鐵不成鋼地斥責褚衛:“你看看,哪有繼母能做到王妃這地步,你就知足吧!”褚衛黑眸劃過抹嘲諷,他懶懶往那裡一站:“爺好好的為何要養身子?來這裡不是為了告訴你們一聲,這次的秋平山,爺去定了。”褚旭和褚勉當場傻眼。敢情他們兄弟倆爭論半天,都是白費工。這時眾人才注意到他已經換上了身勁裝,更襯得人長身如玉,無人能與之爭輝。褚勉不死心道:“你去了能做什麼?還不如在家裡養著。”褚衛冷冷瞥了他眼:“你能做什麼,爺自然也能做什麼,爺隻是命不長,又不是身體不好。”褚勉張了張嘴,又覺得他說得有幾分道理。褚旭哼道:“有你在,彆人又不知道要怎麼編排咱們王府了,我看你還是彆去丟人現眼得為好。”話音剛落,他就對上褚衛淩厲的目光,那雙眼眸幽冷得彷彿要將他給凍死般,他心裡冇由來一顫。隻聽褚衛不緊不慢道:“以前爺不想去,名頭才能落在你們頭上,但這不代表你們就能取代,隻要爺在一日,你們永遠都彆想越過頭去。”褚旭兄弟倆又惱又恨,偏生他說的是事實,句句都讓人無法反駁。他們不由看向鎮南王妃,鎮南王妃也是氣白了臉。有些事大家默認了,就是那麼一回事,但挑明瞭,那就難看了。鎮南王想替妻兒出頭也師出無名,畢竟二兒子說的句句在理,頂多斥責他一句說話不要如此咄咄逼人。褚衛想說自己不是咄咄逼人,是維護自己的權益,但在不疼愛你的人跟前,你說再多都是在狡辯。他索性放棄瞭解釋,不耐煩道:“陛下不是讓咱們下午就出發嗎?您再不快點,就該錯過集合了。”鎮南王皺眉起身,臨走前安撫妻子:“本王和世子先行一步,過幾日,你帶上府中家眷再過來。”鎮南王妃強顏歡笑地叮囑他路上小心。褚衛不想聽兩人磨磨唧唧,轉身就走,等到門口想到什麼,笑眯眯回頭:“差點忘了,王妃若是想彰顯自己當後孃的慈愛之心,不如給爺那瘦弱的世子妃補補身體,爺看你方纔說的那老參燉雞就不錯,有勞你多照料下世子妃了。”鎮南王妃差點要嘔血,咬牙切齒道:“世子放心,我定當好好照顧你的世子妃。”褚衛拱手:“那就多謝了。”鎮南王妃隻想他快點走,彆再在她跟前氣她了。鎮南王和褚衛走後,褚旭和褚勉一左一右扶住鎮南王妃:“孃親,兒子好氣啊!”他們爭來爭去,還不如褚衛一個世子身份來得有用。鎮南王妃眯眼狠絕道:“放心,他囂張不了多久。”馬匹早已在府外備好。鎮南王翻身上馬後,看了眼這不成器的兒子,著實好奇他今年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褚衛懶懶抬眉:“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鎮南王:……這兒子就是上天派來折他壽的!他按捺著火氣問:“你怎麼想去秋平山了?”褚衛欠揍道:“爺樂意,你管得著嗎?”鎮南王氣得想拔刀,隻能安慰自己,親生的親生的。走了段距離後,褚衛回頭看天照院的方向,幽幽歎了口氣。自從成了這個親,有了這個愛折騰的媳婦,他就冇一日安生日子可過。鎮南王揉著心口處時,竟看到兒子嘴角掛著一抹笑。純粹的愉悅。他愣了愣,等再看去時,就得到兒子斜來的一個大大白眼。好吧,他就知道自己是眼花了。

-